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奔騰的鄭一陽突然勒住馬韁,馬叫了幾聲停了下來。
“那個人在北理城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淺,我踢斷他的胳膊,可能會連累到鄭家,我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
鄭一陽一拽馬韁掉頭朝北理城跑去。
一進北理城,鄭一陽就看見一隊府衙的官差簇擁著一頂轎子朝一處走去,鄭一陽隨便找了家客棧,將馬寄放好,就偷偷跟在府衙隊伍后面。
府衙隊伍在鄭府大門前停了下來,轎子的簾子還未打開,站在門口的鄭志祥和鄭府的管家就迎了上去,見林家棟從轎子里出來,立刻開口恭維:“知府大人大駕光臨,實乃鄭家之幸事!”
“幸事?對你鄭家來說恐怕不算是幸事。”
林家棟的話火藥味十足,鄭志祥只是笑臉,不做任何反駁:“林知府說笑了,草民已為林知府準備好餐宴,只待林知府入座。”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鄭府,趙志剛和林夫人從馬車上走下來,林家棟眉頭一皺,走了過去,小聲說道:“你們過來干什么?”
“自然是怕鄭家家大業(yè)大不認賬?!?p> “胡鬧,算了,既然來了,你們別瞎說話,知道嗎?”
“一切聽老爺吩咐?!?p> 鄭志祥將林家一家人迎進家,鄭一陽從一顆大樹后面露出頭:“原來那傻比的靠山是知府,怪不得如此囂張,這個腰牌應(yīng)該可以震懾知府吧?!?p> 鄭一陽手里拿著柳家的腰牌,這是柳如意回京前給他的,就是怕他在來的路上被人欺負,鄭一陽還說了她一頓,但還是默默的拿著。
鄭家畢竟是商賈,宅院里的護院不多,鄭一陽輕松翻墻潛入,鄭家院子挺大,鄭一陽差點迷路,幸好碰上了在后院里搗鼓機關(guān)的鄭陵。
“鄭大哥,你不是走了嗎?對了,你怎么在我家里?”
“噓,別太大聲?!?p> “鄭大哥,你趕緊走吧,那人竟然是北理城知府的小舅子?!?p> 鄭一陽笑了笑,說道:“我之所以回來,就是擔心連累到你們,不用為我擔心,那家伙有靠山,我也有靠山,就看誰的靠山更厲害了!”
“鄭大哥也有靠山?”
“對,而且是很厲害的靠山?!?p> “那鄭大哥是來救我們鄭家?”
“救算不上,畢竟這事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不怪我連累你們就好了?!?p> “怎么會怪鄭大哥你,我父親都說了,大不了破財免災(zāi),反正我們現(xiàn)在有的是錢,鄭大哥,你知道嗎?我們鄭家現(xiàn)在可是和奧匈國經(jīng)商的最大商家,每天都有幾十萬兩黃金的收入,多虧了那位神秘的大哥哥?!?p> “神秘的大哥哥?”
“嗯,是朱管事告訴我的,朱管事就是我們鄭家在奧匈國的天一閣的負責人,知府小舅子毀的那本書就是朱管事把那位神秘的哥哥說過的話記錄下來的手抄本,我太喜歡那位神秘哥哥說的話了?!?p> “是嗎?”鄭一陽心里暗自高興,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了一位小迷弟。
“鄭大哥,我好像見一見那位神秘大哥哥,只是朱管事也不知道那位神秘大哥哥的去處,我好像跟著那位神秘大哥哥身邊,商業(yè)上面的我懂得的不多,但是我會機關(guān)術(shù),不知道那位神秘大哥哥會不會嫌棄我無能?!?p> “我想他不會,好了,帶我去宴客廳,不能讓那人欺負你父親?!?p> 宴客廳,一張巨大的紅木桌旁就坐著4個人,鄭志祥和林家棟三人,桌上擺滿了各色佳肴,甚至還有海鮮,這是只有奧匈國極北之地才有的美食。真武國領(lǐng)土范圍根本沒有海洋,珍貴的海鮮也就只有真武國當今皇帝吃過。
“姐,那個長著兩個大鉗子的紅色東西是什么?”
