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火燒云下,滿樹的紫藤花閃爍著赤砂似的光芒,那花密密麻麻,一簇連著一簇,遠(yuǎn)遠(yuǎn)望去,美不勝收。
這是百斯川的府邸,見到他過來,訓(xùn)練有素的侍女打開大門,恭候在兩邊。
“來來來,老子最近剛得到一種名茶,這可是用有劇毒的罌栗花泡的茶,將這花制成茶,味道還頗為不錯?!?p> 剛一踏入,百斯川就拖拽著月上卿鴻向他準(zhǔn)備的閣樓走去。
月上卿鴻雖然是魔,卻對飲酒作畫品茗樣樣精通。所有的茶,他都略知一二,但罌栗花能泡茶,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百斯川這話一擊命中紅星,成功地引起了他的興趣。
天色漸暗,雅間內(nèi),暖黃色的燈光灑落在木質(zhì)的地面之上,折射出一種奇異的溫馨感覺。
木屋之內(nèi)的陳設(shè)很簡單,古色古香清雅別致。桌邊的沉香案幾之上,還放著一個插著紫色薰衣草的花瓶。薰衣草的清香,彌漫在整個屋子里,發(fā)揮著它清香安寧的功效。
一個身著青衫的女孩,優(yōu)雅地依靠在軟榻之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握著詩集,目光透著望穿紅塵的寧靜致遠(yuǎn)。
溫煦的燈光剔透纖薄地落在那個氣質(zhì)出塵的女孩身上,她凝脂般的肌膚折射出一片玉質(zhì)的光芒。
聽到腳步聲,零抬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三人。
“零,快來見見你卿鴻叔叔?!?p> 軟榻上的女孩放下書,起身走去。
月上九天的目光掠過藍紫色的窗簾,明紫色的紫檀木桌,落在零的身上。對上她眼睛的那一瞬,他微微一怔,心底不可遏止的浮起怒氣。
他記得這雙眼睛!
那一夜的記憶洶涌而來,無所遁形的引出了他內(nèi)心積怨已久的怒火。
“好啊,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百斯川還沒來得及做介紹,就見月上九天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家女兒,瞬間就樂了。
“九天,你們之前見過面了?”
“見過?!薄皼]有。”
兩人同時說出不同的答案,這一下倒是讓百斯川這老父親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零斂了斂眼眸,在腦海中搜尋著有關(guān)月上九天的記憶,卻仍是一無所獲。“我不記得見過你……”
她不記得的人,應(yīng)該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月上九天惡狠狠的盯著零,那眼神讓她有種妻子撞見自己丈夫出軌后,丈夫還死不認(rèn)賬的既視感。
“五年前那個夜晚,你、你對我……”
月上九天原本想把那件事情抖出跟零對賬,可是余光瞥見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月上卿鴻和百斯川,話語瞬間卡殼。
說自己被一個女孩往臉上踩了兩腳,還被當(dāng)成了一坨翔,他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看熱鬧的兩人眼里,不知怎么就變了味道,拐向一個不可言說的畫面。
五年前……夜晚……
月上卿鴻看著零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欣賞,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單憑她能讓自家的混世魔王惦念那么久,這個女孩的本事就不簡單。
雖然早就聽百斯川吹噓過他這個養(yǎng)女多么厲害,但是真的見到了,月上卿鴻才感覺,這個女孩的不凡在于她的深不可測,她的復(fù)雜和純粹。
零身上的氣息讓他覺得很奇怪,非人非妖,非仙非魔,連他都看不穿她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伤砩夏枪蔁o法忽視的尊貴氣息,卻又純粹神圣至極。
“我受了那樣的侮辱,你一句不記得就想打發(fā)嗎!”
月上九天依舊不依不饒,零挑了挑眉,語氣也不怎么好。
“那你想怎么樣?”
“你跟我打一架,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實力絕對在你之上?!?p> 那一夜她對他的小瞧,可是讓月上九天回去后喝了整整一年的降火茶。
她說他打不過她,那今天他就要讓她知道,誰才是誰的手下敗將!
面對月上九天的約架,零欣然接受,今天她在百斯川那也鱉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地方發(fā)泄呢。
兩人的想法一拍即合,看著連飯都不吃就匆匆去干架的倆小家伙,月上卿鴻和百斯川慢悠悠的落座,完全不擔(dān)心接下來的戰(zhàn)局。
品了口香茗,百斯川心情極好的和月上卿鴻打起了賭。
“五塊補天石,我賭我女兒贏。”
月上卿鴻看著桌上那散發(fā)著五色光華的彩石,這可是個好東西,用來討夫人歡心絕對管用。百斯川敢拿出來,看來是對那女孩相當(dāng)有自信。
嘴角掬起一朵笑容,月上卿鴻磁性又充滿威嚴(yán)的嗓音,擲地有聲的落下?!耙幻蹲鹫吡?,我兒子贏。”
雖然看自家那崽子不順眼,但這對父子對彼此的實力還是非常認(rèn)可的。
這邊雙方父親賭局較量,而那邊兩人的切磋,也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