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日,榮國府也來了個稀客。卻是牛紳大人的兒子,封紳,就是哪個牛大人為了感恩老丈人封家,過繼給封家的兒子。也是迎春的未婚夫婿,賈璉的小舅子。
來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這次抄沒內(nèi)臣,太監(jiān)。雖然與宮中所失數(shù)目相差巨大,但是也是有所得的。
眾人皆道這太監(jiān)們一個個都是舍命不舍財?shù)?。卻不知道,皇帝和抄家的牛紳知道,就這些東西,大多也不是宮里流出來的。錢去哪了,誰花的誰清楚啊。
牛紳過手的東西,就沒有不粘一下油的,大頭歸皇帝,牛大人自己當然要撈一份了。
當然了,牛大人也不是個貪財?shù)?,自然會分賈璉一份,只是這蚊子腿的肉,給賈璉就太寒顫人了。只能是殷德過來,打著給迎春的名義罷了。順便還促進了小兩口的感情。
當然了,還特意強調(diào)了可沒給佟三爺送啊。
這不廢話了,賈璉看不上的蚊子腿肉,佟科多就看的上了,有迎春一份了,還能差著了惜春。
殷德還和賈璉這個大舅哥聊了聊這次圍獵之事,端是個會賣好的人??!
送完禮殷德在賈璉家也沒多逗留,就回去和父親復命了。
回到家中,殷德與父復命,還特意提了自己和賈璉說了圍獵之事。牛紳看著眼前的兒子,是相貌堂堂儀表出眾,性情剛毅,頗具勇武之氣,過目不忘,甚有才華,端是個誰人見不稱一句好男兒的。只是和賈璉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人一比,就顯得像個藏不住事的孩子是的!
圍場發(fā)生的這么大的事,賈璉能不知道,還用你賣好!牛紳隨道:“賈璉這人你也接觸不少了。你怎么看?!?p> 殷德道:“能與父親起名,自然有過人之處的?!?p> 牛紳道:“你太高看你父親了,你也太小看你舅哥了!”
殷德不解,向父親請教。
畢竟是個一肩挑兩家的孩子,牛紳也樂的教導他道:“你巴巴的去賣好的事,就是一這舅哥一手操縱的!”
殷德大驚,道:“父親,這可不是小事,豈是人力所能操控的。”
牛紳道:“是啊,圍場之內(nèi),父子兵戎,皇上居然說出了,父皇要廢兒子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做不做皇帝沒關(guān)系,做您的兒子總行了吧?這等上迫太皇,下邀人心的話,著實精彩啊。
皇帝這面有付恒,神武將軍馮唐這一等一的悍將,太上皇哪里雖然是仇太尉,掌衛(wèi)事大臣馬文強是一等一的廢物,可是也不是坐以待斃的。雙方人數(shù)上也相差無幾。
只是誰能想到,會有小股的韃子流竄進來,這父子兵戎,又變成了一場父子齊心了?!?p> 殷德問道:“難道這韃子,是賈璉叫人假扮的”
牛紳道:‘韃子是真韃子。’
殷德道:‘難道這賈璉還能指揮了韃子不成!’
牛紳道:“賈璉能不能指揮韃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邊軍多年生活不易,往年多是和朝中苦苦哀求糧餉,可是這幾年,雖然求的次數(shù)不減,但是總是透著一股敷衍?!?p> 殷德問道:“難道賈大人私下奉養(yǎng)著邊軍。”
牛紳沒回答,而是道:“都說為父是權(quán)臣,可是為父這權(quán)臣,來自于勢,如今為父得勢,自然說話好使,有人奉承。可一旦為父失勢了,還能有多少人聽命就不好說了。
可那賈璉,得失與否,都不妨礙他手中的權(quán)柄。
黨爭,黨爭,人家賈璉哪十多個弟子,和門下千余人的進士,才叫黨,一人有事,眾人出頭,一群小官,居然架空了兩江總督尹繼善,逼的花甲之年的尹繼善入京述職的時候,居然去賈璉府上認賈璉做干爹。
還好這賈璉不是個性子齷齪之人,約束了門人,賈赦還與尹繼善成了至交,也就是賈璉的世叔了。
與這相比,為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的賊頭罷了?!?p> 牛紳說道這,喝了一口茶,殷德忙著上前伺候,還想多聽聽這大舅哥的能為。
牛紳繼續(xù)道:“自皇帝翻身,國庫清欠,太子薨天,包擴這次,圍場之難,你看著吧,無論這朝野發(fā)生何等動蕩,占大便宜的永遠不會是賈璉,但是他永遠不虧的。”
賈璉畢竟不比殷德大幾歲,聽牛紳這么推崇賈璉,殷德自然心中稍有不服氣的,道:“可是他還是個名聲不好的寵臣,文人唾棄的??!”
牛紳道:“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禮賢下士時,文人這東西,賈璉罵的,為父何時敢說一個不好了?!?p> 殷德道:“賈璉在自污?!?p> 牛紳說:“賈璉曾經(jīng)說過,文人這東西,內(nèi)斗內(nèi)行,外斗外行,與其和他們抱團,讓他們在背后捅刀子,拖后腿,不如把他們推到對面去?!?p> 殷德道:“可是賈璉的手下,也是文人啊,雖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進士,可是也都有進士身份啊?!?p> 牛紳道:“賈璉的門人可不是傳統(tǒng)文人啊,賈璉有個起家的書院,現(xiàn)在還沒有名字,不過大家都戲稱哪里是黨學書院。
哪里教的都是考科舉,為官,治理地方的事務(wù)。小言大義的東西,向來是不教的?。∵M去苦學一年,出來就是個合格的官吏。如今依舊有五年的光景了,也不知道賈璉的口袋里,到底還有多少能用的人物啊?!?p> 殷德道:“如此教導,是出不的諸葛武侯這等驚才絕艷的人物的。”
牛紳道:“以后少看點三國演義。三個臭裨將,勝過諸葛亮不是沒道理的,諸葛亮沒有那么神話,陰謀詭計這東西,只能在強大的一方沾點便宜罷了。演義就是演義,還把小說當歷史看了,當個故事聽個樂罷了。
還有,陰謀這種東西,都是要對方配合才能成功的,對方要是個二愣子,啥陰謀也白瞎。記住,能堂堂正正的弄死對手,就少耍陰謀?!?p> 殷德還不服,道:“賈璉這次放韃子入關(guān)不也是陰謀嗎?”
牛紳道賈璉:“這不是陰謀。是手段,是勸諫的手段,賈璉是在告訴兩個皇帝,別鬧了,父子相爭,內(nèi)亂再起,無論誰打贏了,都會大傷元氣,便宜的不過是外人罷了。那時候,讓外族人挫骨揚灰了就老實了?!?p> 賈璉在乎的不是兩個皇帝的腦袋,在乎的是這窮苦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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