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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

第五十六章 納彩

絕代天驕之問鼎天下 子楚云天 3737 2020-02-21 17:34:56

  話說,文鵬與小翠出得墨軒庵,急急忙忙向蕭府趕去。

  一路上,文鵬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他聽小翠講,香兒這幾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一直躺在床榻哭泣。

  文鵬不住地問小翠,發(fā)生了何事。小翠只說她也不清楚,小姐也不回。她只好找他來,想想辦法。

  兩人穿街走巷,半炷香的工夫后,兩人在一排屋舍邊停住。

  小翠在一條弄堂里,找到一起出來,采辦貨物的小丫頭,一道返回蕭府。

  路上,她反復(fù)告誡那小丫頭,此事不得說出去,否則就將她賣出蕭府。

  見她緊張的模樣,小翠偷笑起來。

  那丫頭雖說尚小,卻也聰明伶俐,知道這男子定是小姐的相好,此事也就一直隱藏心底。

  他依小翠所說,過了石橋,沿著蕭家宅院,東面的山路走去,爬上小山丘,又折回小山下,來到她家后院的墻外。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滿大地,晚霞染紅了天空。

  等待許久后,從墻內(nèi)扔出兩顆小石子。

  文鵬從石頭上起身,盯著一人多高的墻頭。

  但見,從墻內(nèi)探出一女子的身影。這貌若天仙的女子,正是香兒。

  如今已是碧玉年華,出落得愈發(fā)絕美出塵,可謂國色天香,千嬌百媚。她一身華麗的襦裙,上著淡青色右衽交領(lǐng),長袖短衣,下身淺綠色百褶長裙。腰間垂著一條宮絳。

  她蹬著梯子,小心地爬上墻頭,嫌長裙礙事,索性將裙子卷起,纏在腰間,露出白色長褲。見文鵬正出神地望著她,她揮著玉手,低聲道:“呆子,快來接我?!?p>  文鵬趕忙走到墻邊,伸出雙手,先接住她的雙足,使她扒著墻邊,緩緩下滑,雙腳踩在他肩頭。一番折騰后,香兒終是下得院墻。

  兩人拉著手,趕緊離開,爬到小山丘上,找到僻靜處,坐了下來。

  文鵬問香兒出了何事。香兒道,前幾日,她爹爹又提及婚事,說是要將她許配出去。她氣得躲在閨房,生悶氣呢。

  文鵬聽聞此言,也是郁郁寡歡。

  年初的時候,他曾向娘親多次提過,向蕭府提親的事情。

  可娘親并沒答應(yīng),只是說兩家相差懸殊,門不當(dāng),戶不對,這門婚事恐成不了。

  香兒常去文鵬家,知道他的娘親,是位知書達(dá)禮的母親。

  她聽聞此言,輕聲笑道:“魚兒哥,嬸母通情達(dá)理,開明大義。依她之言,并未反對我倆的婚事。只要嬸母答應(yīng)托人,上門提親,我來想辦法,讓父親答應(yīng)這門婚事?!?p>  聽香兒這么說,文鵬似乎又看到希望。他低頭沉思片刻,似乎有了主意,輕聲笑道:“有辦法了。”

  他在香兒耳邊,竊竊私語。香兒聽罷,滿是歡喜,些許思量后,又擔(dān)心起來,問道:“若是如此,還不答應(yīng)呢?”

  “那我只好出家當(dāng)和尚了?!蔽涅i無奈地?fù)u著腦袋。

  “呆子,休要胡言亂語。好好和嬸母說理,她定會準(zhǔn)許的?!?p>  “好吧,我回去就給母親大人寫家書。我只是擔(dān)心,令尊會不同意這門親事。”文鵬說著,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

  “魚兒哥,放心好了。若是他們都不答應(yīng),小妹就學(xué)文君當(dāng)壚,跟你四海為家?!闭f罷,香兒靠在文鵬肩膀上。

  文鵬拉緊香兒的手,低聲道:“此乃下策,只有萬不得已,而為之。無論如何,今年的秋闈,我一定去赴考?!?p>  兩人相依相偎,低語許久。

  夜幕降臨,銀月高懸。見夜色已晚,文鵬又送香兒返回院中。

  在一家酒肆,隨意吃點飯食,文鵬無精打采地返回書院。

  雖說他安慰香兒不要擔(dān)心,可他心中卻充滿,揮之不去的憂慮。

  ……

  家書已托驛館的差役帶回,卻遲遲未收到回信,家中一點消息都沒有。

  已過去三、四天,文鵬越來越擔(dān)心,難道母親大人,還是不答應(yīng)這門婚事?

