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之所以能看出那個(gè)小斑點(diǎn)是阿拉伯?dāng)?shù)字,還要?dú)w功于他的眼睛。
自洗髓后,他的視力已經(jīng)非常強(qiáng)悍了,便是讓他看出飛過的蚊子是公是母,快速爬行的蜈蚣有幾只腳,他也自信能做得到。
當(dāng)下,唐老板覷著雙眼接過碎瓷片,拿放大鏡看了一眼,只過了兩秒,當(dāng)?shù)囊宦暎糯箸R就掉地上摔碎了。
這該死的,是嫌假的還不夠假嗎?!
他陷入呆滯,這下即便是有霍大師的證書也不頂事了。
胖子拍手鼓掌,為陸云的絕地反擊而叫好。
然而很快,就被陸云拉著匆匆離開了。
“不是,那么急著走干嘛?這時(shí)候不是應(yīng)該幸災(zāi)樂禍火上澆油嗎?”黃庭不解。
“屁,你怕不是想被人拿著棍子追殺十條街吧!趕快走!”
不由分說,拉著黃庭就跑。
才跑了百米遠(yuǎn),就聽身后有人大叫:“喂,小兄弟,兩位小兄弟!”
“看吧,追殺來了!”
兩人跑的更快了。
“喂,我說,你們跑什么啊,是我??!”后面那人還在大叫。
跑著跑著,黃庭不動(dòng)了,陸云回頭催促道:“快跑啊,你停下來干什么?”
“不是,”黃庭指著后方道,“有些不對勁,好像是那個(gè)菊花怪!”
“什么?”
“呃,不對,是菊花頭?!秉S庭大叫著解釋,“就是那個(gè)叫于珍珠的?!?p> 陸云站住了,定睛一望,嘿,可不是么,那于珍珠跑的跟個(gè)孫子似的,小肚子上的肉上下亂竄,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都飛起來了。
兩人心想,大概是來道謝的,便不急著跑了,好整以暇地站在那。
“我說,兩位大俠,你們……”于珍珠喘氣呼哧呼哧的像頭老牛,“你們跑……跑什么???”
“你先喘勻了再說?!标懺频?。
于珍珠點(diǎn)了下頭,手扶著大腿喘了有半分鐘,“哎呦媽呀,可累死我了?!?p> 胖子瞅了瞅他:“菊花怪,你這身子很虛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gè)老中醫(yī)看看?”
于珍珠站直了:“我來是想謝謝兩位的。要不是你們,我可就損失了一百五十萬?。 ?p> 胖子兩眼放光:“所以你是想給我們發(fā)獎(jiǎng)金?”
于珍珠愣了一下,然后便開始思索,點(diǎn)頭道:“你這樣說也有理?!?p> 陸云趕緊站出來阻止:“別,胖子說笑呢,你別介意?!?p> “不,應(yīng)該給?!庇谡渲殚_始從口袋掏手機(jī),“要不是你們二位仗義執(zhí)言,我今日可就被坑慘了?!?p> “也不算,”陸云扭頭瞪向胖子,“都怪你亂說話!”
黃庭經(jīng)他這一罵,嚇得脖子都縮起來了。
于珍珠一看,趕緊抓住黃庭的手使勁搖晃了起來,“謝謝??!”
于是,黃庭又眉飛色舞,飄飄然了。
陸云無奈道:“既然謝都謝過了,我們也該走了。咱們,就此分別吧!”
“別介啊!”于珍珠一把攔住了,“怎么著也得讓我請你們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
“真不用……”陸云還是想走。
那于珍珠狹長的臉一下耷拉的像是個(gè)淋透了的鞋墊:“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
陸云一愕:“怎么可能!”
“那就跟我去吃飯?!庇谡渲榈膽B(tài)度格外堅(jiān)定。
黃庭湊上來:“云啊,你看這天,正好是中午了,咱們就賞臉去吃一頓飯吧?你也不想菊花怪大庭廣眾之下表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吧?”
“這……”陸云正猶豫,抬眼見那于珍珠已然受到了啟發(fā),很快滿面悲戚了,目光幽怨,似乎下一秒就會(huì)當(dāng)街大哭出來似的。
他無奈,說道:“那就讓于先生破費(fèi)了?!?p> 于珍珠一聽大喜,指著文化園深處道:“跟我來,里面有一吃飯的好地兒,風(fēng)景也不錯(cuò),臨湖?!?p> 五分鐘后,站在一棟小樓的二樓窗前,黃庭指著下方,非常感慨:“這就是你說的風(fēng)景很好,還臨湖?”
陸云俯身望去,那是個(gè)二十平方的池子,里面有幾株荷花,開的蔫不耷拉的,岸邊上是幾塊灰不溜秋的大石頭。
于珍珠點(diǎn)好了菜,走過來:“這多好啊,有山有水的,還有黑天鵝?!?p> “黑天鵝?”黃庭探頭張望,“哪呢?”
“喏,那荷葉底下不是么,縮著腦袋在睡覺呢!”于珍珠指著道。
黃庭看了一眼,一下受了很大刺激似的,雙眼都瞪成銅鈴了。
“你管黑鴨子叫黑天鵝?你這眼睛是該有多瞎!”
于珍珠也愣住了:“鴨子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一直以為是天鵝哪!也沒人跟我說??!”
黃庭嘆息:“怪不得人家唐老板要坑你一百五十萬,敢情是有緣故的?!?p> 陸云倒是興致勃勃,站在這里,風(fēng)也蕩漾,云也蕩漾,自有一份愜意。
安慰道:“知足吧胖子,雖然小了點(diǎn),但也算是有山有水了??偙饶切┓康禺a(chǎn)開發(fā)商搞什么草皮公園旱地疊橋好多了?!?p> 胖子想了想,嗤笑道:“呵呵,這樣說來,這里的老板也算是個(gè)實(shí)在人了?!?p> “那是,那是?!庇谡渲楦胶?。
“哎,對了,菊花怪,”黃庭正要說什么,那于珍珠笑道:“正式介紹一下,本人叫于珍珠,干勾于,珍珠項(xiàng)鏈的珍珠?!?p> 黃庭咂巴了下嘴:“你父母是不是特別想要個(gè)女兒?”
于珍珠哀嘆道:“亡姐三歲就去世了?!?p> 黃庭道:“節(jié)哀。哦,對了,我叫黃庭,這位是陸云?!?p> “今天這事吧,我總覺得有點(diǎn)古怪,”陸云道,“會(huì)不會(huì)是個(gè)專門針對你的坑?”
于珍珠默然片刻,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回頭我找人查查。那唐老頭若是敢騙我,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p> “我記得他們說你家是收藏世家吧?”黃庭納悶道,“怎么我看你對古玩并不怎么精通啊?”
說到這里,于珍珠就有些悵然,他喝了口茶,道:“關(guān)于此事,說來話長……”
黃庭立馬打斷了他:“那算了,你還是別說了吧!”
于珍珠閃了閃眼,你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反正等上菜還有一段時(shí)間,不如你慢慢說,我們慢慢聽。”陸云打圓場道。
話音剛落,伙計(jì)很不給面子地掀簾走了進(jìn)來,高聲嚷道:“菜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