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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何樂

第四十九章夏木已成陰

長生何樂 蔣晚之呦 2120 2020-02-15 12:00:06

  “八萬!”司馬畢驚聲道,“你偷這么多干嘛!你要吃到明年去?。俊?p>  “這……實在是你們新亭先遣兵燒了我二十萬石糧,我是被迫立下軍令狀才冒險來此劫糧的。”陳之晉一臉幽怨道。

  “哈,我知道。張夫子親自領(lǐng)軍去的,他回除縣的時候我還去看了。那家伙一個個樂得像花一樣。一問,都說你們是笨蛋,圍著三千人打,結(jié)果被燒了幾萬人的口糧?!彼抉R畢笑道。

  “不能這么說,我們雖然丟了糧,可你們也沒得糧,反而是損了三千人。說起來該是我勝了才對。”陳之晉道。

  “理不清你們,你們都說自己贏??晌椰F(xiàn)在只看到你冒死跑進(jìn)我們后方,張夫子還在除縣喝酒聊天呢。你個歹才,辦了通貼了嗎就敢走官道。”司馬畢想起自己與陳之晉的相遇,所以故意提了一句通貼。

  “沒有。你們新亭的縣官也可惡。怎么能因為我劫糧就不給我通貼呢,著實可惡!”陳之晉附和道。

  “對對對,都可惡。你們的縣吏可惡,我們的縣官也可惡,都是不肯辦通貼的混貨。”司馬畢樂了,“這樣,你還是挾持我,但你最后留一半糧給我。我叫他們放你走怎么樣?!?p>  “這不成。我放了你又遇上其他人怎么辦?”

  “嗯……那這樣。我給你一萬套青甲衣,然后給你個令牌,你冒充新亭兵逃出去?!彼抉R畢道。

  “那都有風(fēng)險。不如司馬兄陪兄弟走一回如何?”陳之晉道。

  “不行,不行。我是回去拿東西的。跟你去了萬一誤了時間,我爹會殺了我的?!彼抉R畢想起自己父親的嚴(yán)厲,不自覺搖搖頭。

  “那行,我留一半糧給你,你給我青衣甲然后放我離開?!标愔畷x道。

  “等等,這軍衣你可得還我啊。不然你以后穿它們?nèi)ゴ蛘?,我爹一樣得殺了我?!彼抉R畢道。

  “放心。你直接差人來旬季找我拿就是?!标愔畷x道。

  軍陣破開,陳之晉橫劍在司馬畢脖頸緩緩走到兩軍中間的空地里。他沖對面喊道:“你們的主將已經(jīng)受伏,還不退讓!”

  對面幾個騎馬的將軍聚在一起商量幾句,最后下令讓路。陳之晉挾持著司馬畢,直到旬季軍全軍走到另一面才又出聲道:“脫衣!我要一萬套青軍衣!”

  聽到此話,對面的幾位將軍猶豫了。司馬畢馬上狂吼一聲:“給他們!本世子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以后判你們叛國罪,然后株連全族!”

  那幾位將軍各嘆幾聲,下令兵士脫衣。旬季軍接了足夠的軍衣后,陳之晉對著項鼎使眼色。項鼎一直都在陳之晉一旁看著兩人演戲,現(xiàn)在得到指示,便回到軍中吩咐民夫、士兵丟下一半輜重準(zhǔn)備遠(yuǎn)逃。

  陳之晉看一切準(zhǔn)備就緒,輕輕在司馬畢耳邊說了一句多謝,然后他把司馬畢猛地推開。陳之晉一邊回跑一邊狂吼:“走!”

  司馬畢軍中的將軍見此都快速下令:“接應(yīng)公子!弓箭!射楚山主將!”

  可惜項鼎早有準(zhǔn)備,安排了盾兵斷后。二十幾名盾兵架起盾陣把陳之晉接回去。旬季軍開始逃了。

  另一邊,司馬畢被救回去后聽到自己屬下喊著要射殺陳之晉,連忙出聲阻止:“停!追什么追。沒看到他們留了四萬石糧食嗎,收了繼續(xù)趕路。咱們路遇賊兵,血戰(zhàn)后一人不傷繳下四萬石糧食,全靠了本公子運(yùn)籌帷幄。你們還追什么?”

  “四萬石糧食?”一位將軍驚道,“公子,敵將必然是舍小保大。他肯扔下四萬石糧食,那說明他還劫走了至少十萬石糧食,不能不追??!”

  旁邊一位已經(jīng)看透陳之晉與司馬畢交情的將軍拍了拍那位將軍的肩膀說道:“公子說不追。你較什么勁,趕緊收拾東西,繼續(xù)趕路。”

  “誒,還是你懂事。我記得你叫……叫周什么來著?”司馬畢指著后面說話的那名將軍贊賞道。

  “屬下叫周鳴,多謝公子贊譽(yù)。屬下日后一定唯公子馬首是瞻?!蹦敲麑④姾芸旆磻?yīng)道。

  旬季軍跑進(jìn)一處林子里,陳之晉囑咐士兵換軍衣,冒充新亭士兵。然后一行人又走上官道,大搖大擺往邊境走去。這一路再未遇上新亭軍隊,偶爾碰到一些貴族富戶的馬車隊,旬季軍也蠻橫地不停直走。

  又過了幾日,大軍出了官道后碰見了等候的祖琦等人。當(dāng)時祖琦還以為是新亭追兵,當(dāng)即下令屬軍南撤。項鼎一騎當(dāng)先,追上他們說明情況后兩軍才成功匯合。

  問及祖琦一方的收獲,他們劫道竟然劫到了五萬石糧食。加上陳之晉一方的四萬石糧食,旬季軍此番突入敵國順利偷到了九萬石糧食。

  雖然不足約定的十萬石糧食,但眾將還是十分喜悅。陳之晉說自己再多出一萬石糧食后,蘇答更是單膝跪地發(fā)誓效忠。至此,陳之晉終于把旬季軍收入麾下。

  回到旬季,陳之晉向景越要的十萬石糧食早就停在旬季城里了。陳之晉喚人拖著這十九萬石糧食去郡里找郡守要回了軍令狀。這張軍令狀被陳之晉掛在自己主帳前,來往的士兵每次見到這張軍令都會不自覺地挺直腰桿。

  郡里一直都說旬季軍是廢軍,說得久了旬季軍自己都認(rèn)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養(yǎng)馬曬太陽的閑暇生活。可這次他們跟著新來的軍司馬千里奔襲,劫回來九萬石糧食。整個旬季軍徹底變了。

  這只軍隊的軍魂醒了。這只軍隊度過了黑夜,再次迎來了朝陽。陳之晉偶爾走出主帳,都可以看到站崗的士兵突然擺直脊梁。陳之晉成功把他們的胸膛挺起來了。

  蘇答、許括再也不去馬場了,盡管馬場依舊養(yǎng)著幾萬匹駿馬。以往養(yǎng)馬是個肥差,軍里每個人都盼著輪到自己去養(yǎng)馬?,F(xiàn)在養(yǎng)馬是個廢差,誰都不想被同伴說是只能養(yǎng)馬的廢人。

  軍隊的早晚練兵已經(jīng)恢復(fù)。甚至項鼎、蘇答領(lǐng)的兵依舊還保持著之前一月特訓(xùn)時的練兵強(qiáng)度??墒菦]有人再叫苦,沒有人再叫累。

  榮耀是會令人上癮的。它就像一排臺階,人們走了一階就會期盼再走一階。軍營里不再是比慘會。軍營變成了競技場,人人都拼命咬牙想要變得更加強(qiáng)大。這或許就是一只強(qiáng)軍的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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