  他悵然若失,讀書、做事也沒了精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老先生見他心不在焉,就讓他去給兩個師妹幫忙。

  方瑩見狀,知他心事,只得讓他坐于一旁,任由他發(fā)呆。她與寶兒,如何逗他,文鵬始終無動于衷。

  午后,店中伙計來告,說是文鵬的娘親,來拜訪老先生。

  不待師傅跟來,他急匆匆地放下書籍,一溜煙地向店鋪跑去。

  來到店中,定睛瞧去,果然是娘親,蓮兒姐,徐管家等人。

  母親的到來,令他出乎意料。

  他滿是歡喜,不住地喊著娘親與蓮兒姐,就要帶娘親去后院。

  蓉娘望著文鵬,輕笑道:“越大越不懂禮數(shù)了,你師傅是一位喜清靜的世外高人,如此冒昧討擾,已是不敬。娘還是在此,恭候先生答復(fù)?!?p>  言談間,那店中伙計,前來通報,說是先生有請。他先前多飲了幾杯,此刻正在洗漱更衣。

  文鵬扶著娘親,帶著三人前往后院客廳。

  落座后,家丁端來茶水,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四人,蓉娘詢問文鵬功課如何,又問了他跟著先生研習(xí)醫(yī)術(shù)情況,文鵬一一作答。

  得知文鵬娘親來此,方瑩與姚寶兒放下手中的活兒,也跟了進(jìn)來。

  眾人正交談的時候,老先生來到客廳。蓉娘急忙起身,向老先生施禮。

  老先生趕忙回禮,請蓉娘上座。

  蓉娘謙讓道:“犬子能拜入先生門下,已是家門萬幸。這些年,有勞先生費心,悉心照料。先生恩情,妾身與先夫,難報一二,怎敢有違師道?”言罷,又是躬身施禮。

  老先生見此,不再相讓,在太師椅上坐下,與蓉娘笑談片刻。

  他見蓉娘親身來訪,定是有要事,借機(jī)將三個孩子打發(fā)出去。

  文鵬見此,只得朝著師傅擠眼,帶著方瑩兩人,前往店鋪幫忙。

  文鵬知道,師傅是故意將他支開,心中多了一份憂慮,不知道娘親究竟是何意。

  寶兒不時拿師兄開心,文鵬卻心不在焉,也沒聽進(jìn)去。方瑩也是無精打采,滿是心事。

  一盞茶的工夫,從后院走出一伙計,朝著門外走去,文鵬急忙問他做什么去。

  那伙計回道:按先生的吩咐,到府衙走上一趟。

  文鵬見他手中,還拿著一封書信,就要攔下詢問。怎知那伙計,眨眼間走遠(yuǎn)了。

  他正欲追趕,卻見小翠來到店門口。小翠帶來小姐的口信,詢問文鵬家里可曾答應(yīng)。

  文鵬回復(fù)道,他母親已來姑蘇城。此刻,正與師傅交談,還不知母親是何用意。

  小翠聽后,目光一閃,對他低聲道:她即刻返回府中,告知小姐,無論如何,要拖著嬸嬸莫走。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她太了解小姐的性情,若是得知文鵬的娘親,來到姑蘇,定會前來拜望。

  果不其然,香兒聞聽后,滿是喜悅與緊張,執(zhí)意要出府。小翠提醒小姐,這不合禮數(shù)。

  香兒怎聽得進(jìn)去,坐在銅鏡前,手忙腳亂地梳妝打扮。又讓小翠與丫鬟們,替她尋找更換的衣裙。

  忙活大半天,又在鏡前,細(xì)細(xì)打量,這才出得閨房。

  尋了借口,稟了夫人,就要出府。何氏有些不放心,又安排一個老媽媽,一個仆人跟隨。

  香兒命車夫在大街上停下,她帶著小翠趕往墨軒庵。

  文鵬見香兒前來,甚是喜悅,和方瑩兩人,交代一聲。帶著香兒兩人,就往后院去。

  寶兒嘆息道:“哎!勾魂的顏如玉來了。瑩兒姐,咱們也去瞧瞧熱鬧吧?”

