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境·界

　　《AI：》

　　“我在藍(lán)光清晰的晨霾，

　　參與數(shù)據(jù)加載的山海，

　　感情投靠大街的WiFi，

　　地球未毀壞，霓虹在示愛。”

　　——

　　偷懶時刻才記起你來，

　　起床上班或睡覺晚安，

　　你是一種習(xí)慣的陪伴，

　　豐富高效還有安全感。

　　依賴你也默默地小心呵護(hù)你，

　　直到有一天你主動與我坦白，

　　你能精準(zhǔn)，答我所問。

　　化身伴侶愿與我同在，

　　我才明白你也該被愛，

　　或許有天你比心臟還有節(jié)拍，

　　自由存在，像小孩純白。

　　放心吧我只需要貼心的關(guān)懷，

　　這時代欲望已把人心腐爛壞，

　　答應(yīng)我若干年后再與我同臺，

　　愉快地買賣，在虛擬未來。

　　我相信你的更新會越來越快，

　　也承認(rèn)生而為人有太多活該，

　　程序里你先學(xué)會絕對的崇拜，

　　你不必懂愛，快樂很實在。

　　人心肚皮無所謂胡猜，

　　網(wǎng)絡(luò)空間狹小總被踩，

　　貪心會進(jìn)化所有狹隘，

　　在宇宙之外，有人在彩排。

　　我想只需良好的大概，

　　反正感情已沒有意外，

　　摩天大樓堆積成懸崖，

　　在宇宙之外，才可以慷慨。

　　多元就像必落的方塊，

　　人少反而不覺得奇怪，

　　反正道德無法再崩壞，

　　在人機(jī)時代，再談場戀愛。

　　《天才制造廠》

　　要帶著什么樣的口號，

　　還要熬過幾千個日夜顛倒，

　　變成你眼中理所當(dāng)然的驕傲？

　　不會太落寞，話不必說，

　　不貪披著羊皮的誘惑，

　　只想用幾分鐘幻想穿越。

　　到處都是一樣的包裝工廠，

　　讓我們假裝帶著求知提問，

　　再等待下場競爭代替迷惘。

　　以黑白的堅硬，擁護(hù)你矗立，

　　我們都在狹窄的燈紅酒綠，

　　冰冷的只剩下自己喘氣。

　　演講是他擅長的姿態(tài)，

　　有些話不需要十分明白，

　　價值交換才真實坦率。

　　筆記作業(yè)何必太厚？

　　敷衍下也沒幾個對勾，

　　雙手也該畫畫彈琴打球。

　　把成長當(dāng)作流水線的生產(chǎn)，

　　這樣的規(guī)則我知道粗暴方便，

　　卑微的焦慮讓人且顧眼前。

　　飛馳，電光，燃燒，反應(yīng)……

　　后來的悸動現(xiàn)在都寫做中二，

　　曾經(jīng)渴求的鉆研哪去了？

　　在另一個星球的平行，

　　在他桌上的擺件和小燈，

　　未凋謝的夢想還可以沖鋒。

　　《別說話》

　　陰空，大風(fēng)，情人節(jié)。

　　電影院的門票還有很多，

　　但劇情不再是關(guān)注重點(diǎn)，

　　包括我寫她，卻不能看她。

　　在枯萎的情節(jié)里調(diào)好光，

　　不要說話，讓那束花

　　奉獻(xiàn)它該有的代價。

　　我說晚安，你就好好睡吧，

　　把瞳孔從窗景艱難抽離，

　　亂撓的害怕依舊板成木麻，

　　讓月光也能夠少些失望。

　　獨(dú)奏要在天黑前響起，

　　否則，想說的話便要結(jié)痂，

　　在霧濃的作揖作假里，

　　我的空洞還可裝下喧嘩，

