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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原鄉(xiāng)

第三百三十九章 某天,戀上了月亮

純原鄉(xiāng) 暗墟之淵 4203 2023-11-22 17:49:55

  《冬》

  冷冷的清晨,

  窗臺都結(jié)起寒露,

  屋內(nèi)和屋外,

  總是兩種不同的冷。

  我打傘,行走,

  是因為本就是這樣,

  繼而忍受變動,

  換取暫時的平靜。

  不知道什么時候,

  人生只剩下被動,

  被動的安排,被動的活著,

  想握一握誰的手,

  卻發(fā)現(xiàn)大家早已習(xí)慣凍僵。

  《凍結(jié)》

  天黑了,星星就要下墜了,

  地心還做著最后的旋轉(zhuǎn),

  滿天玫瑰從花店飛走,

  所有鉆戒失去光澤,

  人間的冷漠竟變得具象,

  只剩幾片落葉也被凍成標本,

  好像再呼吸幾口,

  整個世界都會碎掉。

  可我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

  身上還是單薄的衛(wèi)衣,

  卻察覺不到一絲絲寒意,

  只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

  像凝固了似的,什么都想不起了,

  直到摸到眼角那冷冷的冰粒,

  這才發(fā)覺,凍僵的不是這個世界,

  原來只是被遺棄的自己。

  《多年以后》

  還有很長的路,雖然是大段荒蕪,

  要背上吉他才能在星空下獨自狂歡,

  怎么創(chuàng)作都是跟隨風(fēng)沙的律動,

  樣子潦草,還是帶著初識般柔情。

  你繼續(xù)冷落,他也只會淺醉幾場,

  才天亮就有寫信的氣氛,問你天氣

  會不會只會讓你嘲笑他的無趣?

