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霄上神和上神夫人手拉著手含情脈脈的遛彎觀賞月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天宮,清泠發(fā)覺自己近幾日來越發(fā)的膩歪,常做小女兒態(tài),連扶山來看他時都說自己不敢和她多說話了,怕惡心到自己,不過自己心中喜悅,并不在意。
這日,塵霄正盤腿坐在蒲團上閱覽書卷,清泠伏在塵霄的腿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腰側(cè)懸掛的水晶珠子,一旁的熏香裊裊婷婷,在照進來的陽光下碎成悠悠蕩蕩的煙塵。
清泠突然覺得這百無聊賴的日子里,分外的想念小不點,于是伸手輕輕抱住塵霄的腰腹,看書的人搖了搖,仰頭說道:“我們何日去看望小不點啊?我有點想念他。”
塵霄看著懷中的人,如夜明珠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忍不住低頭在櫻桃小嘴上輕輕一啄,忍住笑意,說道:“他是我的分身,你想要看他嗎?我可以現(xiàn)在把他變出來?!?p> “什么!”清泠一個激靈想要坐起,額頭撞上了塵霄的鼻子。
清泠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扭頭看見塵霄捂著鼻子,又慌忙撲過去想要幫他揉鼻子,沒想到力道過大,直接將塵霄撲倒在地。
塵霄穩(wěn)穩(wěn)的將撲過來的人兒抱住,兩人的姿勢分外的曖昧,清泠此時卻心無旁騖,更不知被自己撲倒的人已經(jīng)僵直了身體,只睜大著眼睛問道:“小不點真的是你的分身?”
塵霄笑著點點頭。
“那……那……我和小不點說的話你都知道了?”
塵霄仍舊笑著點點頭。
“那……那……”
清泠還想問什么,塵霄卻不想給他機會,將緊貼著自己的人扣住,深深的吻了下去。
清泠一愣,想要掙扎,無奈力道實屬以卵擊石,慢慢便好似失去了理智,迎著塵霄的索取,吻的難舍難分,哪還記得什么分身的事。
塵霄的手一步步摸索,將清泠腰間的絲帶一拉,光滑綢緞的外衣順勢滑落。
正欲解下一個絲帶時,卻聽見門外有靈力傳入,有人求見,兩人不得不分開,清泠一臉羞紅的將自己的衣裳穿好,坑著頭快步跑開了。
塵霄看著她羞澀的模樣,忍不住眼中含笑,心里又十分惱怒那個敲門之人:欒羽宮應(yīng)該多添幾個看門的仙童了。
片刻之后……
一位仙娥上前拘禮,低著腦袋稟報道:“塵霄殿下,還有……還有這位仙子,莨兮娘娘有請兩位上神前往紫蕭宮一見。”
清泠心中一怔,莨兮娘娘她是知道的,塵霄和太子的生母,因分娩塵霄時遇上了極寒之夜,身體落下了病根,常年在天宮以外的留名山上靜養(yǎng)。
留名山地心有火,四季溫熱,正好可以治莨兮娘娘的寒疾??珊苍趦?nèi),熱火在外,兩者極難相融。傳言這內(nèi)寒外火磨的莨兮娘娘的性子時常多變,有時晌午才碰著話本默默用絲娟擦著落淚,用完晚膳便命人將夜明珠放置好,舉著折子批注著天宮后院的大小瑣事直至深夜。
塵霄速來對自己的母親愛戴又愧疚,照著今日突然傳喚的樣子,冥冥之中感覺自己和清泠的事情怕是兇多吉少了,他輕輕皺褶n眉頭,不安的看向身邊的少女。
少女回以燦然一笑,似乎看懂了心上人的擔憂,輕快的躍起,彎腰從背后摟住他僵直的臂膀,伸出纖纖小手,將那緊蹙的眉頭輕輕撫平,然后拉起他的手,向紫蕭宮走去。
塵霄剛踏進紫蕭宮,莨兮娘娘就邁著小碎步迫不及待的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攥住塵霄的手,淚眼汪汪的說道:“我的兒啊,娘親已經(jīng)多久沒看見你了,快來給娘親好好看看?!?p> 一股腦的寒暄,抹眼淚,倒是把清泠晾在了一邊,眼神都不曾往這里瞟過。
申時剛過,莨兮娘娘就松開塵霄的手,正身坐了坐,端起早就冷掉的茶水,云淡風輕的抿了一口,斜眼瞄了一眼清泠說道:“酒神怎么不坐?!?p> 仙娥窸窸窣窣,將蒲團抱了上來。
莨兮看了看塵霄,說道:“你還不知,他就是那個靠旁門左道晉升為上神的酒神吧?”
