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賽開始

　　年節(jié)剛過，與以往不同的氣氛開始籠罩全國。

　　聲勢浩大的征兵開始了。全國每一處城市，每一處鄉(xiāng)村，都組織起了隆重的征兵儀式。

　　很多父母是不愿意的，讀大學(xué)，找工作，娶妻生子，沉眠，才是他們給孩子規(guī)劃好的人生方式，當(dāng)兵能有什么前途，又苦又累。

　　然而這一次，孩子卻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抵抗。

　　很多人偷偷地去體檢，報名，回家等待結(jié)果。

　　在這些人中，有很多破元者，他們則沒有那么多阻撓，很爽快地去報了名。

　　每一個破元者背后其實都有一段不怎么美好的故事。當(dāng)他們蘇醒之后，面對的常常是親人，戀人，朋友的離去，法律沒有制裁他們，可內(nèi)心中的痛苦與煎熬一直在折磨他們。而在社會上，人們對他們一直心存恐懼，到后來稍微變化，摻雜了些羨慕嫉妒。誰知風(fēng)云突變，當(dāng)普通人知道自己覺醒不了，破元者重新變成過街老鼠。而年節(jié)演講之后，未來如何，終究是迷茫的。

　　也是因此，破元者對蔣萊的態(tài)度很是復(fù)雜。

　　現(xiàn)在好了，無法正常工作，政府給的條件比普通人好很多，參軍也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一個月后，征兵工作結(jié)束，普通人通過篩選的有約50萬人，破元者通過篩選的有30萬人。

　　征兵結(jié)束，破元者在軍營待了兩星期之后，第一屆破元者交流賽終于如期開始了。

　　天都某軍事基地，訓(xùn)練場，交流賽的第一天。

　　“你看，那是誰？像不像梅西耶？”

　　“瓜瓜，還真是他。他怎么來了？也來參加比賽么？”

　　“怎么可能，他不怕被打死?！?p>　　“他會被打死？你自求多福才是，你玩泥巴的時候人家都?xì)⑷肆?。?p>　　”滾蛋，我不玩泥巴?！?p>　　年節(jié)剛過，蔣萊、柳頡之和小倩就去報名參軍了。

　　小倩年紀(jì)太小，還差兩年，最后還是柳復(fù)生打了招呼走了后門。

　　他們都報名參加了交流賽。不過，他們在不同的賽場上。

　　剛開始的比賽規(guī)則近乎兒戲，當(dāng)然，也是因為人太多。在訓(xùn)練場上劃分出一些長20米，寬20米的格子，用紅線區(qū)分。每100人占據(jù)一個格子，混戰(zhàn)，半小時后，剩下的十個人晉級。

　　“你怎么來了，怎么不去看你妹妹的比賽？”

　　“她那里有什么可看的，你這里才精彩。我都等不及了，你說那其余99個人會怎么暴打你?！绷骑w幸災(zāi)樂禍道。

　　蔣萊嚇了一跳，左右看了幾眼：“不會吧，我可是很厲害的。他們好好打還能進(jìn)前十名，要是跟我打可就不一定了?！?p>　　這時，有一道聲音響起來了。

　　“我叫李大彪，你們這一場的主考官。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上擂臺?！?p>　　“許天遠(yuǎn)?！?p>　　“到?！?p>　　蔣萊看過去，名副其實，帥氣，有一種隨時會離你而去的感覺。

　　“楊曼曼?！?p>　　“到。”

　　柳云飛在一旁眼神有些直：“哇，漂亮啊。還是你們破元者好，不分男女都要。我入伍的時候，全是男兵?！?p>　　說著便朝著蔣萊擠眉弄眼：“待會可別被打臉，也別打女生臉，打臉就沒法看了?！?p>　　蔣萊一腳踹過去：“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樣啊，怎么回軍隊了原形畢露了?！?p>　　“親切么，看著你們一幫新兵蛋子打架就快樂。前面經(jīng)歷的都太血腥沉悶了，看了太多的道理了?，F(xiàn)在，我想看一些輕松搞笑的?！?p>　　蔣萊想了想，好像確實是，最近一直挺苦大仇深的，便贊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也不愛看?！?p>　　這時，遠(yuǎn)處李大彪的聲音傳過來了。

