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嘴角上揚:“可要扶好了!”尤凡踉踉蹌蹌。
石板鋪設的街道路面,不規(guī)則,略有坎坷。黑夜再次來襲,人群的涌動逐漸退去,收攤?cè)巳齼蓛伞?p> 壯男迪兒半挎著尤凡,目不斜視。也不問尤凡所住之處。就那樣漫無目的,又好似早已知道目的地的往前走。
然而,若是有人站在高空向前俯視,便能看出那分明是通往鎮(zhèn)子外的小道。
一步,一步。當跨出小鎮(zhèn)最后一道籬笆墻時,被尤凡昨夜光顧的那輪殘月,悄然浮上山崗。
“大個子!還沒到??!”
“哼,快到了!”迪兒的聲音還是那樣果敢,側(cè)臉看了看閉眼醉得如一灘泥的尤凡,不屑一笑。
“月黑風高殺人夜!”
迪兒一愣,又看了看。
“大人說笑了?!?p> 還以他的,卻是尤凡深深的吸氣,以及鼻鼾。
“看來下次再也不要聽秀兒的幽靈故事了?!钡蟽阂皇峙南蜃约旱念~頭,定定神。繼續(xù)半抗半扶著尤凡走。
嗖嗖,冷風刮過。打了個顫。于是,裹了裹身上的衣物。
踏、踏、踏!
腳步踩在碎石子上,發(fā)出詭異的聲響,在這突然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刺耳。
“誰?”迪兒猛的側(cè)身。兩個黑袍人正若無其事的看著他。
“你們是誰?”
他的提問沒有得到回話,一個黑袍緩步上前:“放下他,你可以走了?!?p> 迪兒緩緩放下尤凡,鋼硬的臉頰不帶絲毫情緒。挺立身子,伸出左手,右手從左手指尖納戒拂過,便已握住一柄大刀。奇怪的是這把刀如一塊長條形的鐵塊,無棱無角,更沒有鋒利的刀口。
“你是!”走近的黑袍,腳步一頓。雖看不見表情,言語間卻有一絲驚愕。
“迪兒喀麥隆?!?p> “哼哼,看來這希望小鎮(zhèn)果然臥虎藏龍?!?p> “廢話少說,我家主子要他的命?!闭Z聲在空氣中傳蕩開,迪兒強壯的身軀,竟風一般掠過,大刀直直劈斬向黑袍。
動作太快,又是如此突然。眼見躲不過,黑袍也是一抹手中納戒,一對雙刺出現(xiàn)‘嗙’,格擋。
刷~~~,刀與雙刺迸發(fā)火花,黑袍被巨大的怪力振開,滑行出去十數(shù)米。
“果然,是西南三郡有名的呆子,茲凡第一刀客迪兒喀麥隆。”黑袍甩了甩手,言語顯出幾分隱郁。
“大哥,我來助你?!边h處另一名黑袍,也是一抹手中納戒,一對雙錘落入手中,錘柄與錘柄之間還連著一條鐵鏈。
三人如此這般,倒是沒注意躺地上的尤凡嘴角咧起的一絲褶皺。他的確醉了,醉得不清。但身體對莉莉茲的吸收速度實在太快,太快,于是怎么醉也不能醉到那種不省人事的地步。
眼見,三人都是從納戒里取出武器。他真的很無語,也很無奈,納戒在這個世界果然就是個大白菜。
想想當年,在地球遠古留下的空間神器就那么一兩件,自己打造‘天球’系統(tǒng),又是在經(jīng)歷了一系列苦難之后。
“等等!”手持雙刺的黑袍倒是一揮手,阻止兩人,急速說道:“迪兒閣下,我們不愿以你為敵,戰(zhàn)斗起來你我都討不到好。既然目的都是一樣,我們可以一起殺了他?!痹捦?,他抬起一手刺指向尤凡。
“但我家主人說了讓我殺了他?!钡蟽河賱邮?。
“我想,你們要的無非是他身上的錢財吧!”
