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為了不變成血櫻花的肥料,男子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出了幕后主使,臉上全是后怕。甚至還特意叮囑月上九天,為了小命著想,就算知道了是誰也不要去尋仇……
月上九天還以為這個人有什么不得了的來頭,原來不過是他們魔族旁系的一個宗親,而且還是一個犯錯之后被他的父皇削去了宗室頭銜,已經(jīng)沒落的家族。
沒想到這個家族的后人居然還仗著這個噱頭,在通天學(xué)府作威作福……
“聽我一句勸,我是為了你好,得罪了歷梟真的沒有好果子吃!”
男子左顧右盼,生怕他所說的這個人就在這附近。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他面前站著的這個男孩,比他口中的那個人更是尊貴百倍。
月上九天從來都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世,連名字都是只用的名,而沒有用姓,就是怕他的身份太過惹眼,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整個通天學(xué)府,也就只有零和百斯川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一個是他的世叔,一個是他最佩服和信任的女孩。
月上九天把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嘴角上揚的弧度肆意又張揚,“這就不勞你擔(dān)心了。”
男子趕在他走之前一把抱住月上九天的大腿,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凄慘……“我求求你,你要是非得去尋仇的話,千萬不要說是我供出來的!”
月上九天把男子的臉扭到另一邊,他遺傳了他母后的顏控,對于這張五官都快皺在一起的臉實在是看不下去。
“放手!”
“不放,你不答應(yīng)我,我死也不放——”
月上九天露出一個非常核善的微笑,接著空氣中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那名男子大概沒有想到,有生之年他會像根蘿卜一樣,被人一腳插進地里。
一身橙色的校服,手舞足蹈,遠(yuǎn)遠(yuǎn)看去倒真讓人會以為是一根大蘿卜成了精。
歷梟在通天學(xué)府也挺有名氣,月上九天稍微打探就知道了他的位置。
他本來還在疑惑,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也沒有跟他結(jié)過仇,為什么他要針對他?就算是害怕他和零的組合在比賽上壓他一籌,也應(yīng)該是對琴藝更加高超的零下手才對,為何偏偏是他……
這些疑問在月上九天看到那個人時,通通水落石出。
是他?。?p> 那個曾經(jīng)想來找茬卻被他全身上下塞滿了鼻涕蟲,極其狼狽的離開時,還放下狠話說此仇必報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呀……”
月上九天坐在一處屋檐上,望著不遠(yuǎn)處的一群人。
七八個男子圍住了一個少女,歷梟氣勢凌人的站在那個少女的面前,猥瑣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
“你們、要干嘛?”
她縮了縮脖子,聲音中帶著幾份顫意。
歷梟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的容貌,冰妖一族盛產(chǎn)美女,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尖尖的下巴,無一不透著精致玲瓏。海藻般透明的藍(lán)色耳朵,襯著柔順的長發(fā),為她冰清玉潔中又增添了幾分妖冶的美感。
雖然她看起來只有十六歲左右的樣貌,身上卻有著少婦的妖嬈風(fēng)姿,實在是個尤物。
“我說連碧水,我追求你也那么久了,到底行不行,你給句話呀!”
