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隔絕:那些消失的風景
“故鄉(xiāng)的明月是一盞孤火，在我干涸的胸懷中寂寞地燃燒著?！?p> ——
《慢慢》
——
夏天的風，慵懶地
伴隨啾唧鳥鳴，
回蕩在綠水青山，
陽光微涼滴灑，
青春是淡暖清泉，
在不渝之夢保持律動，
而一路逆風的笑容
時隔多年仍讓人情鐘。
——
墜落的花，知足地
殉情柔糙春泥，
肆愛在靜默雨季，
烏云給予淚滴，
相見是耐疼問句，
在無數(shù)顛沛甘愿枯寂，
而一聲牽掛的仔細，
遍尋多年仍遙無可期。
——
可仍帶著幾分縱容？
聽過遠方的傳說，
在某棵樹下，
保持仰望的角度。
——
想念常常不知所措，
一個家，無非你和我，
最初的日出日落，
沒想到竟無可取代。
——
添磚加瓦的歌謠，
一朝一夕的寒暄，
慢慢的，這種放松
就帶他回到鮮亮的時空。
——
《消失》
——
我，消失的名字和笑容，
一個無能為力的幸存者，
沉陷在舊舊的沼澤，
不愿，不由，不甘。
——
我在蕓蕓眾生面前孤寂地走過，
除了那一道握不住的光
還在天邊和風暴對峙，
剩下的心，了無牽掛地流淌、骯臟。
——
在欲望都市里愉快地窒息，
吐出的煙圈擁抱著窗外的迷霧，
什么都不曾掛懷，也不要懂，
任記憶消失在這個宇宙，
別去填補，任由烏鴉染色，
找不到誰，我身后是狂雨電光黑，
去哪里把，和她走過的朝夕銘刻？
——
失落了，拋掉這個不曾毀滅的世界
不畏懼光年和吞噬消亡，
然后還能說什么？
那是沉寂萬古的孤寂啊，
所以我化作飛蛾，
撞死在虛幻的思念里吧，
雖然是，不愿，不由，不甘……
——
《還是故鄉(xiāng)》
——
還是故鄉(xiāng)，還是要寫故鄉(xiāng)，
還是要以坦率的寂寞
擁抱那漸稀漸遠的螢夜，
在那兒，我仍在虔誠地等你。
——
還是故鄉(xiāng)，還是忘不了故鄉(xiāng)，
還是那幽默的嘆息
把流汗的影子蜷在麥田，
有風時，燭火便溫暖了懷念。
——
我知道你是不會來的，
你是一個名字，無關(guān)緊要，
我是積灰的破舊行囊，
倒在哪里結(jié)局都不算可惜。
——
可星星，還是和從前那樣亮的，
黯淡的了是現(xiàn)在的眼睛；
我們的疲憊，擋不住大山的沉默，
喚不回跑氣的童年，
只是偶爾還能躺在麥草垛，
在母親熟悉的呼喊中，保持貪玩。
——
但愿，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即便此生只是消沉地做戲，
也要藏好某份觀念。
——
在昏暗的夢里，我想邀你幾杯，
相見的機會越來越少，
默契的寡言多么孤單。
——
我想我不該有資格問你吧，
你也不該只是個名字，
你是淚中帶笑的第二故鄉(xiāng)。
——
故鄉(xiāng)的屋檐是一盆泥土，
每遇見下雨的天氣
小貓就躲在那里。
——
故鄉(xiāng)的明月是一盞孤火，
在我干涸的胸懷中
忘情地燃燒著。
——
《為了什么死去》
——
誦經(jīng)，送某段曲折的光陰，
在她眉底的河流，
我散發(fā)扁舟，
以枷鎖擊鼓，
以雷霆之血問責蒼穹。
——
浩蕩的你啊
只管順其自然
灑下暴雨，
令我蒼勁的血骨
堅忍不屈。
——
明明應該掙脫，去憤怒，
卻囿于次次狹隘，
愛恨少了由頭，
怎么忘我熬渡。
——
繼續(xù)降下懲罰吧，
我會用力保持冷酷，
懸崖狂風中與鷹對視，
干枯的手躺在花的眼淚。
——
我相信美麗殘酷無言，
常常堅硬不去改變，
過往的脆弱要親自摔碎。
——
而我思念著的
將促使我不斷流下眼淚。
一邊稱之為毫無價值，