“沒錯,你知道我迪兒喀麥隆就明白我是做什么的。”
“哎!”黑袍無奈搖頭,收起雙刺:“你的腦子果然跟你的名氣一樣,呆子喀麥隆。”
“嗯!”迪兒牛鼻子一橫。
“我們也是拿了他人錢財,替人辦事。你作為一個有名的劫富刀客,只要拿掉他的納戒就行了。把人交給我們,我們還能額外賦予你一筆財富,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可是主人讓我殺了他?!?p> 眼見說不通這個腦袋一根筋的壯年,黑袍好似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吧!但是我們想看著你殺了他,這樣我們回去也好交差?!?p> “也行?!钡蟽和瑯愚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隨即收起大刀,喃喃自語:“主子沒有說過不讓人看?!?p> 接著,再次半抗半扶起尤凡。
“你個呆子要干嘛?”黑袍很無語。不是說好的殺了這小子嗎!
“主人說了老地方,我必須帶他到那里才能殺他。”
“你~~~”黑袍真心有種想要暴揍呆子喀麥隆的沖動,可真的打起來又費力不討好。
“大哥!現(xiàn)在怎么辦!”另一名黑袍,跑過來同樣很無語的看向迪兒。
微微低頭想了想:“先跟著他?!弊詈?,黑袍咬牙切齒說道。
他的弟弟卻小聲說道:“要不~~~”同時,做了個暗示手勢。表示,趁迪兒不注意對其進行偷襲,來個一刀兩斷。
黑袍點頭,淡淡的說:“看情況再說?!?p> 于是,奇怪的一幕就這樣出現(xiàn)在小鎮(zhèn)外的荒山野嶺:一個大個子抗住一位美少年走在喬木荊棘中,身后還吊著兩尾巴。月越發(fā)的高,越發(fā)的黑白分明。
“到了沒?!憋L呼啦啦的吹。黑袍憋悶得慌,一個小時后實在無法忍受,對前面的迪兒大聲吆喝。
“嘿嘿!到了。”迪兒腳步終于頓住。透過他的身側(cè)往前看去,是一道在這黑夜中看不見低的無盡懸崖。
兩名黑袍也是相當無語,殺個人有這么麻煩嗎?磨磨唧唧,手起刀落就完事兒。
“對不住了大人?!钡蟽喝∠掠确彩稚系募{戒。又在他身上摸了個遍,其手法可謂嫻熟無比。最后,反復確認已經(jīng)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財物,才收手。
再次取出那把大刀,如同刑現(xiàn)場上的劊子手一樣,左手在額頭筆畫了幾個禱告手勢。接著,雙手捂住大刀刀柄狠狠高舉沖扔地上的尤凡脖頸位置砍下。
“尼瑪!”兩黑袍看到這一幕那是真的沒誰了。哥哥在之前與迪兒的碰撞中得知迪兒喀麥隆的怪力比傳聞中還要大許多。心中更是為此刻的尤凡感到默哀。
那不是手起刀落來得痛快,分明是被一塊重鐵狠狠砸死的。
于是,在萬頭羊駝駝踐踏過內(nèi)心后,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迪兒喀麥隆的師傅,或者他背后的主人該不會是一個惡趣味兒極重的死變態(tài)吧!用一塊破鐵騙了呆子說是戰(zhàn)械不說,還喜歡看參差不齊的斷肉沫子。
果然,還是我們這些做殺手的正常一點。
“嗙當!”
“我飛了!”
就在刀落下,直到離少年脖子一厘米不到的時候,傳出一陣憋悶嗡鳴,呆子居然飛了出去。方向正是那看不見低的萬丈懸崖。
聽著那空氣中久久蕩漾的呼喊,兩黑袍失了神。
“什么情況!”要是白天,可能就能看到,他們雙雙變黑的臉。
尤凡也不管他們怎么樣,索性沉沉睡去。醉酒,能堅持到現(xiàn)在,對于一個不喝酒的人來說,已然算很不錯的了,盡管身體完全吸收了酒中的莉莉茲。
而,之前的一幕不過是‘天球’的保護系統(tǒng)重新開啟,在其體表覆蓋了一層排斥力保護膜罷了。
“星芒陣!星芒陣~~~對,絕對是星芒陣,這小子身上絕對帶有保護型星芒陣的護身符?!焙谂鄣艿芊磻^來,歇斯底里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