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局勢上來看,兩人不相上下,但隨著不斷碰撞,軟劍的劣勢逐漸顯露出來,兩人同時在戰(zhàn)馬上,一寸長便意味著一寸強(qiáng),往往很多時候祁石泓只需要往后一歪身體便可躲開。
洛安生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不過他倒是不服輸,硬是一句話沒說,就是一邊施展劍法,一邊嘗試著壓制對方。
反倒是祁石泓,占據(jù)了優(yōu)勢的情況下,對洛安生說道:“好久沒遇到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至?,我也不欺?fù)你,只想好好地打一架,可敢下馬一戰(zhàn)!”
洛安生不傻,說道:“有何不敢!”
……
兩人下馬,當(dāng)腳踏大地的同時,雙眼交匯,無比的戰(zhàn)意涌現(xiàn)。
“喝!”
祁石泓飛身而起,長槍前刺。
洛安生身體一矮,同時向前一擋,鏗鏘聲響起,孤鴻劍劍身一軟,纏繞在長槍之上,隨即,在一用力拉扯之下,長槍瞬間被卸到了一旁,祁石泓身體向前一歪,重心不穩(wěn)。
抓住這個破綻,洛安生再一刺,眼看便要刺中對方。
但就在同時,祁石泓一拍長槍,身體便向后飛去,避開了這一劍,但仍然被孤鴻劍的鋒利劃破了衣服,隱隱有血跡滲透出來。
祁石泓心里大驚,連忙掃起一片塵土,擋住了洛安生,并且連連向后退去。
祁石泓看了看傷口,心中大怒,哼了一聲,便舞起了長槍,絢麗的槍花綻放,顯然已經(jīng)施展出了一個不知名的槍法,槍芒鋒銳。
洛安生不敢大意,一手孤鴻劍將所有的攻擊位置擋得死死的,絲毫不給對方傷到自己的機(jī)會,可是祁石泓也非善類,長槍在他的手上,每一擊都勢大力沉,十幾槍下來,洛安生的虎口便隱隱作痛,到后來甚至已經(jīng)開始發(fā)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施展《洛脈九決》這個最后的絕招嗎?”洛安生心底暗想。
“不行,這還沒到我的極限,我還不至于施展最后的手段!”
“哼!”
洛安生身體一轉(zhuǎn),身形連閃,巧妙地躲開了祁石泓的攻擊范圍。
祁石泓連忙跟上,想要再壓制對方。
洛安生抓緊這機(jī)會,將孤鴻劍纏繞在長槍的槍頭之上,死死拽住不放。
祁石泓剛開始想要抽回,卻發(fā)現(xiàn)根本拽不動,當(dāng)他看到洛安生的眼睛時,卻只看到了堅毅的目光,于是兩人,通過這么一柄長槍,再一番較量。
時間緩緩過去,雙方大軍早已經(jīng)疲憊萬分,但場中的兩人還是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城墻上。
楊灝眉頭早已經(jīng)皺成一團(tuán),心中焦急,他對楊無敵講:“大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收兵吧,讓安生回來?!?p> “好?!睏顭o敵同意。
“咚咚~咚~”
收兵的鼓聲響起,景皇朝一方的將士開始整兵,回到城內(nèi)。
洛安生當(dāng)然也聽到了,他軟劍一軟,身體向一旁閃開,看了對方一眼。
祁石泓也知道對方意思,雙方同時轉(zhuǎn)身,回到戰(zhàn)馬之上。
這時候,祁石泓說道:“蘭安生是嗎,你我此戰(zhàn)勝負(fù)未分,日后,祁某必會再次討教一番!”
洛安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騎馬回到了城內(nèi),大門這才緩緩地關(guān)閉。
楊灝早就在城內(nèi)等著,看到洛安生,急忙上前。
他扶著洛安生下馬,看著洛安生蒼白的臉色,焦急地問:“安生,你還好嗎?”
洛安生點了點頭說:“我還好,沒受什么傷,只是功力消耗得太大了,那祁石泓非常難纏,就算施展最后的手段,也未必能殺了他,最多重傷而已。”
楊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安生,好好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可能要開個會。”
“好。”
另一方。
祁石泓回到軍營里時,意識已經(jīng)有些不清晰了,他功力的消耗比洛安生還要多,回到軍營里已經(jīng)是強(qiáng)撐了!
“快,扶祁將軍回去!”
