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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戰(zhàn)爭隨談

第五章:平凡的生活

藍星戰(zhàn)爭隨談 李小二郎 2679 2020-01-14 18:15:47

  “姓名?!?p>  “蔣萊。”

  “柳頡之?!?p>  “知道為什么抓你們么?”

  “不是,我被抓了?我們是求救的啊,我們后面有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神神秘秘的,他要殺我們?!?p>  “可是我們沒有看到什么黑袍人。柳頏之,你涉嫌故意傷害,已經(jīng)有人報警了?!?p>  “您好,我可以作證的,她不是故意的。她當(dāng)時可能腦子有點不太正常?!?p>  ……

  蔣萊沒想到自己又見到劉復(fù)生了。

  只是他們誰也沒搭理誰。

  經(jīng)過手續(xù)交接,蔣萊他們被帶到一個新的地方。他到的時候,劉復(fù)生已經(jīng)等在那了。

  蔣萊熱情打招呼:“嗨,好久不見?!?p>  劉復(fù)生眼皮都沒抬:“說說你見到的頡之狂化和黑袍人的事?!?p>  “你好像對你女兒的遭遇不是很痛苦,也不是很驚訝呀?!?p>  劉復(fù)生扔了一份資料過來。

  “看看吧,在天之國的上城、扶丘、東口,幽俄若洲的多倫,俄瑞堪洲的沃伽斯,都發(fā)生了類似的事。其表現(xiàn)為人突然喪失理智,對身邊的人類攻擊。這些人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小孩,然而無論先前他們有多弱小,狂化后的他們不弱于一頭捕獵的豹子。”

  “頡之很幸運了,起碼她清醒了,也被找到了。”

  “清醒了?找到了?”

  “這些人狂化后,都是神秘消失。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這些人?!?p>  “那他們都被黑袍人抓走了?”

  “可能吧,也許是請去做客了呢?!?p>  劉復(fù)生難得地開了個玩笑,只是蔣萊笑不出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從自己醒來后,遇到的事情越來越離奇了。

  “說說黑袍人吧。”

  蔣萊回憶了一下,思考著可能隱含的信息。

  “那個人透露了很多信息。狩獵,他用了這個詞。如果把狂化后的人比做野獸,他們就是獵人。如果我沒猜錯,頡之狂化后他就跟上了,所以才能那么快就找到我們,甚至比警察快得多?!?p>  “他的語調(diào)很怪,不像是天之國人,倒像是外國人剛學(xué)天之國話一樣?!?p>  “獵物呢,命運只有兩種,被吃或者被賣。但我想他們千里迢迢地過來,應(yīng)該不是來尋找美食的。你可以去港口,機場,車站多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那個獵人?!?p>  劉復(fù)生抬起了頭,似乎略有驚訝。

  “你很聰明。”

  “謝謝夸獎,不過你不是第一個夸我的人了?!?p>  這時,蔣萊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樣,低聲笑了笑:“你打算怎么處理頡之呢?他是你的女兒哦?!?p>  劉復(fù)生臉色猛地漲紅,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把拍在桌子上。

  “她會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zé)的,你可以離開了。出去后不要多說,就像你以前一樣。”

  “哈哈,知道知道。”

  蔣萊從審訊室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了被關(guān)在拘留室的劉頡之。

  拘留室很小,幾個平方,里面只有一張床,床上鋪著一層薄被子。

  柳頡之屈膝坐在鐵門處,雙手抱著雙腿,呆呆地望著外面??匆娛Y萊出來,還朝著他微微一笑。

  “你沒事吧?我看錄像了,真對不起。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見你流血了,然后就是腦子一空,便什么也記不得了。”

  女孩很好,沒有為自己深陷囹圄而困擾,反而先給蔣萊道歉。

  蔣萊心頭卻微微一沉。

  一股內(nèi)疚感油然而生,雖然他知道柳頡之并不是因為自己的那句話被關(guān)進去的。

  自己剛剛因報復(fù)得逞的得意心思一下子淡了。

  “我沒事的。你要被關(guān)多久?”

