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了幾個回合,李治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攻擊確實是奏效了,
但并不是因為他依附在刀刃上,那少到可憐的精神力,而是因為破魔刃本身的緣故。
每次當破魔刃斬過那只幽魂的時候,那暗紅色的刀身上,夾雜的銀色星點,總會微微的閃耀一下,
隨后,那幽魂無形的身軀就會突然抽搐一下,攻擊也會突然微弱,
他這才明白,應該是刀身上附帶的那一絲‘法則’的影響,
連魔紋都能夠抵消的東西,對付區(qū)區(qū)一只幽魂,自然不在話下。
在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之后,李治也不再屏屏躲閃,而是時不時的,就抽空給那幽魂來上兩下,趁機削弱幽魂的形體,
如此輾轉來回十數(shù)次之后,那幽魂半透明的身軀,用肉眼看上去,反而愈發(fā)的難以觀察到,
李治知道,這只幽魂怕是已經快要不行了,
那祭祀反而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在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失去了一只手臂后,他的動作沒有之前那么迅捷,受到了不少的影響,只能夠笨拙的,從自己的衣物上撕下一塊破布,一圈圈的圍繞著自己的斷臂開始纏繞了起來。
專注于治療的他,時不時會抬起頭,瞟一眼正在自己不遠處發(fā)生的戰(zhàn)斗,
然而就是這簡單的一瞟,并沒有讓他發(fā)現(xiàn),那逐漸歸于虛無的幽魂,
沒過多久,正當他滿意的看著自己已經處理完畢的傷口時,突然“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到了他綁扎完好的衣帶上,
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一臉震驚的抬起頭,看向李治的方向,
原本激烈無比的戰(zhàn)斗,此時卻已經啞火,李治氣喘吁吁的佝僂在原地,那半透明狀的幽魂,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你...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那祭祀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他能分明的看出來,眼前的這個獵魔人,只是突破了第一道基因鎖而已,
以一階獵魔人的能力,除非是提前準備了克制幽魂的道具,否則能夠單獨解決掉一只幽魂,簡直是不可思議。
李治沒有回話,在深呼吸了幾口氣后,站直了身體,開始朝祭祀這邊沖來。
他不想再給這祭祀反抗的機會。
那祭祀手忙腳亂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但是嚴重的失血和極度的緊張,讓他半天都沒能夠站起身來。
眼睜睜的看著李治,手握的那大半個人高的利刃,一刀朝他的脖頸上斬來,
“呲....”,鮮血狂飆,那祭祀的尸體也漸漸的軟到了在地面上,不再動彈。
李治收回利刃,大步走到走廊旁的欄桿處,從開曠的中庭朝樓下看去,
三樓的戰(zhàn)斗同樣焦灼,
西蒙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敵人給卸掉了兵器,正一手抓住敵人的頭,那人也不示弱,猛地朝西蒙懷內撞來,
很顯然,西蒙一只手臂的力量,還是無法抵擋別人整個人撞上來的力道,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撞的連連朝后退步,
這就給了敵人進攻的機會,那人膝蓋向著西蒙的肚子頂去,逼得西蒙不得不同樣提起腳來應付,兩人的腿在半空之中相撞了一下,巨大的力量,讓兩人都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而趁這個機會,那人則朝后拉開了一點距離。
他可和西蒙不一樣,他的背上可是還背著一把沉重的大劍。
一寸短一寸險,西蒙此時失去了自己的長槍,就只能想盡一切辦法來拉近他與敵人的距離。
而對于那人而言,身背大劍的他,如果陷入到與西蒙的近身戰(zhàn)斗當中,那風險自然會大上不少,但只要稍稍拉開幾米的距離,他的大劍反而能夠造成更加嚴重的威脅。
這是一場將會在距離的把控制上決定勝負的戰(zhàn)斗,至少那人是這么認為的,而在他以一記膝撞暫時逼退了西蒙一部之后,嘴角微翹,已經占據(jù)上風了。
西蒙的硬實力雖然不如這黑司祭的人,但是他的戰(zhàn)斗能力卻是天賦異稟,
他早就預料到了敵人會盡力拉開距離,但他又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了?
當那敵人揮舉起大劍,準備用劍刃再一次斬向西蒙的同時,他突然看見一道人影躍來,隨后感覺到了自己的劍鋒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一樣。
他低頭朝劍鋒看去,竟發(fā)現(xiàn)之前那個舉盾,攔住他們射擊的威猛大漢,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劍鋒下,手中上高舉著那頂大盾。
“真是慢,解決一個躺在地上不能動的人,還花了半天時間!”
西蒙鄙夷的說了馬爾克斯一句,但是身體沒停,大步朝敵人攻去。
馬爾克斯自然知道西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之前他倆就商量好,西蒙對付傷勢最輕的那人,然后他去解決掉那癱倒在地上,快要不能動彈的敵人,
解決掉之后,再回來回援西蒙,說起來,其實西蒙這邊壓力是最大的。
然而,誰知道那將死之人,竟然還有能力反抗,讓他花了不少的功夫,從而也導致西蒙身處險境,
他這么說,也只是為了寬解自己。
在遠處的三人,只能頻頻用遠程武器,牽制著敵人,但是由于西蒙和敵人一直在近身纏斗,再加上這走廊本來就窄,他們也不敢動用大范圍武器。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倆纏斗。
但是還好一切都沒有出問題,馬爾克斯已經及時回援了過來。
機會一閃而逝,那敵人眼見自己的大劍被格擋了下來,立即就想要重新進行攻擊,
然而此時西蒙卻已經從馬爾克斯的身邊,一躍而過,一拳砸向那人空開的胸膛,
胸膛的拳頭的對決,贏得當然是拳頭,‘嘭’,一聲悶響,那人直接被轟出了幾口鮮血,劇烈的疼痛傾襲入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
他連退好幾步,稍微緩和了一下,恢復了一些精神,卻看到馬爾克斯竟然舉著一頂盾牌,大力朝自己撞了過來。
多虧了這撤退的幾步,他大吼一聲,舉起大劍,下斬到盾牌之上,遠超馬爾克斯的力量,直接將他擊開,
忍著發(fā)麻的手臂,他的目光看向了剛剛猛烈轟擊了自己一拳的西蒙,向前大跨了一部,將雙手劍向前一刺。
尖利的劍刃,讓西蒙不得不朝后倒退了幾步
這一閃,主動權則又回到了那人的手上,那人突然猛地一吼,渾身青筋外露,氣勢變得更加的兇猛,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拼命十克,他也將自己的劍術毫無保留的施展了出來。
西蒙在他的大劍逼迫之下,只能通過閃躲,來應對攻擊,難以找到機會發(fā)起反攻,而馬爾克斯也時不時會擋上兩下,卻也無濟于事。
“砰...砰...砰...”
就在他們陷入險境的時候,三個在一旁觀戰(zhàn)的人卻站了出來。
那人雖然拉開了和西蒙之間的距離,但是他卻忽視了,還有三名虎視眈眈的敵人正死死的盯住他,
瘋狂的彈幕風暴猛地朝他席卷而來,打得他措手不及,手中大劍來回飛舞,想要格擋住來自對面的攻勢,
雖然他的劍法高超,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如此密集的射擊,想要完全攔截下來,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數(shù)顆魔紋子彈混雜在箭矢與普通子彈當中,從他瘋狂防御的劍陣當中,穿越而過,射擊到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彈孔。
經受如此嚴重的傷勢,他差點連手中的大劍都沒有握住,更何況,西蒙還趁這個機會,重新在馬爾克斯的掩護下,從一側,重新向他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