“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在通天學(xué)府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不想談感情?!?p> 連碧水一個勁兒的躲著歷梟往她臉上瞅的視線,無論是心理還是靈魂都比排斥這種野蠻跋扈的紈绔子弟??墒菬o論她怎么躲,拒絕了多少次,這個人依舊對她死纏爛打。
不知情的人,或許還真以為有歷梟多癡情,可是她卻明白,歷梟看上的無非是她的樣貌和身子,還有就是……
“你們女生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歷梟不由分說的一把抱住連碧水的腰,她在他懷中掙扎的越是劇烈,他就越是開心。對于他來說,這就是欲拒還迎。
“我聽說你們冰妖一族成年之后都要找一個雙修伴侶,男女雙休才能讓修為更加精進,事半功倍。”歷梟眼中冒出精光,仿佛已經(jīng)用眼神將連碧水身上的衣服脫了個干凈,腦子里憶想出少女那美好誘人的酮體,他就不由得一陣口干舌燥。
“本少爺就給你這個機會,做你的雙修伴侶?!?p> 連碧水用手推開他想往她唇上親的臉,急得都快哭了。她無比的討厭這個人,可是又拿他沒辦法。
“我……我還小,這些事可以成年之后再考慮?!?p> “就你這身材,說小不覺得太謙虛了嗎~”
話落,那群將她圍住的男生們都起哄地笑了起來,目光也意有所指的飄向某個部位。
連碧水又氣又羞,終于使勁推開了歷梟,她想往外面跑,可是憑她一個二級昆階弟子又如何能夠逃得過這些八級浩階弟子的手掌心。
無論她逃向哪一個方向,最終都會被推回同一個懷抱。
歷梟就看著她像籠中之鳥一樣的亂竄,然后像游戲中的勝利者一樣,一次一次地迎接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
“別跑了,今天你不答應(yīng)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說一個小小的二階弟子,碰上我愿意要你那是你的福氣,別這么不知好歹!”
歷梟捏住她的下巴,強迫著她抬頭看向自己,“女人啊,就是用來侍奉男人的~反正總有一天你也會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我就讓你提前開開葷,嘗嘗男人的味道有什么不好?這樣子,你以后給別人采陰補陽的時候才會更有經(jīng)驗……”
那張臉上帶著的嘲諷和輕蔑,侮辱性的話語無所遁形的出了連碧水內(nèi)心的怒火。
這種人,這種看不起女人的人,這種把女人當(dāng)工具的人,她就算是死,都不會委身于他?。?p> “呸——”
她朝歷梟的臉上吐了口口水,看著他呆滯的神情,這才感覺十分解氣。
口水在他的臉上很快化成了冰渣子,歷梟的眼神由錯愕轉(zhuǎn)為暴怒,往死里打的一巴掌扇在連碧水的臉上,差點讓她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眼前黑黑的,耳邊一陣嗡嗡作響,連碧水趴在地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逼出了她的眼淚。
她是為了變強才來這里的,可是到頭來她還是弱得只能被人欺負(fù)。沒有人會來救她!沒有人會來保護她!沒有人……
她趴在水泥地上,混沌的眼神望向那群高高在上的俯視她的人,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
“如果我不能,那起碼應(yīng)該有一個人來制裁他們……”
本是絕望和憤恨中無意識的一句話,卻仿佛讓上天聽到了她的禱告。
翩翩少年從天而降,落在了連碧水的眼前。
少年的背影單薄,卻透著一股尊貴無量的氣度,小小的肩膀仿佛能夠撐起一片天,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信任和依靠。
“若非敵對關(guān)系,打女人的男人是最低等的?!?p> 墨色的發(fā)絲無風(fēng)自動,月上九天看向他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最骯臟不恥的垃圾。
圍著連碧水的人紛紛聚集到了歷梟的身后,比起月上九天譏諷他們的話語,他們更感興趣的是——一個青琉五班的靈階弟子,竟然敢公然和他們這么多浩階弟子對峙,簡直就是在找虐。
況且,他看起來還那么小,在他們眼中,月上九天為了那個少女出頭,無異于螳臂擋車。
“喲,是你啊……怎么,爆炸沒把你炸死?你不好好養(yǎng)傷,在這里多管閑事!”
歷梟拿鼻孔對著月上九天,姿態(tài)要多傲慢有多傲慢。
他僅僅見過一次月上九天,就是在上一回,被剝削了頭銜的魔宗是不能再進入魔宮的,所以歷梟也并不知道月上九天的真實身份。
如果他曾經(jīng)見過,哪怕一次,這一刻他的人生,或許就會有另一個不同的轉(zhuǎn)折。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他的命運已經(jīng)被刻在了羅盤上,而羅盤,則握在月上九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