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小的誤會
董漏財環(huán)顧著四周,都是光滑的墻壁,但和一般建筑的墻壁絕不相同,是一種看上去光滑,細(xì)看又有顆粒感的墻壁,四周都是一種泛著銀灰的紅色。再看看頭頂,也是一樣的顏色,一樣的質(zhì)感,可是形狀上,頭頂上就像是懸掛著一個漏斗,而董漏財和羅佰則好像是從漏斗里漏下來的,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這個漏斗形的頂,更確切的說,只是一個錐體,并沒有漏斗口。換言之,董漏財和羅佰此時此刻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而且整個空間不過一個小居室那么大。
董漏財不相信一個嚴(yán)絲合縫的結(jié)構(gòu)里能裝進(jìn)人,于是不信邪的在這灰紅色的墻壁上捶捶打打,然而這墻壁卻顯然十分結(jié)實,并沒有一絲形變。
董漏財?shù)哪X子徹底混亂了,最后的冷靜讓他還能稍微思考一下,可是要叫他做出復(fù)雜的假設(shè)和推理,他是真的頭都要大了??墒乾F(xiàn)實的詭異不肯放過他,又或者說董漏財?shù)挠^察力還是太敏銳,盡管想不出個所以然,但總有奇怪的疑點進(jìn)入他的視野。他突然一陣驚愕:又沒有燈,哪里來的光源?
墻壁是灰紅色的,看起來是一種很奇怪的光滑,但并沒有一絲反光的跡象,頭頂也是如此,沒有任何光源,但狹小的空間里卻充滿了柔和的光,不是很亮,但什么都能看清。
董漏財楞楞的抬著頭看著上方發(fā)呆,可能是平時習(xí)慣了燈都被安置在頭頂吧,下意識的總覺得光線和頂部這個“漏斗”有關(guān)系。與此同時,董漏財覺得,既然兩人是掉進(jìn)了一個地洞,那自然而然的,兩人應(yīng)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盡管上面看起來是封閉的,但入口應(yīng)該還是在頭頂。
這么仰著頭看了一回,董漏財脖子都酸了,突然猛的一拍腦袋,暗罵自己一聲傻瓜,這這漏斗的底部一直有規(guī)律的每隔十幾秒就滴落一滴液體來,自己盯著它這么久,心里甚至還在跟著數(shù),居然就這么熟視無睹的在發(fā)呆?
準(zhǔn)備站近一點的缺錢哥準(zhǔn)備好好看看,卻不想腳脖子一涼,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
電光火石之間,董漏財思考了究竟是飛快的抽腳退后閃開還是原地不動靜觀其變,結(jié)果一低頭,卻看到這雙手的主人卻正扶著他的腳脖子掙扎著想坐起來。董漏財真的是哭笑不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太神經(jīng)質(zhì)了:原來是羅佰醒了。
剛醒過來的羅佰正處于一臉發(fā)懵的狀態(tài),好不容易坐起來,沒有像董漏財那樣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茫然的看著站著的董漏財,正待董漏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結(jié)果羅佰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董漏財?shù)谋砬橥蝗粡拿H蛔兂闪瞬唤夂拖訔墶?p> 董漏財也被羅佰這表情的變化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看羅佰的臉后,明白了什么,隨后一臉的黑線就從腦門上掛下來了。原來之前董漏財起身后,就輕輕的將羅佰放在了自己之前躺著的位置,后來上面滴下來的液體,就這么一滴一滴落到了羅佰臉上。偏偏這液體濕濕滑滑的液體就莫名的讓羅佰覺得和口水類似,所以有些驚恐和不解的看向了董漏財。不過董漏財還沒開口解釋呢,羅佰就想明白了應(yīng)該和董漏財沒關(guān)系,因為她看到面前這個傻傻杵著的男生的頭發(fā)和衣領(lǐng)也是半濕的。
董漏財并不知道羅佰心里想的,只是為自己的疏失感到抱歉,于是趕緊扶羅佰起來,一個勁的給她說不好意思,直說的羅佰的奇怪了:“怎么了,老是道歉,掉到地洞里又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不是也推開我想救我的嗎?”
“不是,是,,,呃,之前是我躺在那個滴水的位置,結(jié)果我起來后,忘了那兒在滴水,把你,給挪過去了。”董漏財是真的局促了,說的吞吞吐吐的。
這回輪到羅佰哭笑不得了,感情自己是被這傻大個拖過去淋水的。她倒是也不生氣,知道董漏財不會是故意捉弄自己的,但心里也不免有些奇怪:“那你為什么要挪我啊,讓我躺在沒水的地方不好嗎?”
“這,你躺在,,,我不把你挪開,我沒法起來”,董漏財不好意思說羅佰躺在自己懷里,畢竟不清楚她的心思和性格,怕唐突了她,只說是自己不能起來。
但羅佰又不是傻子,盡管董漏財沒說具體的姿勢,但羅佰也聽明白了,自己肯定是壓在董漏財身上了,他沒叫醒自己而是輕輕把自己挪開,其實還是挺會照顧人的,想到這兒,也不知為何,羅佰有些臉紅。從小作為孩子王,性格上羅佰不是那種小家碧玉的性格,盡管長相上羅佰是那種清秀可愛的類型,從小也不乏有過追求者,但她從沒當(dāng)過一回事,總是大大咧咧敷衍過去,沒心思也沒興趣。但是此刻,這種詭異到令人坐立不安的環(huán)境下,她竟因為這個相處不久的男孩有些心跳加速??赡苁且驗檫@種在危險時對人笨拙的關(guān)心吧,明明情況不容樂觀,看得出來他很想保護(hù)伙伴,但好像又有些束手束腳的害羞,加上之前董漏財奮不顧身想推開自己帶來的一點感動,這是羅佰在以前的朋友身上未曾感受過的。
不自然的情緒一閃而過,眼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的處境,羅佰很快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之所處,在這種和監(jiān)獄一樣的封閉空間里,即使不再出現(xiàn)別的危險,時間長了,憑兩人這點零食和干糧,也不可能撐住太久,兩人帶的水也有限,雖然有液體一直從上面滴落,但這東西能不能喝也很難說。況且,對于羅佰來說,和男人共處一室,方便的時候怎么好意思?羅佰雖然性格大方,但并不是不知道禮義廉恥,要她和一個男的在同一個封閉的小空間里呆著,就算是對其有些好感,羅佰也有些不敢想。于是,她趕緊到處打量希望可以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