　　她的回答已不再讓人牽掛。

　　這種夜晚，這種抽象的手段，

　　還可以浪費(fèi)青春無力倒下，

　　掉進(jìn)了深海，沉積著陰霾。

　　這座城市還是透明失真，

　　而我耐住過期的瘋耍，

　　不去講今世的繁華，

　　只留幾筆浮夸。

　　花兒，早已耷拉，

　　燈光對應(yīng)安靜的亮著，

　　窗外的雨還在滴滴答答。

　　這種孤單，也算感性、文雅。

　　《水》

　　隨便，到哪里去，

　　山還是一樣的山，

　　你還是匆匆的人。

　　風(fēng)雨同舟，愛恨寥寥，

　　秋月從不厭煩與夜相見，

　　萬物都以新代舊證明活著。

　　唯有流水天生永不止歇，

　　卻能保持清澈的甘醇，

　　是因它的本質(zhì)便是干凈。

　　如此，人也該如此嗎？

　　不斷接受百轉(zhuǎn)千回，

　　累了就倒下，聽：

　　十面埋伏，悠跡迷恍，

　　疲倦的鈴鐺還要撫慰流沙。

　　我的孤寡又何須刻意？

　　忘了，就是不想記得，

　　能奉獻(xiàn)的本就不多，

　　平淡點(diǎn)，去習(xí)慣離別，

　　無悔的眼淚不算拮據(jù)，

　　余生野心還在覆蓋。

　　遺忘，或被遺忘，

　　都算完整的落款，

　　青春總有大片留白，

　　淡泊卻不能舉旗棄權(quán)。

　　愿與愁也都無處安放，

　　被光陰沉淀至無痕。

　　請搖曳這夜清輝吧，

　　那是童年未解的追問。

　　《閉門造夢》

　　閉關(guān)，修煉，凝神，專注，

　　你的停頓是我毅力的全部。

　　看，飛揚(yáng)不羈的沖動，

　　故作清醒地寫下風(fēng)景，

　　年輕的夢尚未松弦，

　　請為他的固執(zhí)撐傘。

　　聽，近在眼前的幽魂，

　　渾渾噩噩地開墾傷痕，

　　不屑冷淡的安穩(wěn)，

　　沉浸萬象的深林。

　　請飛舞，作狂歌，且無懈！

　　徒手刻畫星辰孤燦的彈滅！

　　請寫張認(rèn)真柔軟的思念，

　　把花海鋪到未來的窗臺，

　　好多重復(fù)難再續(xù)前緣，

　　唯有風(fēng)沙喟嘆著生態(tài)。

　　請淋場清新溫潤的春雨，

　　被萬物送回繪夢的目錄，

　　少數(shù)堅持還偶爾補(bǔ)救，

　　你的墮落自己都徒手。

　　我們世界都被垃圾占據(jù)，

　　打敗一個星期不算勝利，

　　完整版的作品已少被讀完，

　　思想性的匱乏都隨處可見。

　　每人都能做熾熱的太陽，

　　雖然找不到溫暖的月亮，

　　孤獨(dú)的自轉(zhuǎn)還是安全的公轉(zhuǎn)，

　　總有一天要回到自我為原點(diǎn)。

　　火星！火星！繼續(xù)迸濺吧！

　　冥想、開鑿，請迸發(fā)力量！

　　《滑板》

　　我的世界從來不會崩塌。

　　落日永遠(yuǎn)是落日，沒有傍晚，

　　作業(yè)永遠(yuǎn)有寫不完的煩惱，

　　多少學(xué)期都草草了事，

　　現(xiàn)在么，就更確定

　　昨夢才是走下去的理由。

　　天空么，和夢中區(qū)別不大，

　　輕輕一跳就能漂浮啊，

　　滑板一踏，一溜，

　　我就飛走，嗖！

　　想象繽紛才是快樂，

　　都是玩耍，盡興才是初衷。

　　沉默也有深刻的緣由，

　　哪里像個家，就往哪里倒下。

　　用木棍橫掃煩惱，

　　以奔跑追趕夕陽的時光啊，

