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輪到單韻和梁秋前后座的兩組值日,單韻和梁秋住校一般比走讀生來的更早些。今天也是,教室里就幾個同學在早讀。
她和梁秋開始擦黑版擦桌子,掃地,打水,拖地。
做完已經(jīng)累得直不起腰了,班里的學生也陸陸續(xù)續(xù)來齊,張靜也在打掃完后姍姍來遲,她不好意思的說要幫忙,單韻搖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完了,讓她費一下手沒必要。
梁秋邊倒著垃圾邊跟單韻吐槽:“張靜是不是因為今天值日故意來玩的呀,平常這么積極,今個都打掃完了才來?!?p> “我同桌也沒來呀,”
“那不一樣,人宋逸森什么人,絕不可能因為不想值日來晚的?!?p> “唔,這么了解人家~還是見色忘義呀!”
“……我發(fā)現(xiàn)你變壞了。”
“不,是你還不了解魅力的我?!?p> “。。。。。?!?p> 單韻抿嘴笑笑,兩人也一頓傻樂。
等她倒完垃圾,回班級的時候預備鈴打響,空蕩蕩的走廊,教室里傳來的朗朗讀書聲。
帶著紅套袖拿個小本本,不?;问幵诳砂嗉壨饷娴闹魅?,顯示著早自習開始,已經(jīng)不能隨意下位置走動,當然值日除外。
每當這個時候年級主任以及班主任都會到處晃蕩逮人,因為總有那么幾個學生會遲到,而且遲到按程度次數(shù)會有相應“金錢”處罰。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p> 之前梁秋就因為早自習遲到,還遇到巡查的年級主任,她不靈通的腦袋愣了幾秒,迅速跑到小賣部買了40幾本作業(yè)本,然后大搖大擺的走進校園,一臉淡定跟巡查的老師說自己出去買作業(yè)本等下發(fā)給同學交作業(yè),老師也只是象征性說了幾句。
對此單韻無敵佩服她的淡定和勇氣。
單韻等了一會兒,提著垃圾桶緩緩上樓,這種垃圾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概到她腰身那么高,平時也只是放在走廊上,大桶里還有幾個小垃圾桶。
她低著頭上臺階,整個樓道特別安靜,沒什么聲音,拐彎從后窗戶偷偷望去,班主任已經(jīng)在前面抽查背書情況,這樣大搖大擺的從前面過有點不太好,她繞到后門,剛準備走進去,感覺自己垃圾桶被人拽著,單韻回頭。
“同桌,幫個忙?!?p> 宋逸森討好地望著她,一邊露出他那招牌的大白牙,一邊自然的拿起她手里垃圾桶。
“同桌啊,考驗革命友誼的時候到了,我是跟你倒垃圾去了不是剛來,可別岔了哈?!彼钢约河种噶酥杆?,眼神斜向教室里的‘滅絕師太’。
單韻知道他這是遲到了,想用值日來打掩護,她本能的點點頭,正當他眼睛一亮踏出第一步時,單韻突然來了一句:“不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說完單韻自己先愣了愣。然后又有點懊惱,但是宋逸森卻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
“嗯,同志辛苦了,我會更加努力爭取與你取得深厚的革命友誼,打贏這場拉鋸戰(zhàn)。”說完自己先抿嘴笑了。
她汗顏,有點局促的進了班級,宋逸森卻大搖大擺的拿著垃圾桶進來,裝模做樣的在‘滅絕師太’面前繞了一下,班主任看到他掃了一眼也沒說什么。
她們剛坐下,前面的張靜就扭頭看著他倆小聲問道:“你們一起去倒垃圾的嗎?”
單韻看她的目光對著宋逸森,知道不是對自己說的,她也就沒說話。
“咳,對啊,”宋逸森拿出英文課本。
“唔,那么說就我來的晚了,……”說著看了單韻一眼,“那我今天來的時候怎么沒看到你呀?你不會跑哪里偷懶去了吧?”