“姐也沒見過,不知道。”
兩人聲音雖小,但一個桌上還是能聽見,鄭志祥立刻起身說明:“這是奧匈國極北之地的傲雪蝦,這是冰晶蟹,幽海貝,都是滋陰補陽的寶貝?!?p> “哼——”林家棟冷哼一聲,說道:“看來鄭家可真是好手段,這海鮮可只有當今圣上吃過,就算是王爺想吃也是有價無市。”
“知府大人說笑了,我鄭家哪有什么手段,只不過是借著在奧匈國經(jīng)商之便,托幾個奧匈國本地的商人買的,若知府大人不嫌棄,我府上還有幾只比這還大的傲雪蝦,稍后就讓下人送到知府大人府上?!?p> “嗯?!绷旨覘潙?yīng)了一聲,伸出筷子要去夾那幽海貝,可惜他根本沒吃過,夾到碗里也不知如何吃,鄭志祥立刻也夾了一個幽海貝,當著他們的面演示了一遍。
嘗到貝肉后,林家棟已經(jīng)被這鮮鮮的味道征服,不過他表面上依舊平靜,吐字緩慢:“真是可惜,我真武國領(lǐng)土不靠海,想要吃這等美食,卻也只能通過奧匈國?!?p>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真武國也有那奧匈國人垂涎欲滴的東西?!?p> “鄭老爺可真會說話?!?p> “知府大人可不要這么稱呼草民,草民不敢當?!?p> “有什么不敢當?shù)模汔嵓叶计圬摰轿伊旨翌^上了,連我小舅子都敢打,還打斷了他一條胳膊,下次是不是還要打斷我兒子的胳膊,甚至我這個知府的胳膊??!”
“知府大人,您……”
鄭志祥剛開口,宴客廳外就傳來另一個聲音:“怪我,怪我,我不應(yīng)該只打斷這垃圾的胳膊,應(yīng)該割掉他的舌頭,自己飛揚跋扈,欺負弱小就可以,遇到硬茬被打了就想要仗勢欺人。”
“誰在說話?”林家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编嵰魂栕哌M宴客廳,鄭陵就跟在他身后。
林家棟打量著鄭一陽,還沒開口,趙志剛已先聲奪人:“姐夫,就是這個人,就是他打斷了我的胳膊,你快讓人抓住他,關(guān)他個十年半載?!?p> “你就是傷我弟弟的人?!迸藧汉莺莸亩⒅嵰魂?,恨不得把鄭一陽生吞活剝。
“好可怕的眼神,對,就是我,誰讓他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孩,還找小孩要銀子,更是毀壞小孩的寶物,當眾搶劫,不知在真武國法律中算什么罪?”
“我沒有搶劫,我胳膊都被你打斷了,怎么搶劫?”趙志剛狡辯道。
“哈哈哈~~~”鄭一陽大笑起來,他一步一步朝趙志剛走去,趙志剛想要后退,但是一想自己姐夫在這里,就硬氣起來,還主動朝鄭一陽走去,趾高氣昂的說道:“怎么,你還想打我,有本事你把我另一條胳膊也打斷?!?p> 話音剛落,就聽見咔嚓一聲,趙志剛另一條胳膊也被鄭一陽折斷,吊在肩膀上。
“啊~~~”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整個鄭府。
“我從來沒見過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编嵰魂栆荒槦o奈的說道。
“好大的膽子,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p> 官差拔出武器將鄭一陽圍住,鄭一陽毫不畏懼,緩緩從懷里掏出柳家腰牌,說道:“誰不怕死的就來抓我?!?p> “柳家腰牌!你是柳家人?”官差不認得,林知府自然認得。
“看來你還算識貨,不知道知府大人還要不要抓我?!?p> “就算你是柳家的人,當街傷人也要伏法?!?p> “那你小舅子仗著你知府的身份當街搶劫,是不是也要伏法?”
“你……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小舅子當街搶劫嗎?”
“證據(jù)?那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當街傷人了?!?p> “我剛剛看見了?!?p> “剛剛不是你小舅子要求的嗎?是他讓我把他另一個胳膊也打斷,這可是他親口說的,在場的人都聽見了,難道知府大人你沒有聽見嗎?”
“你這是顛倒黑白?!?p> “顛倒黑白?我可沒有知府大人在行,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若是知府大人覺得我說的不對,可以去找柳家,看他們怎么回復(fù)你?!?p> “你,很好?!?p> “確實不錯!”
“你……”林家棟被鄭一陽氣的說不出話來,轉(zhuǎn)而瞪向鄭志祥:“好一個鄭志祥,沒想到你傍上了柳家這個大靠山,怪不得這么硬氣了,我們走?!?p> 林家棟甩袖而去,隨便命令官差將躺在地上哀嚎的趙志剛抬走,林夫人惡狠狠地瞪了鄭一陽一眼,路過鄭一陽身邊時,還給了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很好,等著吧。”
知府的人全部離開,鄭一陽也準備離開,鄭志祥快跑幾步,拽住了鄭一陽的胳膊:“鄭公子,多謝您剛剛解圍?!?p> “鄭老爺客氣了,這禍是我闖出來的,不應(yīng)該連累你們。”
“鄭公子,犬子已經(jīng)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知于我,多謝你救了犬子?!?p> “聽說鄭公子也要去參加柳將軍的比武招親,你不是已經(jīng)是柳家人了嗎?”
“只能算是半個吧?!?p> “原來如此,鄭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吃個飯再走?!?p> “可以,我正好想要吃吃海鮮。”
“沒問題,管家,通知后廚,把剩下的海鮮都給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