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派他邪魅一笑
李婉兒突然很后悔跑出來玩。
自從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來以后,她對系統(tǒng)的依賴性太強了,有很多事情若沒有系統(tǒng)指導(dǎo)幫助,都有可能搞砸,她的身份也隨時可能暴露。
若沒有系統(tǒng),她怕是早就被懷疑了。
李婉兒莫名有些心悸,無理由的害怕。
在某個瞬間,她仿佛又成為之前那個,在李父死后,對于群狼環(huán)伺的境遇束手無策的富二代。那時的她,身邊的酒肉朋友沒有一個可以幫忙,只能孤零零一個人,選擇當個逃兵。
可是...她已經(jīng)獲得新生了啊。
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獨屬于清晨的新鮮空氣盈于肺腑,李婉兒側(cè)頭看去,她身邊有花月媚和楚蒻的陪伴。
不再是孤身一人。
李婉兒再次對自己選擇跨界移民,而不是捏著鼻子和那些人周旋感到慶幸。
她第一次意識到,這次跨界移民,對于她來說,該是徹徹底底的新生。
那么,她也要為這次機會努力!
李婉兒心中涌起無限感慨與蓬勃斗志。
先玩一會兒,回去好好修仙!
人族皇室的統(tǒng)治看似穩(wěn)固,但近些日在她的觀察下,也隱隱發(fā)現(xiàn)些隱憂。人族勢弱,而人族的修仙者大能們大多避世,皇室所能招攬的最高級別修仙者,只有煉虛境的人。
其他各族,例如強勢的魔族,隨便一個天生地養(yǎng)的普通大妖,就有人修相當于大乘的實力。
是以,人族雖然是人數(shù)最多的種族,但隨便招惹上個強勢的種族,隨時都會有滅頂之災(zāi)。
這是她身為人族皇室繼承人,要為自己族人考慮的一切。
李婉兒瞬間感覺肩上的擔(dān)子重了很多。
但這對比上輩子還是好了很多。
這輩子,她起碼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了,也有時間慢慢籌謀劃策。
人族從來都是生命力最頑強的種族,具有很強的可塑性。
——當然啦,現(xiàn)在出來都出來了,還是先好好玩一會兒吧。
李婉兒笑嘻嘻的問花月媚:“咱要不先去梨園逛逛?”
她沒一上來就說青樓,皇長孫之前愛聽戲,去的多是梨園,青樓從沒去過。她要是一上來就說要逛青樓,怕是能嚇死花月媚。
楚蒻不喜歡聽戲,她歷來覺得那些咿咿呀呀的戲曲太枯燥難懂。
她于是搭了李婉兒肩膀,神神秘秘道:“去什么梨園!你也忒浪費生命了吧?姐告訴你個好地方,包準你一去樂而忘返!”
李婉兒裝作一臉純良的問她:“什么地方?。窟€樂而忘返,我不信!”
花月媚看楚蒻一臉猥瑣的笑意,瞬間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什么地方,于是急忙攔住話頭:“沒什么地方,楚蒻胡說呢,怎么會有那種地方——”
楚蒻相當不給面子的說:“當然有!為你倆長長見識,我們?nèi)デ鄻呛然ň瓢?!?p> 花月媚臉綠了。
見到花月媚綠臉不容易,李婉兒憋住不笑,復(fù)合楚蒻:“好呀好呀,我還沒去過呢?!?p> 花月媚唯恐自家殿下被帶壞,急忙道:“殿下別信她的,青樓那種地方都是敗家子和紈绔去的地方,您怎么能去!”
李婉兒哈哈笑出聲來。
她可不就是個敗家子紈绔兒嗎!
楚蒻一點兒不怵花月媚,她揚眉道:“去青樓又不一定干那些羞羞的事情,還能聽聽曲兒聊聊天啊。我聽我?guī)煾刚f,青樓并不是窯子那種齷齪地方,還可以談風(fēng)花雪月,里面的姑娘公子們也有學(xué)富五車、因為生計淪落風(fēng)塵的,你憑什么看不起人家?”
