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看向高座,淡淡開口:“您還在等什么?”
那人愣了一下,將簽子扔下,道:“行刑!”
簽子落地,一旁的儈子手站起身,將酒涂滿刀刃,緩緩向獄骨走去。
將他的身體按到木樁上,酒液順著刀刃滴下,落在地面上漸漸消失不見,獄骨看向青嵐,眼中閃過嘲弄。
在一眾爭吵聲中,少年的頭顱滾地。
血液噴出,漫了一地,即便死亡,少年的眼眸也仍舊是含著深深的嘲諷。
湛藍的眼,漸漸灰暗。
光,消失了。
人們不忍的看著少年,紛紛感嘆。
“哎呦,造孽啊,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心倒是狠啊?!?p> “修煉修傻了吧?!?p> 著獄骨的人頭落地,青嵐才轉(zhuǎn)身離去。
心狠?
那獄骨殘殺那七百一十五口人的時候,可看不出悔恨呢。
“他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死了?”葉風揚追上青嵐,有些不安的說道。
青嵐淡淡瞥了一眼獄骨的尸體,道:“那說明,他的目的,就是死上一回?!?p> 黑袍裹面,不死不滅。
獄骨會這么簡單死掉,那就太讓她失望了。
葉風揚詫異的扭頭看去,正對上那雙灰蒙蒙的眼眸,不禁打了個寒顫,扭頭跟著青嵐離開。
處刑完畢,眾人壓下心頭的不滿,離開這里,四下傳播新晉監(jiān)察使的狠心。
又是一輪的風雨到來。
※
是夜,
大陣寂靜,許是因為剛死人的緣故,這里還有種莫名的膽寒。
凝固的血色漸漸流動起來,灰暗的眼眸微微亮起。
嘴角彎起,獄骨滿意的看向血液流淌的痕跡。
以血畫陣,以身為媒,構(gòu)成了一個法陣,陣中之陣。以此侵蝕大陣,改變一些東西,今后,這大陣也有他的控制了。
獄骨的身體動了起來,長久的寒意侵蝕,動作有些僵硬,將頭接上,血液全數(shù)吸收回來。
不多時就恢復(fù)完畢,但握手虛浮,修為有所下降。
這便是后遺癥了。
獄骨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眼中閃過傲慢。
千百年來無人能破的大陣,今日,便再破上一回吧。
平日里想要如此輕松的混入大陣,可難的很,更別提,做一些動作了。
猶入無人之境般,獄骨輕松愜意的走在大陣中。
若無引路人陪同,是會觸發(fā)攻擊的,白日的百姓都是引路人引來,他也是,當初的青嵐,自然也是與藍無涯這個引路人一起。
此時,他可在大陣中,肆意瀟灑。
獄骨目標明確,推開了一層的大門。
中央黑亮玄色的巨碑,沉穩(wěn)堅毅的佇立著。
成百上千年的光陰,它都在這里,默默的等待。
獄骨走過去,摸著冰冷的巨碑,輕聲道:“好久不見了,巨碑之靈?!?p> “你來了……”
蒼老曠遠的聲音從深處傳出,隱隱有些回聲。
獄骨嗯了一聲,眸中閃過危險,“當年的承諾,還作數(shù)吧?!?p> “自然?!本薇鸬?。
“我為你尋得主人,你為我烙下血印,待有一日,替我喚出,上古青鸞尸身?!?p> 獄骨指尖微微用力,五指深陷巨碑,血液從指尖流出,盡數(shù)被巨碑吸收,十指連心之痛,無法讓獄骨的神情有一絲一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