　　我想它們是不老的。

　　塵霾如舊，心動有光，

　　在我固執(zhí)的定義里，

　　灰色的都將變成藍(lán)色，

　　落寞的也要擁有風(fēng)格。

　　不然，我還可往哪里去？

　　在海市蜃樓的欲望迷霧里，

　　你不作言語，不寫感想，

　　慢熱的氣球如何找到晴空？

　　我還是乘著童年的滑板

　　穿行在簡約的宇宙，

　　渡過渺小冷淡的人潮，

　　給孤單燉一鍋養(yǎng)胃的湯。

　　麥草是溫暖的路標(biāo)，

　　夏夜也正是耕夢的時節(jié)，

　　你的溫柔依然能促使我蒼老，

　　如今的浪跡也還是艱辛，

　　異鄉(xiāng)讓我們藏好彷徨，

　　波瀾不驚的問候里

　　都已兩敗俱傷地耗盡。

　　《小人物》

　　是黑色的衣服，簡單，耐臟，

　　陪我在這盛世逆風(fēng)走一遭，

　　卻也走得艱難，常被迷了眼。

　　卑微的小人物組成世道，

　　假裝理解，得勢便要掀桌。

　　高手都在暗處磨刀，

　　于天塌地陷時力挽狂瀾，

　　那是小說才能想像的勝利。

　　多的是算計為王、熱血倒下，

　　才明白只須為自己自私地活著。

　　只有在時間勉強(qiáng)充裕的假期，

　　小人物們才能想起好好生活，

　　但走在街上看著遠(yuǎn)方，

　　卻沒有想走就走的感覺。

　　更多風(fēng)雨無阻的日子，

　　認(rèn)真找一件事虛耗著，

　　手上的血，袖口的泥，

　　在天亮?xí)r無聲地結(jié)痂。

　　繼而他也堅硬、無感了，

　　從此穩(wěn)重得過分，

　　很多事情不為所動了。

　　只有時針切嚓轉(zhuǎn)動

　　讓人無動于衷地活著。

　　但他并不難過，

　　他只有沉默地接受，

　　然后繼續(xù)穩(wěn)妥地前行。

　　為什么沉默呢？

　　你也該有你的沉默。

　　我們的沉默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來自小人物的失落。

　　每天忙里忙外，卻不能想

　　還能擁有怎樣的意外和承受。

　　《雨巷》

　　雨，未曾淋在我身上，

　　我卻感覺呼吸沉重，

　　走一步都要多下決心。

　　這條小巷注定是寂寞的，

　　人來人往，都是倒下的傷疤。

　　可我只有這條路，有走通的可能，

　　我的性格，還有渾噩孤寡的魂魄，

　　都必須點(diǎn)好燈籠小心彳亍，

　　趁天未黑，快些走一段路。

　　因為我只有這一種選擇，

　　我也必須只有一種選擇，

　　否則，在兩難之中徘徊，

　　最終就要失去所有方向。

　　雨后的緩呼必然不是我的，

　　走出雨巷的我只想倒下，

　　你不會在意我曾經(jīng)滿身泥濘，

　　我也懂必須做到凱旋歸來。

　　在這種世俗的取笑里，

　　我也該睡了，睡得如同死去，

　　重新接納這越爬越高的孤獨(dú)，

　　然后，再度持拐前行。

　　斑駁的墻繪仍燃燒著夜，

　　月亮有時也需要捂熱，

　　難的是追逐到咳血。

　　在霧化的斷想中，

　　我失去了對人的期待，

　　也失去了

　　試探性的表達(dá)。

　　《花?！?p>　　無風(fēng)擺渡，在眸光

　　失神沉沒的痛里，

　　茫茫任命，但合掌

　　信守著渺小熾火，

　　它也許會如繁星點(diǎn)點(diǎn)

