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可兒再次上場。
可愛的小偽娘依舊受到了全場的歡呼。
木子為他驕傲。
只可惜銀可兒還是太過害羞,始終不肯抬頭。
木子決定了,回去得好好教(調(diào))育(教)一下這個徒弟,讓他改掉害羞的毛病。
尤其是現(xiàn)在可是在賽場上,都半天了,連自己的對手一臉病嬌的樣子都不知道,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啊。
等等,病嬌?!……
看著那笑容似曾相識的病嬌女,木子的眼神深邃起來。
“比賽開始!”
裁判的吼聲落下,銀可兒當(dāng)即就打算念咒施法,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
“快躲開!”
木子的話語從脖頸上的項(xiàng)鏈傳來,把專心致志念咒的銀可兒嚇了一跳。
腿不由的一松,念咒被打斷的銀可兒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與此同時頭上一陣寒光掠過,嚇得銀可兒冷汗直冒。
遠(yuǎn)處的病嬌精靈見銀可兒躲過了飛劍,丟掉手里的空劍鞘,舔了一下嘴唇道:
“竟然躲開了,真可惜~”
呆愣回神的銀可兒這才第一次看向自己的對手。
這是一個表情滲人的精靈少女,而且瘦骨嶙峋的,完全沒有精靈的那種生機(jī)盎然的感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樣子。
只見精靈少女把手掌伸到了嘴邊,然后一口咬下。
鮮血飛濺倒是其次,只是那副享受的樣子讓所有觀眾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愿用我的生命來滋養(yǎng)您……”
精靈少女滲人笑著,同時唱起了滲人的咒語。
念咒的同時不斷冒血的手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種子。
木子的話語再次從項(xiàng)鏈傳來。
“別發(fā)呆!跑起來!”
銀可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馬轉(zhuǎn)身逃跑。
看臺上的木子一把捂住了眼睛。
這個傻徒弟難道就不知道,自己讓他跑起來是讓他環(huán)繞敵人的跑尋找攻擊時機(jī),不是把背后交給敵人?。?p> 算了……看在銀可兒沒有原地尬舞的份上,木子決定原諒他的無知。
銀可兒逃跑的這段時間里,精靈少女已經(jīng)化身成為了一個血色的荊棘林。
新生的荊棘不斷擴(kuò)張蔓延,內(nèi)里的荊棘則是在不停的撕裂表皮膨脹變大。
木子觀察著,內(nèi)心思索了起來。
高階魔法的血祭·荊棘花圓嗎,可這個精靈女孩才白銀……
思索間,木子控制著銀可兒的寒冰假肢改變運(yùn)動軌跡。
銀可兒一個側(cè)滑鏟,一根橫掃的荊棘長鞭被成功躲過。
突然的滑鏟讓銀可兒沒保持好平衡摔倒在地。
倒地的銀可兒揉著自己腫脹的肘腕,雙眼微紅。
“你專心施法,我來控制你的行為?!?p> 聽到木子的話,銀可兒從地上爬起,抹干眼淚。
“可師傅這是公平比賽?!?p> 木子一邊解釋一邊控制起了寒冰長靴。
“聽話,對面開掛的時候你也開掛,這才叫公平?!?p> 寒冰長靴上的冰開始蔓延保護(hù)內(nèi)層,在銀可兒的身上冰凍延伸,冰涼的觸感讓銀可兒的心怦怦直跳。
不多時,一套不為人知的外骨骼外掛成型。
木子成功掌控了銀可兒的一切行為。
控制著銀可兒動動腿,伸伸手,木子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銀可兒實(shí)在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感覺,嬌喝道:
“師傅~”
木子這才暗自作罷。
完美控制銀可兒躲過幾道荊棘長鞭。
面對已然擴(kuò)張到了三分之一個場地大小的荊棘花園,木子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徒弟,聽為師的話,閉上眼,專心施法,等為師的命令?!?p> 上次師傅這樣說是讓自己穿這身羞人的戰(zhàn)斗服,上上次是讓自己鉆進(jìn)史萊姆魚缸……拍攝留影,上上上次是讓自己女裝……
雖然銀可兒心里有很不好的預(yù)感,但是還是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
坐了一上午的木子伸了個懶腰,掰了掰手指。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shù)了?!?p> 一旁的凡陽問道:
“你說什么?”
“沒什么,看好我徒弟的表演就行?!?p> 只見場上的銀可兒閉上雙眼,俯下身做出了一個起跑的姿勢。
然后他沖向了巨大的荊棘球。
奔跑的途中,冰靴的腳底,兩片冰刃浮現(xiàn),腿側(cè)的法陣亮起血紅色的光芒。
銀可兒的速度越來越快,帶出一道紅色的流光。
之前躲過的幾根荊棘從四面八方抽來,銀可兒躍起閃躲。
半空中,銀可兒腳底的冰刃延伸,同時角度微曲,手肘側(cè)也彈出兩把寒冰刀刃。
從地上躍起的銀可兒旋轉(zhuǎn)起來,長度恰到好處的刀刃切斷了來襲的荊棘。
收身落地,銀可兒再次瞄準(zhǔn)荊棘團(tuán)飛射而出。
在木子精妙的控制下,冰靴腳尖的每次點(diǎn)地,都會讓銀可兒的速度加快幾分。
幾次閃身,銀可兒終于到達(dá)了荊棘花園的球體前。
看著四面八方包圍向銀可兒的荊棘,木子露出了微笑。
“釋放負(fù)面之始吧?!?p> 閉著眼的銀可兒停止了魔力的積蓄,死亡與詛咒符文的流光以銀可兒為中心爆發(fā),席卷向了包圍而來的荊棘。
“剛才的動作你還能承受住吧?”