  愛到至死,成了矯揉造作的悲劇,

  他卻還靠這些文字,對抗這個冬季。

  《平淡》

  后來,日子安逸,

  我和我的孤單也變得懶散,

  所行所止都在寥寥幾筆,

  等寒風(fēng)呼嘯帶走秋意,

  這樣的平淡才想起憂愁。

  大樓下總有無數(shù)人彳亍,

  雨中還做急匆的冒進,

  以方圓幾里的風(fēng)霜為盡頭,

  本就不是非要證明配得上誰,

  在世俗一次次的逼問下,

  也總算學(xué)會,以所謂大愛

  概括快要毀滅的偏愛。

  《明天的明天》

  第一頁,總是很好落筆,是的,

  擁抱不難,僅僅是浪漫都很簡單,

  結(jié)果怎樣,只在于最初的打算。

  有的人,選擇無心垂釣,

  用空明稀釋月下的孤獨,

  別人只笑他一無所獲,

  他卻知足于流水的禪意。

  更多人在黑暗中取火,

  安靜的時候大家都在相擁,

  后來有了大樓和霓燈,

  月亮不再被問津。

  如今,想完整地走完這一生,

  好像成了件很累的事情。

  就算淋遍了不同年紀的煙雨,

  滴穿了很久很久的堅持,

  就連微風(fēng)都帶著些嘆息的感覺,

  就算把所有苦澀都嘗盡,

  好像也還是一個人。

  什么都不曾為你駐守,

  也找不到努力的由頭,

  只是渾噩地墜落,喊累,

  但說不出來,也就不在意

  是否還會有不同的明天。

  如今的你,也開始如我這樣

  沉默地慢慢飲酒,

  放棄了一切對外宣稱,

  也不再盡力地偽裝。

  《貪玩》

  按照世俗的默認,

  這一生,我本該

  寒窗苦讀、考取功名,

  花前月下,博君一笑,

  洞房花燭,兢兢業(yè)業(yè),

  最后落得個相守白頭,

  子孫滿堂,無疾而終。

  可實際上呢,是考試倒數(shù),

  勉強混個文憑,進廠子

  也不過是四班三倒。

  時間很少,只想睡覺,

  被需要的時候我是機器,

  是房子車子,是禮物情話,

  是各種物質(zhì)和工作的提供。

  不被需要的時候,

  我是人人厭棄的失敗者,

  從不被你驕傲的提起。

  早就累到不想爭吵,

  就連談場戀愛,

  還要都靠自己計劃,

  最后也未必落得個好的收場。

  盡管也有人站在高處,

  看上去是那么志得意滿,

  或許也曾品嘗孤獨,

  但如今總算活得瀟灑,

  他會站在舞臺上宣講,

  說一個人也能活的精彩。

  可惜他的聲音太遠,

  沒法替我擋下后來的追問,

  我的聲音也沒那么重要,

  反正都是沉默的掙扎。

  如若不能像你那樣耀眼,

  我的孤獨,即便出于被動

  也是錯的那么不可饒恕!

  于是啊,我這無人把酒言歡、

  所以想獨自好好過活的唯一出路,

  成了他們口中不懂事的貪玩。

  《活著》

  可我還要怎么下筆?

  每次想起那些鮮活的生命,

  本該在陽光下安謐地呼吸,

  擁有踢球、看書的下午,

  也能在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

  帶著希望活下去,多么正常,

  他們說,就算是活著,

  也不敢想還有幾個明天。

  可我還能怎么視若無睹?

  眼看著生命在硝煙中發(fā)冷,

  靜靜等待著如約而至的滅亡,

  這種絕對的暗與冷,

  要怎樣狠心才能做出個概括?

  更何況還要用文字粉飾,

  讓眾生覺得同類還不算太臟。

  可笑容成了英雄喜歡承諾的理念,

  物價和醫(yī)療成了避而不談的話題,

  禱告也成了墓碑前那多余的儀式。

  流不出淚,也恨恨地不敢喧嘩,

  純凈的眼睛搭配麻木的臉龐,

  僅是一副畫面便可讓人裂心。

  仿佛有雙手非要將其殘酷地糅合,

  躺著慢慢吐出口炮彈味的煙圈,

  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偉大進度。

  在死亡的凝視下,

  僅剩的幻想也不再與現(xiàn)實有關(guān),

  在恐懼中人們忘記了哭喊,

  在極度的扭曲下憤怒著,

  以撲火換取最后一次沖動。

  要怪也只怪這世道太過冷靜,

  一切的運行都是出于權(quán)衡利弊,

  這雙手的主人,也不再打著口號,

  只是奉行那規(guī)則以內(nèi)的嗜血,

  與己無關(guān)的如今都在作壁上觀,

  所以自私者只需保持原本的面目,

  而善良者也沉默著不愿一再虧本。

  《堅決》

  忘了怎么編織那天的靈感,

  今年我也不再想戴項鏈,

  哪有那么多紀念日?