花月媚被噎住了。
她沒有鄙視青樓中人的意思,但久站在高處,總會對這些地方有了假清高的避諱。
“就算她看上哪個了——不是我說你啊月媚,人婉兒都有倆未婚夫了,咋還能人事不知呢?”楚蒻再接再厲,“殿下這般人物,自然和那些腦滿腸肥逛窯子的不同,她看上的人還能俗了去?保得是情投意合的!”
也是...自家殿下都有梁瀅、陳雋遠兩位正側(cè)妃了,啥都不懂實在是太.....
她被說服了。
李婉兒沒想到花月媚敗下陣來這么容易,被楚蒻夸的也有些臉紅,不過能去青樓也是好事嘛,她也沒多說啥了。
于是幾人便去了京城的“青樓一條街”花容巷。
陰陽大陸的青樓不像一些言情小說描寫的一樣,只談帶顏色的東西,它正規(guī)的青樓其實更看重風(fēng)花雪月和才氣——雖然依舊以皮相為尊。
花月媚雖然自己不來秦樓楚館,但身為李婉兒身邊的首席女官,多少也知道些事情。
她千挑萬選,磨磨蹭蹭,猶猶豫豫。
最終敲定了京城的第一青樓“花容閣”。
據(jù)傳,花容巷最開始并不叫花容巷,它叫蒲柳街。這里原先只有花容閣一家,由花容閣閣主花微卿坐大之后,才有其他青樓慕名開在旁邊,行成后來一條巷子全是青樓的繁榮景象。
花容閣生意蒸蒸日上,在它成為京城第一青樓之后,蒲柳街才正式改名花容巷。
它里面除了傳說中“明艷嫵媚雌雄莫辨”的花容閣閣主花微卿,還有其他各具千秋的花魁,三男兩女一共五人。這五人是花容閣的金字招牌,每個都有一技之長,分別為琴、棋、書、畫、詩,是很具有“學(xué)術(shù)氛圍”的一間風(fēng)雅青樓。
花月媚覺得這地方很適合自家主子,夠風(fēng)雅。
花容閣是花容巷最靠外的一家,老遠就可見車馬盈門,雖然只是上午,人卻多的不可思議。
相比其他其他青樓出入的多是大腹便便的達官貴人和富商,花容閣的客人更多種多樣,有打扮穿著儒雅的文生,也有衣著華貴談吐溫文、一看便有大家風(fēng)范的少爺小姐。
腦滿腸肥的客人反而少了許多,他們欣賞不來這種高端的地方,也消費不起。
頗有些“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感覺。
聽說有些家里有錢的熱愛文學(xué)之人,還會在花容閣開個包廂,以文會友。
李婉兒之前去過夜店,但進古代青樓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她有些好奇的四處張望著,滿臉的懵懂稚嫩倒是像極了乖寶寶。
花容閣招待外客的場所一共三層,一樓大廳極為寬敞,正中有一個巨大的臺子,大約是花容閣的姑娘公子們表演的地方,圍著臺子放有許多桌席供人使用。
一樓大廳是整個花容閣人最多的地方,也是人最雜、最像普通青樓的地方,鬧鬧哄哄干什么的人都有,劃拳敬酒調(diào)笑的聲音不絕于耳,卻罕見的沒得其他青樓烏煙瘴氣的感覺。
大約是花容閣的姑娘公子穿的沒其他地方那么清涼吧。
此時,臺上正有幾個長相漂亮、身材火辣的美人在臺上慢悠悠的跳舞。
她們統(tǒng)一穿的一個款式、顏色不同的舞衣,玉足與皓腕上套著金色的鈴鐺,一舉手一投足一扭腰,無邊風(fēng)情中辦著清脆悅耳的鈴聲,叫人頗為賞心悅目。
而二樓和二樓之上則安靜許多。
按照套路,二樓和二樓以上應(yīng)該是貴賓包廂之類的地方,人少,自持身份也不會那么吵鬧。