“泠兒早已告知兒臣?!?p> 清泠猛的抬頭,眼中難掩震驚。
自己一直將自己的身份隱瞞于他,他卻在關(guān)鍵時站在自己一邊。
莨兮娘娘冷哼一聲,直接說道:“你們的婚事我是不允的?!?p> “母后,兒臣。。?!?p> 不等塵霄說完,莨兮娘娘仰著頭頂?shù)慕瘌P花冠說道:“哀家已經(jīng)為你挑選好了一門親事,剛晉升上神的金翎仙子是上古金鳳血脈,司天下百鳥,和你的上古玄龍血脈正是相配。日后你你繼天帝的位置,有個端莊的也好扶持你。”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清泠。
塵霄眼中有怒氣,無奈偏偏惹怒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的生母,只能銀牙緊咬,生生丟下一句“兒臣的事不勞母后費心。”
“婚姻大事關(guān)系到子嗣繁衍,怎能任意妄為,我聽聞有人已經(jīng)住進你欒羽宮,夜夜醉酒笙簫,霍亂肱骨之臣,還宣稱是你的結(jié)發(fā)妻子,欺瞞眾人假權(quán)謀私毀你名聲,真是恬不知恥,區(qū)區(qū)一介草植,靠旁門左道成了上神也就罷了,莫不是還想入我上古玄龍之門?”莨兮水秀一甩,怒目圓瞪,似想要將清泠千刀萬剮。
“母后!莫要聽無關(guān)之人說三道四!”
“無關(guān)之人?”莨兮娘娘冷哼一聲,跨步走到一堆奏折旁,一本一本打開念道:
“酒神玩忽職守,常年懈怠,以致酒庫空虛,不盡職不守業(yè)……”
“酒神行為不端,不顧綱常禮法,大庭廣眾之下常為人不齒之事,私相授受,敗壞天庭風氣……”
“酒神受取眾人財物,以權(quán)謀私……”
“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陛下手下的得力文將,哪個不為了天庭的祥和而為,你倒是說說,哪個是無關(guān)之人?”
塵霄堪堪跪下,拳頭在身側(cè)握緊,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流出,滴滴落在紫蕭宮青白的大殿上:“請母后勿要妄聽讒言!”
清泠一陣驚呼,眼中淚花泛起,一手將自己束發(fā)的綢帶撤下,箭步?jīng)_到塵霄的身前,白衣紛飛,青絲繚繞,面中的傷心之色直叫人心嘆。
她跪坐在塵霄的身側(cè),顫抖著握住沁滿鮮血的手,帶著哭腔說道:“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塵霄看著她滿臉的淚痕,頓時就泄了氣,手指松開,任由她為自己包扎。
莨兮娘娘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冷眼看著清泠包扎好,便呼喚道:“來人啊,清泠仙子既然認錯,那就送入剃仙臺吧。”
塵霄眼中滔天怒意,緩緩將身邊的人一同扶起,冷眼看著說話的人:“娘娘的責罰未免太過了些!
“想要辱我玄龍血脈,其罪當誅!”莨兮厲身說道。
“母后若執(zhí)意,可將兒臣也一同送入。”
“那我就遂了你的愿!”莨兮娘娘心中憤恨更甚,他的好兒子,竟然會威逼自己了。
“行了!朕還沒有說話,你們倒替朕隨意處決仙人了?”不知何時,未有通報,天帝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昨日朕倒未曾發(fā)覺這天庭有爾等傳言的如此不堪,為何偏偏你回來之后徒生這么多事端?”天帝不悅的看著莨兮。
“整日里上古玄龍血脈,朕實在不知道有何特別之處!”
莨兮娘娘正要反駁,天帝冷哼一聲,接著開口道:“茶神,酒神,既然事情因爾等而起,爾等便要領(lǐng)罰,且各自回府思過一百年?!?p> 莨兮娘娘不忿,天帝瞄了她一眼,接著說道:“茶神不得荒于政務(wù),需日日勤勉,司茶之事也要多費心。酒神,虛日日釀酒,不可瀆職不可胡鬧了。”
二人行禮謝恩。
“寫這些折子的,朕聽聞人間有只白豕難產(chǎn),使其為七兄弟,輪回三萬年吧?!碧斓圩叩侥切┥⒙涞淖嗾叟?,捋了捋胡須,如平日里一般笑意盈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