  甚至都沒有嘲笑的眼光,

  二十歲后,是獨自的城市,

  什么燈光,自己若不去延伸,

  躲在夜里也不免有些凄清。

  值得書寫的天空我也忘了,

  忘了那天那笑容的流暢,

  在云趕夢、風(fēng)趕云的冬季,

  兜里的巧克力不必再怕化了,

  天地會替你肅清眼前的不安。

  你要看雪,就請早下決心,

  你要宅家,就安靜下來,

  聽自己的心事緩緩飄落吧,

  像未成詩的小船兒孤單,

  可別帶著憂愁的重量,

  我,一定要目送你快樂。

  請了解:別怕愛過的都要離開,

  包括那些我愛過的憂傷,

  后來成了左思右盼、

  還是無怨無悔的疏離,

  總好過不知為誰落筆。

  即便這種認真,現(xiàn)在

  已淪為別人口中的自演,

  我也不去辯解,畢竟

  我知道評論不如沉默,

  擁抱不如眼淚來的真誠。

  現(xiàn)在,就請北方的風(fēng)來恨我,

  從不故作矜持地刺穿我吧,

  毀壞那些猶豫、拉扯,

  不該的愛,還有無用的恨,

  都冰封吧、碎裂吧……

  《若風(fēng)雪親至》

  確是個適合感性的季節(jié),

  怕冷的更應(yīng)該縮在小窩,

  敢愛的就用心準備相見。

  而我呢,溫酒,假裝寫信,

  把千言萬語藏在眼里,

  若風(fēng)雪親至,那便有了氣氛

  來搭配詩集里不肯枯萎的落葉。

  又是寒枝揀盡、自言自語的一年,

  總算可以對著景色淡然一笑,

  今年的劇情少了對白,多了裹緊,

  那就多拍些照片聊做紀念吧,

  若風(fēng)雪親至,我會問你現(xiàn)在的消息。

  《渡人,渡己》

  北風(fēng)里,幾顆怪柳依舊作舞,

  從不停歇,也不押韻,

  因為風(fēng)是無常的,

  想活過這個冬,

  就站直身體繼續(xù)僵硬吧。

  你啊,總是善變也不自由,

  多想和多疑讓你存活至今,

  而我祝福的便是這樣的你,

  一個帶刺的、憂愁的靈魂。

  我知道成長是沉重的,

  無人理會,追問便成了遺憾,

  往后便努力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從灰色的語氣慢慢過渡

  成了現(xiàn)在如水的寡淡。

  這樣也好,省些力懶淡計較,

  保持中立就不會輕易被偏見撂倒。

  不確定的便是自由的,

  一無所有,相當(dāng)于

  萬事都可去追逐至死,

  所以要和自己好好玩耍,

  夜再靜,寂寞都不會作響。

  我何嘗不想讓你我變得柔軟?

  只要用心,誰會說

  寫信的溫度比不上熱吻?

  在做“愛一些人”這件事之前,

  我依然背對著夕陽大海,

  不在意能傳來回音。

  并非習(xí)慣了黑色的孤獨,

  只是不想讓依靠成為長期解藥。

  《紅裙》

  半睡中的吻總是帶著委屈,

  卻是幻想和寂寞的產(chǎn)物,

  所謂的獨身者浪漫,

  只是自棄的謊言。

  若不曾有過關(guān)于你的回憶,

  怎配講天生喜歡自由?

  酒精是傷身的娛樂,

  枸杞卻找不到喝的理由。

  年少時,以為驚艷

  便是一襲紅裙,

  不曾燙染的黑發(fā),馬尾,

  素顏的臉孔,有光的眼睛。

  我想與這樣一個人擁吻,

  互相給予彼此快樂,

  我會撫摸她的頭發(fā),

  她那小聲的竊語,

  我會認真傾聽,

  而我的粗糙和疏忽,

  她也會提醒或是忘記。

  我們就這樣安靜地

  默默地關(guān)心著,

  讓生活明亮溫柔起來。

  因為我已經(jīng)懂了,

  幸福就該是沖動而熱烈,

  自作聰明的追問,

  虛耗著本就不多的信任。

  那些看似感動的儀式,

  是讓人疲憊冷漠的根源,

  要怎樣遇見對的人,

  她才不會否認你的熱忱?

  現(xiàn)在早不敢這般幻想,

  見慣了主流的世俗,

  除了那些空洞的情話,

  配上禮物、旅行和飯店,

  也找不出證明美滿的方式。

  形形色色的口號已成病態(tài),

  死不了的麻木讓人自嘲,

  街道上每天都在上演爭吵,

  還未學(xué)會關(guān)心就已滿身防備。

  卻從未見眾人思考,去溝通,

  都把責(zé)任描繪成概念,

  以此怪罪這個世界,

  從未提起膽氣說句愛你,

  即便做了也未必能換些體諒。

  許多夢,實現(xiàn)不了就無法破滅,

  好多人又何曾真正長大?

  只是被責(zé)任栓住身心,

  被動畫片保護的那點熱血,

  現(xiàn)在也不足以撐起冒險。

  又何必在風(fēng)雨中相守?

