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宿舍背陰,因?qū)W生們大多都去學(xué)院祭游玩了。狹長的過道里難掩空冷。
“咚——篤篤——”沐千靈的宿舍里傳出一道刺耳的像是在敲打什么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有人進(jìn)了她的宿舍……
可是,那人又是誰呢?小偷?
沐千靈沒有多加思考,一把推門進(jìn)去。
里面的人一聽到“砰——”的開門聲,“咚——砰——”地摔倒在地。
日頭西斜,少許的陽光沿著窗縫探入,灑在白凈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模糊地倒影出一個姿勢極其滑稽好笑的灰色身影。
那灰色影子揉成一團(tuán),像是一塊剛剛?cè)嗪玫拿鎴F(tuán),混亂不堪。
地上的灰色影子扭來扭去,好似是在找一個支撐點(diǎn),好讓自己站起來。
他的衣袍太寬大,太麻煩了,一旦跌倒在地,怕是自己都起不來了。
灰色影子掙扎著,發(fā)出唔嚕的聲音,口齒含糊不清,令人難以聽懂。
沐千靈看著那個灰色影子,俯身下來,細(xì)細(xì)地瞧著地上的這團(tuán)灰袍子,她疑惑著說出三個字,“風(fēng)未詡?”
她眉梢微皺,看起來好像并不是疑惑地上這個人是風(fēng)未詡,而是在疑惑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她的宿舍,以及他又是怎么進(jìn)來的……
她出門從來都會上鎖,忘記上鎖這種事情是從來都不會在她身上發(fā)生的。
她的警惕心極重,如一只被未知草原包裹在其中的小獸,敏感而又害怕。
一道淺色陽光輕輕地打到她的眼上,她眼睛半闔,掃向窗戶。
此刻的窗戶破了一個大洞,看起來很像是風(fēng)未詡的手筆。
入門行竊,卻不懂得如何毫無痕跡,不知不覺。
沐千靈回眼,伸出手將地上狼狽不堪的風(fēng)未詡拉了起來。
風(fēng)未詡歪歪扭扭地,吃痛地叫喚著站起身來,手足無措地找著袖子、帽口,這才讓自己的黑面具臉露了出來。
這個面具倒是嚴(yán)實(shí)得很,經(jīng)他這么一摔居然沒有滑落下來,質(zhì)量還是不錯的。
風(fēng)未詡站在她的面前,嗓音輕輕地顫抖,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可憐兮兮,“你、為什么要拉我起來?”
這個沒腦子的家伙。
沐千靈反問道:“難道你還想一直躺在地上不起來?”又道:“我可不想彎腰跟一個小賊說話。”
她說話時,眼睛一直在瞟向別處,漫不經(jīng)心地猜著風(fēng)未詡此處前來的目的。
他和零時玓同樣是貴族,身份不凡,到底又有什么東西值得他過來呢?而且還是在她不在的情況下,偷偷摸摸地砸窗進(jìn)來……
“我——不是小賊……”風(fēng)未詡卡頓半天才將后面的,他以為很重要的話擠了出來。
他比沐千靈高上一頭,站在她的面前,說著孩子氣幼稚的話,難免讓人感覺有一種別樣的和諧。
好像美女與獅子,不,說獅子還是把風(fēng)未詡太過兇猛化了,他本身毫無鋒利的語氣,兇殘的外表。
沐千靈看他一眼,直入主題,“那你既然不是小賊,為什么還要偷偷摸摸地進(jìn)入我的臥室?”
他不是小賊,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她的房間……
風(fēng)未詡停頓片刻,似乎也是不解自己為什么要來,他歪頭,貝殼耳墜悠悠地劃出一道純真的弧度,他訥訥,“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聽到了同類的聲音,有人在叫我——”
沐千靈表情立刻嚴(yán)肅,如臨大敵,眼睛里充滿了各種變化莫測的情緒,那些情緒快速滾動,最終,歸于平靜。
同類?那他是?
沐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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