一邊在瑟瑟的秋風里
失去痕跡……
——
恨，只好再寫一遍。
下山，背影縮藏滄瀾寂寞，
在她手捧的心上，
我孤帆遠走，
心堅卻無言，
以作弄之筆諷刺今世。
——
無情的你啊
總是順其自然
陰晴冷暖，
令我平庸的孤獨
無處可留。
——
《河邊》
——
不想多說，河邊。
平靜的生活
該有無畏的風，灼血的酒，
一紙舊舊的懷念和空白，
在夕陽夜色里搖晃。
——
安安穩(wěn)穩(wěn)多可愛？
還有雛菊和短暫詩句，
不怕冷卻地拼成
美麗殘缺的比喻，
像極了慵懶的沙海。
——
成排的下午也要鬧些脾氣，
要我捎些別離的嘆息，
好化解歲月深厚的塵霾。
然而次次的無緣，
我已笑藏真實姓名，
也不再對抗，怔怔吃藥。
——
那么，這種節(jié)奏是否好呢？
還是平靜的河邊，
無拘無束的大風，
想涌現(xiàn)些落寞，
也少些適合。
我曾深深思念過誰呀？
現(xiàn)在卻想?yún)群扒掖笞怼?p> ——
《下雨了》
——
下雨了，下吧，下吧，
下一天一夜的雨好了，
一個人躺在屋里，
沏茶，打坐，看著窗外，
簡簡單單的沉寂，
才想起自己，也只有自己。
——
這種自由很久沒記起，
原來孤寂也是豐富靈動的，
雖然淡淡的，無論喜悅感傷，
倒適合我消化不良的體質(zhì)。
——
我想去掉那些不確定的希冀，
偶爾回歸古墻深巷的空隙，
用眼睛和手指，耐心地
在雨中蕩起短暫的漣漪，
躺在心里，不去輕易醒來。
——
季節(jié)的花木卻更加細節(jié)，
灑落了溫暖，盛開著微笑，
太美麗那便無需整齊，
許多贊美都在懷憶。
——
你啊，依然就在那里，
像一顆微涼星星，
代替著月亮，行走在人海，
到處是四面八方的狂風，
我記得你，也想著你，
像隨處可見的云曦，
承載著路燈下的思念，
偶爾翻涌便是難眠。
——
想我嗎，不該想我吧？
在這不長不短的光陰里，
我還想做好一些小事。
——
《理想》
——
落日輕撫著云霞，
在暴雨洗過的沙灘路上，
情緒隨海風揉碎悠揚。
——
我是孤獨的流浪，
盡量保留一點張狂，
世俗如熙熙攘攘的姑娘，
若不能沿著理想方向，
就難免止步在青春迷茫。
——
漫步，想散盡這身偽裝，
最好口袋要有口琴，雖然
更多是流汗地奔忙。
炎夏與冬雪，雨傘和異鄉(xiāng)，
同行在漸行漸遠的肩膀，
輾轉(zhuǎn)至此，不甘假裝遺忘。
——
十年孤寂刻在兩頁三行，
流多少汗亦不敢說真正闖蕩，
思念所在的遠方月亮明了，
眼睛也該找回些力量。
——
誰不想有回憶燦爛的滄桑？
只是該有取舍，常常背對夕陽，
放棄一日三餐的知足與窩囊，
迎風拾取朝露秋蟬的形狀。
——
也知曉沒有這樣的倔強，
憂傷很美，歲月塵臟，
常常尋不見同感的眼光，
只好把酒麻木地斟上。
——
《空白的思念》
——
只是又一個尋常的夜晚罷了，
我要寫的，是一段
類似情節(jié)的情緒，
所以我要認真思念你了。
你不要知道，嗯，
就算知道也無妨，
那就裝不知道好了。
——
就待在那里
等我好好準備吧，
我要把最純凈的天空畫給你，
你可能會說
為什么不一起去看呢？
——
我想，你這話是很對的，
只是我說，那不一樣，
這是我最用心的，
也是獨屬于你的浪漫。
所以你要微笑，
這樣就夠了，
我也希望把愛你這件事
用盡生命去投注。
——
是的，微笑就夠了，
這樣很難嗎？好像真的很難，
你可以給我擁抱，電影票，
種種規(guī)矩之內(nèi)的迎合，
唯獨沒有發(fā)自真心的眼神。
——
而現(xiàn)在，回到現(xiàn)實吧——
我依然覺得，什么時間
都可以不顧毀滅地愛你。
這取決于你，
不止需要我的固執(zhí)，
也需要你的安全感，