“可以的師父!”
感嘆一下精靈的體質(zhì)可真好后。
在木子控制下,還在釋放黑霧的銀可兒又跳了起來。
剃是連續(xù)踩踏地面,產(chǎn)生強(qiáng)大的反作用力。
月步是強(qiáng)力踩踏空氣,在空中借力的技巧。
嵐腳的技巧是對攻擊時氣浪的應(yīng)用,可以讓攻擊距離延大大延伸。
用外骨骼控制的銀可兒做不出這些技能,但只是簡單的柔和施展一下小技巧還是沒問題的。
寒冰氣刃的花瓣于死亡的迷霧中綻放……
在這場冰刃與死亡迷霧的風(fēng)暴下,手臂粗細(xì)的荊棘不堪一擊,核心處大腿粗細(xì)的荊棘也在負(fù)面之始的侵蝕下爆裂死亡,然后破碎在冰刃的氣浪下。
荊棘花園被死亡的風(fēng)暴所吞沒,賽場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直到銀可兒控制死亡黑霧消散,賽場外揪心的觀眾們才看清場上的情況。
只見銀可兒氣喘吁吁的舉刀停在枯瘦少女身前。
枯瘦少女的臉上驚恐萬分。
拼盡全力收住木子控制的臂刃的銀可兒已然是強(qiáng)弩之末,襤褸的衣衫下布滿傷口。
寒冰長靴上,血紅色的法陣發(fā)出陣陣震動,這是即將達(dá)到極限的征兆,畢竟就算再怎么堅硬,他的主要材質(zhì)也只是一層薄薄的寒冰。
“師傅你為什么要?dú)⑺??!?p> “你還沒看出?她是來殺你的死士?!?p> “可那也用不著殺”
銀可兒還在和木子溝通爭辯。
枯瘦少女驚恐的臉上卻浮現(xiàn)出了詭異的笑容。
無數(shù)血色的荊棘的紋身在少女的身上浮現(xiàn)亮起。
木子眼疾手快,銀可兒腿上寒冰長靴爆裂,變成白色冰霧包裹住了少女。
銀可兒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少女被冰霜覆蓋,枯瘦的軀體逐被寒冰包裹。
“你看吧,不是師傅不寵你,而是死士這種東西真的是沒法子,你細(xì)看她的身上?!?p> 銀可兒看去,少女衣服的裂口處,猙獰如黑色蜈蚣般的血色荊棘紋身遍布少女全身,點(diǎn)點(diǎn)血珠從紋身處滲透而出浸染冰霜。
“血祭·荊棘花園本來就是血媒介的自然系禁忌法術(shù),再加上她這是把陣法紋在了身上,啟動后陣法會一直消耗她的血液制造荊棘,就算我把她封死在冰里不讓荊棘出來,這個停不下的陣法也會抽干她的,對死士來說,早點(diǎn)殺了她就是對她最好的解脫。”
看著在寒冰棺材里掙扎撕嚎到面目扭曲的精靈少女,銀可兒的心同樣痛苦。
“師傅我想救她?!?p> “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厥呢?”
銀可兒沒有理會木子的拒絕,掙扎著爬到了冰棺旁邊。
“求求你了師傅?!?p> 看著冰棺里的少女逐漸被自己的血液浸透,銀可兒哭泣著不停請求道:
“求求你了師傅,求求……?!?p> 木子依舊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施法阻攔了想要上前的裁判。
觀眾陷入沉默,安靜的賽場上只有銀可兒的哭泣聲。
直到冰棺里的少女失去意識,沒了聲響,銀可兒的心也仿佛同樣死亡。
心碎的銀可兒一下沒撐穩(wěn),摔倒在地。
無助,痛苦,這些最近被自己忘記的感覺重回腦海,與以前不同的是,這次銀可兒的腦海里多出了一種曾經(jīng)沒有的負(fù)面情緒。
憎恨,對自己弱小無力的憎恨。
“??!??!??!”
發(fā)泄的吼聲傳遍整個場地,其他賽場的比賽也都停了下來,看向這里。
吼叫過后的銀可兒就像是死一般沉寂。
只有木子能通過項(xiàng)鏈聽到躺在那里的銀可兒的呢喃。
“救她,我想救她……”
呢喃中恢復(fù)了點(diǎn)意識,銀可兒嘗試用胳膊支撐起顫抖的上身。
靴子破碎后光潔的大腿上出現(xiàn)了血色與肌肉的律動。
顫顫巍巍站起的銀可兒散發(fā)出了一種奇特的氣勢。
此刻銀可兒進(jìn)階黃金!
低頭沉默的銀可兒沒有哭訴,也沒有請求,只吼了一句。
“我說!救她!”
木子微笑。
“這才像是我教出來的王。”
早已準(zhǔn)備好的木子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銀可兒身側(cè),扶住了即將跌倒的王子。
空閑的手撫摸上了一旁的冰棺,冰棺里沸騰的血液在被木子觸摸的那一刻完全凍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