　　“蔣萊?！?p>　　“到?！笔Y萊一個激靈，大聲喊了起來。

　　99道目光都看過來了。蔣萊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擂臺中，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還真是他，梅西耶就是蔣萊。”

　　人群里又議論起來了。

　　“都給我閉嘴。下面繼續(xù)宣布。”

　　“到。”

　　“到?！?p>　　一個又一個人陸續(xù)上臺了。

　　擂臺容納一百個人當(dāng)然是綽綽有余，但是打起來就不大了，這也能確保迅速淘汰。

　　其實在過去的兩星期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人相互認(rèn)識了。雖然晉級賽刻意地分開了同一個隊的，但總有愛串門的，愛交流的，此刻聚成了一堆一堆。

　　蔣萊的周圍沒有什么人靠近，空出來一個大圓圈。

　　“軍人是打出來的。規(guī)則很簡單，半小時內(nèi)，100個人，打到最后剩10個，晉級。看見紅圈了吧，出圈、棄權(quán)的算失敗。”

　　“開始吧?！?p>　　剛剛開始，大家還很謹(jǐn)慎，輕微地搭了幾下手，并沒有來真的，四處觀望。蔣萊悠閑地守住他那個擂臺角落，也不進(jìn)攻，也沒人來進(jìn)攻他。

　　這時，有一個聲音響起來了。

　　“大家聽我說，咱們都是剛?cè)胛榈?，實力差不多，打到最后就是了。但是，打之前，是不是先把最強的那個，大家最恨的那個打出去？”

　　在99道目光的注視下，蔣萊頓時有一種被萬箭穿心的感覺，他感覺身上涼嗖嗖的。他是厲害，可也耐不住99個破元者，心里一陣狂罵，忍不住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他看過去，是最開始的那個許天遠(yuǎn)?？粗┖?，原來心眼這么多，竟是個老銀幣。

　　蔣萊急了：“大家不要聽他胡說。你們先打我，原本能晉級的也被我扔出去了?！?p>　　“不管了，就算不晉級，我也想打這個家伙一頓。大家說是不是？”

　　“對，拼了。”

　　離蔣萊最近的人的眼睛都紅了，嗷嗷地朝著他就沖過來了。

　　蔣萊轉(zhuǎn)身就帶著他們繞圈。

　　人太多，開始還繞得動，慢慢地蔣萊就被圍住了。

　　大部分人真的是連打架的底子都沒有，純屬亂抓亂打，沒有一點章法，也發(fā)揮不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沒辦法，蔣萊開始還擊。沒過過久，已經(jīng)有好幾個被他扔出去了。

　　剩下的人見蔣萊還敢還手，更瘋了，嗷嗷地。

　　李大彪忍不住用兩根手指假裝捂住眼睛，做出不忍心的表情：“老柳，蔣萊這下可被打慘了。我看其他人下手挺狠啊?！?p>　　“沒辦法，挨不住也得挨呀，誰讓他那么招人恨?！?p>　　柳云飛嘆了口氣。爸爸讓蔣萊參加這個比賽，未必沒有讓破元者出出氣的打算。否則，戰(zhàn)友不認(rèn)可你，將來后背怎么敢交出去。

　　算了，不想那么多。蔣萊上次揍了自己一頓，害自己被戰(zhàn)友嘲笑好久，這次該好好看看。

　　“你看你看，那個許天遠(yuǎn)真心黑啊，前面說的那么豪爽，結(jié)果一直躲在后面?！崩畲蟊肟吹闹睋u頭。

　　“哎呀，蔣萊怎么這樣，好好的一個漂亮美女，鼻子都打歪了?！绷骑w心都痛了。

　　“可以啊，你看那個和蔣萊對打的，好像是叫張建吧，有兩下子啊，不是純菜鳥。”李大彪繼續(xù)說道。

　　“是么，哪個？”

　　“那個，穿藍(lán)色……哎，算了，被扔出去了。”

