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作為宋威的掌上明珠,她從小就是被富養(yǎng),零花錢幾萬幾萬的往她卡上打,還有的時候是幾十萬,可以說,就沒有過像今天這樣因?yàn)殄X被下面子的事。
不過,那又怎么樣。
有許多事可不是只有錢能辦到。
對面座位上的女孩,松松垮垮的坐著,沒規(guī)律的樣果真應(yīng)了在清源寺長大。
宋薔臉色平淡下來,手抬起,往后弄了弄頭發(fā),“你回來多久了?”
“所以,宋小姐是來干什么?”
顧相思真沒耐心在這和她東拉西扯了。
“我爸爸是公司里的董事,聽說你回來了,爸爸讓我代表顧氏來看看你?!彼嗡N說,“還有,以后加入上層的名媛圈子,不會的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p> 宋薔這會兒的外在形象和表現(xiàn)是在線的,能心平氣和的和顧相思說話,也有真心為她著想的成分在。
在外面,顧家和宋家是綁在一起的,她不想以后別人提起她宋薔,后面還會跟一個沒規(guī)矩暴發(fā)戶的顧相思。
顧相思喝完茶,手指捏著茶杯放下,拿起車鑰匙,從座位上站起來,“好說,改天,我一定帶著禮物去拜訪宋叔叔?!?p> “有個朋友住院了,這會兒還等著我交住院費(fèi)呢,宋小姐,你看,面也見了,話也說了,今天就到這唄?!?p> 宋薔從座位上起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笑。
這又是她沒遇見過的局面。
因?yàn)檫^去沒人會趕她。
“好?!?p> **
南城最大的醫(yī)院。
高級病房。
入眼全是白,像雪一樣,空氣中還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門口處站著一個年輕護(hù)士。
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像是遇到了什么十分棘手的事情。
不多時,一個護(hù)工樣的人提著早餐走過來,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真沒見過這么挑口難伺候的。
護(hù)士見人回來,朝房內(nèi)努努嘴,“快進(jìn)去吧,里面等著呢!”
護(hù)工深呼了一口氣,像是上戰(zhàn)場一樣,硬著頭擰了門把手,頓了一下,又猛的扎了進(jìn)去。
“買過來了,湯是瘦肉粥,豆?jié){,這些是包子,按您說的,各個口味都來了兩個。”
躺在床上的少年懶洋洋的,腿半曲著,一身病服穿的不像樣,渾身上下唯一老實(shí)的地方是扎著針的手。
買來的早餐,看也不看,任性又無賴。
“我突然不想吃那個了,換別的?!?p> 護(hù)工嘴唇動了動,想勸又沒勸,苦水往肚子里吞,認(rèn)命的嘆息一聲,動手將擺開的早餐收起來。
“喂,小兄弟,你還當(dāng)自己是三歲小孩,玩挑食還是絕食啊?”顧相思倚著墻壁。
那少年看見顧相思,臉高興起來,隨即又拉下,翻了個身,一個信息,不待見顧相思。
當(dāng)然,如果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笑的話。
那護(hù)工還有愣,她雇主醒過來第一個好臉給了一個女孩兒?
聽那護(hù)士說,這個少年來頭不小,進(jìn)醫(yī)院的時候,甚至院長都親自來了一趟,只是,從昨天到現(xiàn)在,這女孩是來的第一個“家人”。
這么冷淡的家庭,還有雇主古怪的性子,很難不讓人想到是不是家庭結(jié)構(gòu)有什么問題。
護(hù)士見人還無知無覺的立在那,使眼色使的眼抽筋,皺著眉,陪著笑,將人拉走了,還沒忘帶上門。
人都走了,病房靜了下來,顧相思一時沒說話,所以病房里像是沒了第二個人似的,那少年猛的坐起來,卻對上顧相思似笑非笑的眼神,一時間,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誆他!
少年冷笑,“我以為你忙著和男人顛龍倒鳳,早把救命恩人忘到天邊了?!?p> “……”
顛龍倒鳳她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對方是傅涼,顧相思臉一熱,走到床邊,拉開椅子坐下,動作有些大,像是在掩飾什么。
“臭小孩,你胡亂說什么!”
那少年更怒了,“我胡亂說!你敢說你是沒和那個男人摟摟抱抱,還是沒和那個男人住在一塊。”
“……”
呵呵,她都有,只是她想的和他想的真的是一個意思嗎?顧相思有些懷疑。
“你不餓?”
還有力氣和她吵。
她可都看到了,那護(hù)士也添油加醋的給她描述了一番,嗯,總結(jié)一句話,這少年脾氣壞嘴毒口味刁,是個不好伺候的主。
“哼,等我吃完飯,你就要榨干我最后一點(diǎn)利用價值,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是這樣吧?”
“……”
她是這意思,可是怎么讓他一說,這意味就變了,感覺她好渣啊,還……拍拍屁股走人。
嘖嘖,那場面真是。
“我不走行了吧?!鳖櫹嗨甲谝巫由?,滑到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邊,將桌子上收起來還沒帶走的飯拿過來,“先吃飯,等會再讓醫(yī)生給你做個檢查?!?p> 那少年吃著飯的時候,顧相思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看到她的動作,他只是驚訝了一下,也沒說什么。
拆開傷口的時候,大片的皮膚也露了出來,少年小腹部除了新受的傷外,還有許多傷疤,長短不一,深可致命,顧相思突然明白了少年身上不時散出來的頹廢了。
拿出傅涼給的藥給他涂上,又重新將傷包好。
少年看在眼里,她的手法熟練,所以是學(xué)醫(yī)?
“你男人不管你?”這樣看另一個男人的身體。
“啊?”顧相思一時沒明白。
少年繼續(xù)吃飯,“沒事?!?p> 上好藥,顧相思又坐回到椅子上,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有才買的水果籃,她從里面拿了一個橘子,剝皮,一邊剝一邊和少年閑聊,“還不知道你名,總得有個稱呼,你叫什么?”顧相思問。
“我沒名,他們都叫我小老板?!?p> 沒名?
那少年飯吃的飯也差不多了,一碗粥,一個包子,對一個從昨天到現(xiàn)在還沒進(jìn)過食的人來說是很少了。顧相思將剝好的橘子給他,然后收拾了剩下的飯,丟到了垃圾袋里。
“你家人呢?”
又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人,長這么大,沒個名字,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也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