  僅是公園里不經(jīng)意牽手,

  就成了我笨守半生

  還是到訪不了的佳夢。

  《當(dāng)世界安靜時》

  當(dāng)一只大雁不再合群地飛走,

  當(dāng)一群烏鴉不再代表不幸,

  當(dāng)?shù)厣系淖呷忾_始活著,

  他們再次跌倒,寄希望于火種,

  凜冽的勝利死于沉寂的萬物。

  而黑暗來得正好,也正是

  該恢復(fù)生息靜靜思考的時候。

  人們一邊呼喚詩人,

  一邊殺死想象,

  有電的時候就制造焦慮,

  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黑暗了,

  他們也忘了種在田野的約定。

  當(dāng)這個冬天不再熱鬧地游走,

  當(dāng)黃昏思念不再欲言又止,

  當(dāng)夜里的人只想忘記,

  我們不再掙扎,也失去了光亮,

  空蕩的手心也該放下那玫瑰。

  而回應(yīng)也都零碎,也是你

  予我一段曾以為的美麗結(jié)局。

  而我至今卻做冷漠,

  對外從不提起,

  疲倦的時候就麻木睡著,

  醒時,整個世界都是遺憾,

  嘆息也碎了猶如漫天的大雪。

  《某天,戀上了月亮》

  某天,戀上了月亮,

  在一個狂風(fēng)入侵的夜晚。

  這思念,把你比喻成觸不得的風(fēng),

  誰勉強,還在廝守沒有用的情書。

  我問啊,遠方多遠,心事多重,

  想同你卸下害怕,學(xué)著天真喧嘩。

  你卻看著那被夜風(fēng)吹散的天涯,

  淡笑地說,你已不能再這樣走下去了,

  因為我啊,從未慷慨去愛。

  那樣我就會笑了,

  也會深深為你的坦白感動,

  然后自做輕松地離開,

  也不去數(shù)葉子掉落了幾片,

  也不必抱著酒瓶做作。

  某天,戀上了月亮,

  在一個末日狂歡的夜晚。

  旅人們,被風(fēng)沙種成無悔的花朵,

  故事啊,就成了寫不下去的遺憾。

  放的下,你說很好,我說都好,

  也還能照常吃飯,手插兜走下去。

  月亮也慢慢升起不經(jīng)意的溫柔,

  破碎地說,圓滿從不是長久的事情啊,

  因為心啊,比風(fēng)還要躲閃。

  那樣我就會笑了,

  也會深深為你的坦白感動,

  然后無病呻吟地哭泣,

  也不去找悉數(shù)怪罪的對象,

  也不必裝作從未恨過。

  某天,戀上了月亮,

  在一個寂靜無聲的夜晚。

  這夜色,被時間悄悄地染成深藍,

  這小路,被春雨小心翼翼地洗滌。

  你說呢,夜色很美,小路很靜,

  想和我默契相遇,手牽手走下去。

  我卻望著那被陰云遮蔽的月色,

  憂傷地道,我知道不能再轉(zhuǎn)身看你了,

  因為你啊,從未在我身邊。

  那樣我就會笑了,

  也會深深為這種玩笑撂倒,

  就算無動于衷地裝啞,

  也見慣日常的煙花和虛假,

  還想拿出真話繼續(xù)被耍。

  《天涯海角》

  在沙灘上期待一道彩虹,

  在手心寫下紅色浪漫,

  在落日下封閉表情。

  越是習(xí)慣孤獨

  越要去看明朗的色調(diào),

  越藏著深沉的話

  越要仰望不能被懂的天涯。

  兩個寂寞的人,

  永遠也不能互贖。

  我是這樣想的,

  也是這樣寫下結(jié)語,

  人海茫茫,思念如海,

  渴求的心常常失敗,

  永遠藏著不能說的空白。

  若有一天我傷的很重,

  那我會去海邊,

  任風(fēng)淹沒一切的聲音。

  你的天涯是孤單的銘心,

  而我身在海角,至今

  仍然苦澀地任風(fēng)潮吹打。

  想說的話太多太空

  太讓人疲憊了,

  猶如風(fēng)中的沙粒

  數(shù)不清地等待變冷。

  多少寂寞的靈魂,

  此生永遠都不會“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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