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夏,杏花微雨,滿城飄香。
恰逢城中元燈宴,俏女妝點(diǎn),薄紗掩面,顧盼生輝,撇下身旁侍從,偷偷溜出后門。
高大壯闊的門扉,龍飛鳳舞的牌匾,書寫著,城西勿進(jìn)。
俏女偷笑了一下,推開門,步入了城西,得意的回頭看了看,同樣的牌匾上,卻寫著,城東休擾。
燈火通明,人影匆匆,青磚綠瓦,元燈盞盞,各色各樣,栩栩如生,從未出過府的俏女被眼前的盛景迷花了眼,一路上只知道感嘆美景,全然沒發(fā)覺自己的荷包被偷走了。
“這女人,真傻。”小伙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唏噓不已。
“還回去?!币坏缆曇魬醒笱蟮膹膲︻^響起。
小伙神情一僵,抬頭看去,諂媚的笑道:“蕭爺好……”
被稱作蕭爺?shù)娜艘膊贿^束發(fā)之年,面容俊朗冷漠,舉手投足間又有一種瀟灑。
“給我?!彼久迹艘谎劭煲哌h(yuǎn)的俏女,神情不耐煩,“我說了,今天不許鬧事,滾!”
那人連忙把錢袋扔下,慌里慌張的跑了,暗罵自己運(yùn)氣真不好,竟然撞見了城西三街的霸王,蕭盛。
蕭盛伸手撈起錢袋,看著上頭針腳別扭的杏花,撇了撇嘴,真丑。
“喂!”他將手中的錢袋隨意的砸到俏女身上,隨即頭也不回的準(zhǔn)備離開。
俏女一個(gè)不備,直接摔了過去,“哎呀——”
“你,是你砸我的吧……”俏女脆生生的問道。
蕭盛歪著頭,看向她。
明眸皓齒,冰肌玉骨,睫羽忽閃,似斂了一池春水,聲音柔軟,整個(gè)人就像是一只小兔子。
“你,”莫名的,訓(xùn)斥的話說不出口,“把錢袋收好,下次可就沒這么幸運(yùn)了。”
說完他就要溜,卻被拽住了袖口,柔荑白嫩,細(xì)細(xì)小小的手指拉著他的衣袖。
“謝謝你?!眲傄|(zhì)問她干什么,卻聽到了一聲謝,橫掃街區(qū)的蕭爺,向來橫向霸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今卻被一聲謝謝搞的沒脾氣。
蕭盛掙脫出來,耳尖發(fā)紅,輕咳了一聲:“不,不用謝。我先走了……”
“???”俏女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你救我不是為了錢嗎?”
聞言,蕭盛的臉黑了,雖然生活在城西的,都是些貧苦人,但他又不是!
看到他的臉色變了,俏女撲哧一下笑出聲:“那,那我陪你逛元燈吧?;ㄤN算我的!”
“我姓溫,名鈺。你呢?”
“你是想讓我?guī)愎湓獰粞绨桑笔捠⒁谎劭闯鏊哪康?,有些無語,隨即嘆了口氣,“算了,小爺今天心情好,就陪你逛逛?!?p> “可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啊?”
“……蕭盛。”
“嗯,沒我的好聽?!?p> “閉嘴!”
玩至深夜,兩人都有些累,只剩下在城中的清溪中放河燈了。
溫鈺拉著蕭盛,遞給他一盞河燈,溫柔的笑笑。
“你的呢?”蕭盛接過卻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gè),微微蹙眉。
溫鈺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嗯,今天帶的錢都花完了……”
聞言,蕭盛把花燈遞給她,摸了摸她的頭,道:“等我一下?!?p> “欸?”溫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蕭盛就沒入人群,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