“沒,喂,老班看過來了?!彼e起課本開始念。
張靜趕緊扭頭回去,小心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師太’,‘師太’正好抬頭望了望班級秩序,她嚇得趕緊低下頭,她可不想被抽查背誦。
后桌單韻抬頭看了一眼宋逸森,后者對她眨眨眼睛,她笑了笑。
早讀結束后,后面的昝嘉寧用筆戳了戳宋逸森的背,宋逸森轉頭。
“早上怎么來晚了,?”沒等他說話,又道,“別跟我說你去倒垃圾了,也就騙騙人家女孩子?!?p> 宋逸森嘖了一下,背斜靠著墻壁斜了他一眼,“我早上去1班找王雪了?!?p> “臥槽,假的吧,哄誰呢?找蘇佳佳還差不多?!标眉螌幱悬c憤慨說著,明擺的不信。
“真的?!彼我萆車烂C的看著他。
“真的?”昝嘉寧有點搖擺。
“假的?!?p> “操。”
“哥去蘇澤那拿點東西,路上耽擱了?!?p> “唔,早上怎么不叫上我跟你一起呀?”
“我遲到?jīng)]事,你、可以嗎?”
“操!”
宋逸森嘿嘿在那笑。
上完廁所的單韻和梁秋一起回到位置上,單韻注意到宋逸森是背靠著墻壁,他們的位置屬于靠窗偏后,一流排都是雙人桌,他這么一坐便直接面對她,兩只腿直直的伸著,坐在位置上單韻有種坐在他懷里的感覺。
她有點不自在。
不過平時一下課,她們前后座就會天南地北的胡侃,當然其中就數(shù)梁秋和昝嘉寧最激動,總是說的心潮澎湃,口干舌燥。
今天也是,梁秋回過頭,拿起單韻的一直筆,:“咦,你這支筆好好看呀,在哪買的?”
單韻笑笑:“之前學校小賣鋪買的,我上次看我們這小賣鋪也有。”
“是嗎?可能我沒注意吧,放學我也去買?!?p> 張靜說:“你之前學校在哪呀?都沒聽你說過。”
單韻一時間有點卡頓,頓了頓了還是道:“在固始實驗中學。”
梁秋突然很激動的說,“我就是固始那土生土長的人,你竟然之前在那讀的,那學校也挺不錯的,要不是我戶口還在這里我就在那里讀書了。”
宋逸森一直沒參與但也在認真聽著她們說話。
張靜又問:“你們那學校大嗎?”
梁秋舉手:“我知道,我知道,比我們這學校大多了,不過除了大之外,它們還要求高一至高三都上晚自習,所以……你們多幸福呀?!?p> 張靜夸張的啊了一聲:“還好、還好我們在這?!?p> 昝嘉寧趴在桌子唉聲嘆氣,宋逸森啪的拍了一下他胳膊,“爺爺還沒死呢?!?p> “打爸爸干嘛?!?p> “爺爺是關心你,”
“我是你爸爸?!?p> “叫爺爺何事……”
“……”
“你們無不無聊,一句話翻來覆去的說?!绷呵镉悬c無語的看著兩個大男生傻不拉幾的爭論。
“下節(jié)課是老佛爺?shù)恼n,覺得我會被他鄙視死?!标眉螌幣吭谀抢镉袣鉄o力的說道,“爸爸我當初為何一腦熱的選擇理科呢?為何不忍忍呢?!?p> 老佛爺是他們的物理老師,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喝著枸杞茶,著大肚腩坐在講臺用他的粗嗓門講大道理,從牛頓第一定律扯到中國偉大的數(shù)學家華羅庚;從書本上的宇宙第一速度談到載人航天飛船。
在結束今天話題的時候總是感嘆一句“希望咱們以后有人能去航天局工作做這神圣且光榮的工作,老師我啊臉上也有光?!弊鳛榻Y束語。
被他這么一說,大家都有點喪了,考完面對的就是分數(shù)的暴擊了,畢竟物理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更不是一般人都能去國家航天局的。
單韻偷偷看了一眼宋逸森,嘆了口氣,“不是一般人”就坐在自己旁邊,壓力很大的有木有。
果然,老佛爺一上課就讓宋逸森把卷子發(fā)下去,單韻考了73分。
看看同桌那大大的92,又是一頓喪。
說實話,宋逸森不是那種死學習的人,平時該逃課逃課,上課睡覺,不寫作業(yè),可每次成績都是保持年級前幾名。
對此,面對他的頑劣老師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次總分年級第5名,班級第1名。
單韻年級第65名,班級第10名,說高不高,說底還可以的分數(shù)。
單韻知道這遠遠不夠,這個學校升學率不高,往年加上本科和專科才百人不到,每年也只班級前幾名才能考個稍微不錯的本科大學。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