那群跳舞的是清一色的姑娘,為首的卻似乎是個男人,明艷張揚又嫵媚,漂亮的雌雄莫辨。
李婉兒她卻有辨認法寶。
目光下移——
哦豁,是男孩紙吶。
其他姑娘包的都算嚴實,只半遮半掩露著胸前一小片雪白,連事業(yè)線也只隱約可見一點點。這位雌雄莫辨的美人就不一樣了,他很大方的敞著衣襟,舞衣松松垮垮的胡亂系著,露出一大片結(jié)實白皙的胸膛。
很平。
不是妹子平胸的那種平,他胸前完全沒有一絲柔軟的弧度,全是硬邦邦的胸大肌。
李婉兒盯著那人的胸大肌看了半晌,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這一笑可捅了馬蜂窩了。
那領(lǐng)舞的男人是跳的最不認真的一個,其他美女雖然跳的慢,但好歹動作上沒馬虎,該干啥還是干啥,他卻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敷衍只隨便動動。
但即使如此,他這番慵懶媚人的姿態(tài),還是引得臺下人許多的目光。
李婉兒這一笑,聲音雖低,可耐不住那男人耳力好。
他抬眸一掃,當即于雜亂人群中、人聲鼎沸下準確定位了李婉兒。一個旋身,男人從臺子上翩然飄下,一步步走向李婉兒的方向:“姑娘笑什么?”
李婉兒無辜道:“你聽錯了,我沒笑?!?p> 在陰陽大陸女性進青樓并不受排斥,反而很平常,再加上李婉兒急于出行,便沒有再換身男子的衣服籍以遮掩,她是大大方方穿著常服來的。
那男子輕笑一聲,不置可否,轉(zhuǎn)而以快到令人不可置信的速度走到了李婉兒的面前。
李婉兒只覺得臉上勁風(fēng)一閃,面前就瞬間臉貼臉站了一個男人。
完蛋,她還是大意了...這要是高手過招,她怕是早被人捺死在當場了。
回宮后第一要務(wù)——
修煉!修煉!
李婉兒似乎看見一座名為修煉的大山,那大山在今后的日子里,即將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呼吸相聞間,男人輕輕挑起李婉兒的下巴,手卻在李婉兒頸項間摩挲徘徊。他笑的危險而又嫵媚,仿若盛開的曼陀羅花,于美艷中藏有劇毒:“真的?”
人的脖頸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李婉兒把自己脖子送到了別人手里,面上卻絲毫不慌:“自然是真的?!?p> 她雖然是個紈绔子弟,但好歹也見了不少世面。
當你真的想殺一個人的時候,身上會自然而然的帶上一種殺氣,藏于眉梢眼角,掩飾也掩飾不了。
但這男人看向她的眼里卻全無殺意,那雙嫵媚含情的眼中只微微帶了些薄怒。那些微的怒意并不顯得他猙獰,反而麟麟如秋水上皺起的波紋,勾的人越發(fā)飄。
李婉兒飄了,蕩漾了,可花月媚沒有啊。
花月媚嗖一下從腰間抽出了鞭子,一手叉腰,一手使鞭指著男人:“豎子休得無禮!快放開我家主子!”
男人壓根沒看花月媚,而是很執(zhí)著的問李婉兒:“你笑什么?”
李婉兒面上古怪道:“你最好不要問,相信我,不然你會生氣的?!?p> 男人挑眉,不置可否道:“比如氣的把你脖子捏斷?”
花月媚被無視了個徹底,氣的直跳腳:“大膽!”
她仿佛有點忌憚那男人,但看了眼李婉兒,卻還是咬著牙,很剛的甩鞭硬上:“放開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