  “不知道呢?!?p>  “你餓不餓?我這里有瓜子。”

  “有點,那謝謝你了。”

  蔣萊慌亂地從褲兜里抓出一大把瓜子,通過鐵門遞給女孩。

  “那,我走了。”

  “嗯,謝謝你的瓜子?!?p>  ……

  此后的兩周,蔣萊再也沒見過劉頡之,他早晨去早餐店輔導(dǎo)一個小時,然后去圖書館,每天過的愜意而充實。

  看的越多,蔣萊心中越遺憾,他發(fā)現(xiàn),沉眠的一百年,人類并沒有取得多大的進步。

  一百年的時間,被浪費了。

  誠然,天之國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經(jīng)濟和文化有了都很大的改變。然而,在更大的范圍來說,全球的科技水平進步遲滯了。在這里生活了幾個月,蔣萊并沒有太大的不適應(yīng)。

  是,游戲變得更加逼真有代入感,手機薄成了一張紙,生活里多了機器人的幫助,身份卡代替了所有需要身份證明和錢的卡,等等。

  但是,治不了的病還是治不了,一百年前的理論仍然占據(jù)主流,人類并沒有沖出藍星,國家之間、種族之間的矛盾沒有絲毫減緩。

  這中間固然有科技大爆炸后進步變緩的因素,然而,更大的原因要追溯到沉眠計劃上。

  為什么?

  生命沒有了截止日期,便沒有了意義。

  人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未來上面,當(dāng)下就成為荒漠。

  享樂主義、浪費主義甚至成為社會主流,人們只是仰望星空,不再低頭看路,甚至把雙腳綁住。

  沉眠計劃成為事實上的神,他讓死者沉眠,生者期待。他賜予希望,剝奪堅持。身后之事不再是恐懼,享受當(dāng)下即可。

  梁格,只是完成了沉眠計劃的前半步,后半步要由整個社會共同完成。但這個社會讓他失望了,他有過掙扎,例如每年投入巨款在生物醫(yī)療、材料制造等等。他讓梅西耶擔(dān)任新的總負責(zé)人,可能是想帶來一些不同,卻沒想到帶來了毀滅。

  他也只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只是,是什么樣的狀況讓他選擇殺了梅西耶,毀了人類呢?

  何至于此?

  ……

  今天是八月十五了。

  蔣萊和聶叔商量好一起過節(jié)。

  幾年與往年不同,加入了新的成員,小倩樂瘋了,早晨起來就開始準備,早餐店的后院很快就張燈結(jié)彩了。

  “小萊哥哥,你最愛吃什么餡的月餅?”

  “嗯,都愛吃,不過我最喜歡吃鮮肉月餅。”

  “小倩,你還沒問爸爸我呢?”

  “爸,我知道的,你最愛吃五仁的,老古董?!?p>  “哈哈,對咯,老了,吃習(xí)慣了?!?p>  天剛剛擦黑,院子中央的大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聶叔做的菜。聶叔的手藝不錯,除了做包子,這些菜看起來竟然也色香味俱全。

  嘗一口,是家的味道。

  蔣萊記得父母沒有去世的時候,八月十五過中秋節(jié),也是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那時妹妹才3歲,他已經(jīng)5歲了。

  “小萊,喝點?”

  “聶叔,你要喝么,我陪你?!?p>  蔣萊哈哈大笑。平時聶叔不怎么起眼,只是老老實實在那里蒸包子,做包子,兩人交流還沒有小倩的多。

  酒端上來了,是天都市最常見的三碗腳。別看名字不好聽,還挺烈,名字意思就是喝不過三碗,三碗必歇腳。

  小倩則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和他倆一起碰杯。

  “小萊,謝謝你幫小倩,叔今天敬你一杯?!?p>  “哈哈,好,叔,來?!?p>  “叔,我也敬你一杯。我在天都沒有什么親人,是你和小倩給了我家人的感覺?!?p>  “好,來,咱們干?!?p>  “哎呀,你們就兩個人,誰敬誰不是一樣么。天還早呢,月亮都沒出來,別喝醉了。”

  “小倩說的對。小萊嘗嘗叔做的菜,叔今天高興啊。我……”

  “爸,你哭了?”

  “閨女你說啥呢,我是酒不小心撒到臉上了?!?p>  聶叔早年喪妻,沒有再娶,一個人帶著女兒經(jīng)營著早餐店。有媒人給他介紹,他總說等女兒長大了。也有鄰居私下里說他窩窩囊囊,沒有什么出息,他聽到女兒抱怨也只是一笑而過,從沒為此生過氣。

  蔣萊看著聶叔,有些沉默。對于普通人來說,幾十年常常就這么過去了。日子過得好些,家人都平安些,年紀大了去沉眠,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共識了。

  這樣的生活他們不曾厭煩,自己卻總是為之遺憾。

  妹妹不知去向,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也許她也只是希望自己能像聶叔一家一樣,平平安安地過下去,娶妻生子,安安穩(wěn)穩(wěn)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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