祁石泓從馬上跌下,還是士兵們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于是焦急地說道。
“快……”
三個時辰之后,夜已經(jīng)深了,不過對于邊疆的戰(zhàn)士們來講,夜晚,不過是需要更加警惕的階段罷了。
百悍城,會議廳內(nèi)。
楊無敵坐在主座,笑著看著眾位將士,特別是洛安生。
休息了一番,洛安生的氣色好了許多,正在與一些將士有說有笑的。
“咳咳。”楊無敵輕咳了兩下,將士們連忙嚴(yán)肅起來,回到位置上。
楊無敵說道:“今天,祁皇朝的軍隊里出現(xiàn)了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神秘人,后來,我們得知,他便是出了名的祁石泓,那新秀榜第一!擊敗了眾多將士,甚至是蘇老?!?p> 蘇老慚愧地地下了頭。
楊無敵又是一笑,接著講:“幸好,在這關(guān)頭,我們來了位能與祁石泓比肩的袍澤,他就是蘭安生?!?p> “啪啪啪!”
隨著話音的落下,眾人也一齊鼓掌歡迎,在軍隊里,他們佩服的便是武功高強(qiáng)的人,更何況,從他救下蘇老來看,蘭安生這個人是值得歡迎的。
洛安生也站起身來,一一回了禮。
此時,蘇老站了起來,向楊無敵問道:“大將軍,雖然此戰(zhàn)我們勝利了,但那祁皇朝大舉進(jìn)攻,必然有備而來,單單是一個祁石泓,恐怕未必會給他們?nèi)绱舜蟮男判陌 !?p> 楊無敵同意地點了點頭,說:“確實,要想打敗祁皇朝,我們最應(yīng)該做的并不是簡簡單單地迎戰(zhàn),但在兵力國力上,我們還要分心對付洛皇朝,恐怕力不從心啊。安生,你怎么看?”
洛安生站起身來,問:“將軍,據(jù)我所知,祁皇朝的國力,與我們差不多,最多強(qiáng)上一絲,如今趁著我們與洛皇朝交戰(zhàn)的這個時間進(jìn)攻,一定是準(zhǔn)備充分的,正面對抗,我們只能處于被動,而想要讓對方退卻,就唯有讓他們意識在某些方面,他們不如我們了,這樣一來,才能讓他們主動退兵?!?p> “哦?具體是什么方法,說來聽聽?!睏顭o敵來了興趣,接著問道。
洛安生講:“祁皇朝發(fā)動攻擊到現(xiàn)在,也沒有多長時間,用軍之道,所謂糧草未到,兵馬先行,祁皇朝一方軍隊的糧草一定沒有完全到達(dá)前線,我們完全可以借助這個機(jī)會,打亂敵方的部署,從糧草上斷了對方的軍需?!?p> 這時,一個將士問:“那你是怎么確定,他們的軍需沒有完全到前線的呢,雖然兩軍交戰(zhàn)至今還沒有多久,但若是做好準(zhǔn)備,來的也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
洛安生笑了。他說:“是啊,如果是正常的兩軍對壘,軍需方面的確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但別忘了,我們國家的實力與對方差距不大,百悍城又是唯一一個建立在邊疆的城池,想要拿下百悍城,又豈止是朝夕便能做到的,就算是他們再怎么準(zhǔn)備充分,也不可能,他們要做的,首先就是消耗我們,消耗百悍城的力量?!?p>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點頭,原來如此。
這時候,楊無敵說道:“不過我們不能這么簡單的放過對方,對方就算糧草不足,也仍然能夠堅持一段時間,我們就利用他們這堅持的一段時間里,打他們個落花流水,盡可能地削弱對方的實力,如何?”
楊灝站起身,說道:“將軍,請派我去吧,我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wù)。”
洛安生接著說:“不,楊兄,這個戰(zhàn)略是我提出來的,理當(dāng)由我前去?!?p> 楊灝對他說:“那我跟你去也行啊,有我們兩個在,一定會完成的更好啊?!?p> 洛安生搖了搖頭,說:“不,楊兄,我一個人帶一些弟兄們就可以了,不管怎么樣,至少能全身而退。而且,你在正面戰(zhàn)場還有發(fā)揮的地方,我不在,對面的祁石泓誰來擋,你說呢?”
楊灝無奈,只好答應(yīng)。
楊無敵接話,說:“好,那就派蘭安生,再加上二十位身手較好的弟兄前去?!?p> 洛安生連忙說:“將軍,這個任務(wù),二十人有些多了吧?”