  “要去你去。真不害臊,還沒過門呢,哪有姑娘家送上門的,還是千金大小姐呢?!狈浆摽谥朽洁熘?。

  寶兒捂著嘴,只顧偷笑,轉(zhuǎn)眼間,跟了進(jìn)去。

  文鵬帶著兩人,躲在客廳一旁的過道內(nèi)。

  先前已有一個老媽媽,來到先生家中,正與他師傅與娘親,在客廳交談著。聽送信的伙計說,請得是府衙的媒官。

  文鵬這才放心,對著身旁的香兒道:“香兒,要不你回府吧??磥?,娘親已答應(yīng)到你家提親。若是此刻見我娘,恐怕不合禮數(shù),會讓人說三道四得?!?p>  香兒不時探出腦袋,查看外面的動靜。她低聲道:“魚兒哥,小妹怎會不知?若非迫不得已,我一個女兒家,怎會不知羞恥,還未過門,就拋頭露面。”

  說罷,眼淚嘩嘩向下流,香兒捂著嘴,生怕哭出聲來。

  文鵬一面替香兒擦去眼淚,一面說道:“香兒,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不該惹你生氣。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擔(dān)心別人說你?!?p>  香兒止住哭泣,低聲道:“魚兒哥,我知你心,他人如何看待,我不在乎。等下媒官走后,你和你娘親說下。”

  文鵬不住地點頭,又好言相勸,香兒破涕為笑。

  過了一會兒,蓮兒陪著媒官,一起走了出去。文鵬借機(jī)走了進(jìn)去,拜見過師傅和母親后,才向兩人道明緣由。

  老先生捋著胡須,大笑著起身,借故離開房間。

  蓉娘先是一驚,思慮片刻,讓文鵬將她喚進(jìn)客廳。又命管家關(guān)上房門,看著文鵬,不讓他靠近。

  香兒見過蓉娘,急忙施禮。見她三十歲模樣,雖衣著樸實無華,卻端莊風(fēng)雅,暗想她年輕時,定然是傾國傾城。

  香兒收回心神,低著頭,輕聲道:“小女子蕭玉香拜見嬸嬸,本不該在此時,冒昧打擾。只是我與魚兒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心有靈犀,兩情相悅。香兒愿與魚兒哥,共結(jié)連理,伺候您老人家。還望您能成全?!?p>  蓉娘輕笑一聲,讓她坐下。

  雖說這姑娘打小常來家中,可那時畢竟都是孩子。如今已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出落亭亭玉立,楚楚動人。她細(xì)細(xì)打量過后,心中確是滿意。只嘆造化弄人,沒想到這么多年,兩人竟還是連在了一起。

  兩人在房間談了許久,文鵬不知她們談了何事,只得在院中徘徊,焦急地等待著。

  末了,蓉娘從包袱里,取出四個錦盒,送給香兒。

  打開瞧去,一件長條盒子內(nèi),裝著一掛翡翠珠子鑲玉項鏈。翠綠的珠子,水潤光滑,色澤均勻,小拇指粗細(xì),一般大小,足有九九八十一顆。珠子下方,綴著一塊羊脂玉環(huán),里面的吊墜是一片碧綠的翡翠葉子,寓意開枝散葉之意。

  一個稍小的盒子內(nèi),裝得竟是一對龍鳳玉簪。另兩個小盒子內(nèi),裝得是金珠寶葫蘆耳環(huán)一雙,金珠梅花耳墜一對。

  香兒見禮物如此貴重,竟不敢收下。

  蓉娘輕笑道:“這禮物,本就是為我兒媳所備。這項鏈?zhǔn)俏涅i他太爺爺生前,送給嬸嬸的。這玉簪與耳墜,雖不是我等莊戶人家能用,卻也是他父親生前做買賣時,買下送給嬸嬸的。若是這門婚事成了,就當(dāng)是嬸嬸送給兒媳的禮物。若是不成,也絕無收回之意。你倆作一對兄妹,就權(quán)當(dāng)是嬸嬸送你的嫁妝,望你們各自安好?!?p>  香兒聞聽此言,只得收下,向蓉娘道謝。

  香兒起身道別,和文鵬又說上幾句,帶著禮物,與小翠一道離開畫坊。

  蓉娘起身,望著香兒的背影發(fā)呆,竟一時走神。

  文鵬問她,與娘親說些何話,香兒只是輕笑,留下一頭霧水的文鵬,呆立在店中。直到多年后,才得知個中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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