只有窩在一起產(chǎn)生溫暖，
那才是相戀的源頭。
——
可惜我還是太小心了，
怕驚擾你，也弄疼自己，
所以我說我要獨自枯萎，
你沒有說話，沒有靠近。
——
所以我就諷刺地笑了，
開始追逐偏執(zhí)的美感啊，
筆下的天空慢慢抽象，
藝術(shù)深沉、痛苦而空曠，
這樣，才會有人記得我吧？
——
不會的，不會的啊，
不要瘋狂，不要假笑，
路燈下的你少些冷冽，
我握著半瓶飲料，
看著你在不遠處，
又好像觸不可得，
內(nèi)心沉悶地想著，
要瘋狂，就無比瘋狂啊。
——
《問愁》
——
白云在漂流，三四天后，
就在遠山停留。
撐船，摘花，長廊清影，
殘月和老酒。
揮劍撣盡殺氣的指骨
最掩孤窗危樓，
命和誓言我以寸心煮陰謀。
——
彈指間，你的劍溫柔
發(fā)遮眸，未收手
舞盡了傷口。
戀人從胸口，到插手
到從頭，到陳舊
千年不休。
——
對折的青春，
誰貪戀的左右隨波逐流，
你我總要沾染塵埃消瘦，
閱遍離別的渡口，
繁華思念腐朽，
霧散昨夜少年游。
——
能愛多久，痛多疚，
夢多厚，算罷休？
念頭總難收。
所謂天下，是萬代，是千秋，
總有誰十指緊扣。
——
隨風出走，我筆墨不做保留
孤竭蒼白如一紙記游，
等待歲月泛微黃，
仿佛青燈默首，
笑嘆無盡愿與愁。
——
恍然之際，你已去，
我難留，無處開口，
遠行過客像秋雨紛惆。
碎在花季誰惋求，
還是臨窗菊酒，
夢回山月的醇厚。
——
《穿越》
——
說話，傾吐的都是尋常，
秋千下的不止是小時候，
也是疲憊無處可歸的寂寞。
——
而我除了掩窗讀書，
也想提著燈登上天臺，
發(fā)揮失眠的想象，
以捏泥巴的稚拙手法
造作地導演一場穿越：
——
那是煙雨蒙蒙的茶樓江湖，
不必具象到什么姓名事跡，
手繩和糖葫蘆拴住了童年，
在這通俗的鋪墊里，
早就確定了一生的羈旅。
——
月下的瓦片飲盡了千年的星灰，
銹斑的刀鋒也曾深恨不能出征，
我在柳葉下遙望一個長發(fā)背影，
在那段寂寥的日子里，
我們每天都經(jīng)過同一座橋。
——
那是青絲結(jié)發(fā)的老屋攜手，
從未忘卻你針線里的溫柔，
茶飯和苦讀穩(wěn)重了一生，
在這稀疏的問候里，
早該甘愿這一世的清幽。
——
《另一場巔峰》
——
星空之下，是最初的熾夢，
有你的夢，步履堅定始終。
——
無數(shù)顛簸的刺痛換來憤怒，
霸體，持刀問責天地殘酷。
——
秋葉紛飛萬物就該休歇，
落日遲暮家里便有盞燈，
為何縱馬馳騁斬盡野草，
還是難見你如水的顏容？
——
轉(zhuǎn)眼世界已混濁無際，
身后是等待號令的弟兄，
我有什么逆轉(zhuǎn)蒼穹的臂力
一手護她安睡，一手掀翻秩序！
——
塵沙滾滾里真理早已腐爛，
過境的殺氣要攜手凡塵兄弟，
絕不倒下的信念煉化不死靈魂，
黑衣如魔的孤傲從泥沼飛升。
——
啊，漫天的星辰快些砸下，
再賜我迎戰(zhàn)的能量，
不要盔甲，只要鐵拳，
以累累的傷痛保持戰(zhàn)意，
足跡早已灑滿了勇氣，
唯有赤血才能解救天地。
——
啊，沸騰的龍鱗快些長出，
以無雙的狂野喚醒骨氣，
不要長生，只要無敵，
再賜我乾坤的感悟，
生存早已被神明執(zhí)筆，
為平等而戰(zhàn)注定承受逝離。
——
遲早要以血海練就的孤膽
扯掉你神性，復活那故國，
從此世人不再虔誠求饒，
如龍遨游在無數(shù)時空。
——
終究要以霸體狂刀的姿態(tài)
重回九天上，拼湊十地圖，
從此家園不再飽受戰(zhàn)火，
笑容徜徉在人們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