楊無敵笑道:“安生,計謀不錯,但你還是單純了一點,對方的糧草被你斷了到傳到前線,至少也得幾天的時間,再加上我們拖著對方,你們便可以趁著這個機(jī)會,在敵后多發(fā)揮一番?。 ?p> 洛安生眼前一亮,心中暗暗佩服。
會議結(jié)束前,眾人完備了作戰(zhàn)計劃,結(jié)束后,楊無敵傳下指令:封蘭安生為右翼黎明將軍,但因為經(jīng)驗尚淺,只擁有帶兵之權(quán),若在此戰(zhàn)立功,則再賦予將軍之權(quán)。
這是楊無敵,深思熟慮后下的指令,他雖然欣賞這個年輕人,但在國家的立場來看,洛安生,仍然有所嫌疑。
第二天天未亮,洛安生便已經(jīng)與二十位士兵隱藏在了祁軍軍營附近,等到兩軍開戰(zhàn),他們便趁虛而入,直指祁皇朝腹地。
太陽升起,刺眼的光芒照射在百悍城前方的土地上,此時,祁軍一方,正在討論著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一旁的祁石泓,氣息有些浮躁,顯然昨天的平手,對他這樣驕傲的人來講還難以接受。
這時候,祁元帥對他說:“石泓,昨天的比試你大可不必在意,若非你之前已經(jīng)戰(zhàn)斗好幾場,后來的功力比拼,你一定能戰(zhàn)勝對手?!?p> 祁石泓搖了搖頭,說:“沒有贏就是沒有贏,蘭安生,他的確很強(qiáng)。”
祁元帥看著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孤鴻劍的消息,告訴他……
“咚咚咚!”
戰(zhàn)鼓聲,將他的思緒拉回,手下的人進(jìn)來,報告道:“報告元帥,景皇朝大軍,竟然打開城門沖了出來,正向我軍進(jìn)攻,五位先鋒將軍,正在帶軍抵抗!”
祁元帥猛地一站起來,同時說道:“什么!”
隨即,他便跨著大步走出軍營,眾位將士快速跟上。
戰(zhàn)場上,雙方大軍正在廝殺,戰(zhàn)火紛飛,蘇老正帶著幾位資歷較深的將軍,與敵方將軍廝殺,蘇老一矛下去,贏了對手。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老匹夫豈敢放肆!”
蘇老望去,正是祁石泓,帶著其他的祁方將軍前來,那個聲音,正是祁石泓的怒吼。
祁石泓二話不說,騎著戰(zhàn)馬過來,幾槍就壓制了蘇老,將蘇老打退。
祁石泓冰冷地說道:“老匹夫,你還不行,叫蘭安生出來?!?p> 他剛說完,一個聲音響起,正是身穿盔甲的楊灝,正手握長槍,向他騎馬而來。
祁石泓皺眉問:“你是誰?”
楊灝微微仰頭,說:“打贏了我再說!”
“狂妄,駕!”
祁石泓一怒,一雙腿夾馬,沖了過去。
“駕!”楊灝也沖向?qū)Ψ健?p> ……
戰(zhàn)場的不遠(yuǎn)處,這個地方恰好能聽到戰(zhàn)場上的聲音,又不會被對方留守軍營的將士發(fā)現(xiàn)。
洛安生正帶著二十名士兵,穿過隱蔽的叢林,緩緩地跨過祁皇朝邊境!
等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洛安生回頭對士兵們講:“你們?nèi)プヒ活^猛獸,回到這里等我,我趁著祁軍軍營空虛,抓個人回來逼問,注意隱蔽!”
眾士兵回道:“是!”
洛安生向回走,隱蔽地摸到了祁軍的軍需處。
趴在地上,洛安生觀察著人員的往來,終于讓他等到了機(jī)會。
此時,一個身材矮小卻肥得流油,身穿工作服的男子正在郊外解手,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正站著一個人。
當(dāng)他回過神來,被嚇了一大跳,剛要大叫,洛安生已經(jīng)打暈了他,并且直接帶走!
叢林。
洛安生帶著個大活人落地,士兵們齊齊低聲說:“將軍!”
洛安生點了點頭,將男子放下。洛安生在男子身上連點幾下,男子緩緩醒來。
他驚恐地問:“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洛安生說:“我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要想活命,就告訴我們,祁軍的糧草,是通過哪條路線傳送過來的?”
男子說:“我憑什么要告訴你,這可是軍事機(jī)密!”
洛安生一笑,卻是冰冷地說:“不告訴我們也行,它,正好還餓著肚子?!彪S即,向后一指。
那個方向,正趴著一只大花豹,看著男子,露出獠牙。
男子被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啊,你不能,你不能這么殘忍??!”
洛安生仿佛沒聽到一般,接著說:“看你的身材,讓它直接從你的肚子開始……(此處略去幾十個字)”
過了段時間,男子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他已經(jīng)被洛安生嚇得不輕,聲音顫抖地說道:“別別,別殺我,我說還不行嗎。祁軍糧草,從郡都里出來,通過化風(fēng)路,送到軍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