　　20分鐘過去了，場上的一百個人只少了18個，全是蔣萊扔下去的。

　　李大彪看的著急，蔣萊怎么這么弱，難道自己這邊要出岔子。

　　“擂臺上的聽著，還剩10分鐘，如果最后不能對決出來10個人，全部淘汰?！?p>　　擂臺上有些人猶豫了，手下的動作有些緩了。蔣萊確實不好解決，速度快，力量大，還賊耐揍。

　　“淘汰就淘汰，老子今天非把蔣萊弄下去不可?！?p>　　“對，就算淘汰了，能打蔣萊一頓老子也覺得值?！?p>　　蔣萊心中氣急，忍不住開口罵：“是哪個癟犢子說的。來，咱們單挑?！?p>　　“大家上啊?！?p>　　李大彪腦子都炸了，看到名單上名字的時候，以為可以看一場好戲，結(jié)果現(xiàn)在上面交代的任務(wù)都完成不了了。

　　“老柳，你腦子活，想想辦法啊?！?p>　　柳云飛也開始著急，但比賽如此，其他人也沒犯規(guī)。

　　“我能有什么辦法？你不是都說了么，過了半小時全部淘汰。”

　　“我不是嚇唬他們呢么?！?p>　　柳云飛搖搖頭，看來今天這一場是砸了。

　　時間很快過去，30分鐘到了。

　　“時間到，大家可以停了?！?p>　　沒有人聽見，大家還在打。

　　“所有人，30分鐘到了，全部淘汰?！?p>　　大家還在打。

　　蔣萊真的氣急，大聲喊道：“老子棄權(quán)，老子不打了?！?p>　　蔣萊顧不得紅線了，直接退出了圈子?？衫锩娴娜讼袷菦]聽見似的，繼續(xù)追著他打。

　　很多人都打懵逼了，心中暢快至極，只想繼續(xù)不能停。

　　其他擂臺的人看過來了。本來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要宣布比賽結(jié)果的時候，很多人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只隊伍沖過來了。

　　前面有一個人在跑，后面有一群人在追。

　　“這是蔣萊，大家快來啊，截住他。”

　　“報仇啊，打死蔣萊。”

　　蔣萊看過去，前面也有一群人沖過來了。

　　他嚇得魂都飛了，柳復(fù)生忽悠自己來參賽的時候就賊眉鼠眼的，但不至于這么坑自己吧，這是要把命交代在這了。

　　四面八方，人越圍越多。大家交耳相傳，很遠(yuǎn)的擂臺的人也沖過來了。

　　整個天都參賽的破元者都瘋了，聽說了，不管來不來得及打上一拳，都朝著那里趕過去了。

　　蔣萊也有些瘋了，滿臉是血，腿一瘸一拐的，臉被打得沒有一塊好肉了。疼痛難忍，心里的兇性徹底激發(fā)出來了。

　　不管男的女的，專朝要害部位打，圍著他的幾個人頓時傳出來一陣哀嚎，他們的骨頭斷了。

　　后面的人前赴后繼，不管不顧地。

　　柳云飛看的也瘋了，跑過去去扒最外圍的隊伍，結(jié)果根本擠不進(jìn)去。

　　他以為大家就是想出口氣，沒想到大家越打越兇，鬧到了如今的地步。時間一長，蔣萊別真的被打死了。

　　亂了，一切都亂了。

　　“砰砰砰?！?p>　　一連串的槍響。

　　瘋狂的人都停下了手，有些茫然，朝著槍響的方位看去。

　　柳復(fù)生站在附近的高臺上，手中的槍還在冒著煙。

　　“立刻解散，回到各自的營地，否則直接開除軍籍。”

　　附近有荷槍實彈的軍人趕過來了。

　　開始有人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陸續(xù)退出去。

　　原來的地方，除了昏迷的、被打得起不來的人和蔣萊，已經(jīng)空了。

　　蔣萊強撐著站在原地，看著高臺上的柳復(fù)生，看著陸續(xù)散去的人，春日的涼風(fēng)吹過，打了一個寒顫。

　　他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了，內(nèi)心有極強烈的憤怒，沖著高臺大喊。

　　“柳復(fù)生，你大爺?！?p>　　接著他就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