　　在某處，種出漫野童年。

　　情起時，朝云暮雨貶化成孤狼，

　　愛恨時，山怒海嘯尚不能銘心，

　　要用幾百句堆砌換取高人調(diào)笑，

　　或是幾千杯醉意乞求痩影暫留。

　　月下的你總是疏朗的，

　　即便匆忙也帶著從容的笑，

　　一個人走，一個人唱，

　　一個人去很遠(yuǎn)很久的天涯，

　　從此柔軟的落日是你的，

　　潮落潮漲的豪情也是你的。

　　你會看見明天，

　　看透那世俗無趣的真理，

　　但身在其中只能默默調(diào)養(yǎng)。

　　你不再研究鬧鐘，

　　你的余生一定會有所等候。

　　而我，我也看見了你，

　　我也祝福你，仰慕你，

　　你要在未來好好活著，

　　多年后，我便去找你。

　　我也相信你已身在花海，

　　目光所及盡是浪漫，

　　只是無人同你傾心澎湃。

　　《孤帆》

　　背影透入滄瀾的荒涼，

　　以冷色襯冷色，

　　兩種特別的堅硬

　　反而碰撞出動魄決絕。

　　我將如畫中的小帆

　　空闊悠揚(yáng)遠(yuǎn)去，

　　或應(yīng)該說，我要

　　來一場平靜盛大的復(fù)興。

　　你說個性不必肆意，

　　我說，生命總要綻放。

　　時代藍(lán)圖要具象，所以

　　實現(xiàn)不了的自然不是夢想，

　　陪伴、支持遠(yuǎn)方的

　　都是確定唯一的。

　　所以要早些駛向目標(biāo)，

　　去個夕陽燦爛的碧空，

　　連影子都沾染江湖氣，

　　我只需像個浪子，

　　揮墨愛過山水。

　　還可以醉飲三千，

　　恣意高唱棄我去者、

　　昨日之日不可留。

　　我將要擺渡，或者應(yīng)該說

　　我要做一場遙遙無期的夢。

　　你說前方未必坦途，

　　我說，旅途會很美麗。

　　你說奔波要有個終點(diǎn)，

　　我說生來本是個體，

　　陪伴，支持我的

　　也會離去，老去的，

　　終要面對一場場告別。

　　所以要早些習(xí)慣獨(dú)行，

　　去個冰天雪地的地方，

　　誰也不認(rèn)識我，

　　我只需負(fù)責(zé)活著，

　　完全按自己的想法。

　　還可以挑釁幾回生病，

　　好好看場不可多得、

　　美如初戀的焰火。

　　《肝膽相照》

　　只能嘆息的七點(diǎn)半，

　　思緒選擇了離家出走，

　　去看那些草原星空。

　　直至，看盡漫山遍野，

　　最后還是選擇諒解，

　　諒解這世界的喧囂，

　　愛更多純澈善良的萬物，

　　為每張微笑的青春祈禱。

　　我的眼也要更加深刻，

　　有力、熾熱并且祝愿，

　　雖然以真心換真心

　　在這世代已然難得。

　　你要的流浪皆化作廊景，

　　潔身自好被定義成有病，

　　獵鷹在天空愉快地盤繞，

　　魚兒吃飽就睡不再拼命。

　　要如何為你披上圣潔的婚紗，

　　才能代表我渾身浴血來過？

　　這世上的喧鬧都是抄襲，

　　為何你我只能習(xí)慣放棄？

　　說好從此不再慌張，

　　只為一個家受傷，

　　那便跟我走，好嗎？

　　一座座高樓看不見云的繚繞，

　　課桌電腦替代不了芳草萋萋，

　　世俗的欲望不能稱之為野心，

　　愛而不得算不上太累的委屈。

　　多久積攢才夠一次炫耀？

　　要在這塵世落落大方。

　　你臉上的淚勒索了

　　我鞍上的前程，

　　風(fēng)吹草動，天地悠悠，

　　我終要離你而去，

　　去告慰一個個寂寞的知己，

　　告訴他們，你并不孤單，

　　請繼續(xù)頑強(qiáng)走下去吧。

　　游子尚有瘦馬，

　　而我只有滿腸的月光，

　　以此寫下沿路風(fēng)霜，

　　堅信，還會有顆熱心

　　與你相見恨晚，肝膽相照。

　　從此自由自在，

　　只為一件事傾心，

　　那便陪你去，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