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題目?”不等殷勤賣完關(guān)子,眾人有些急了。
“這第二題便是:從這三壺酒中,分辨出第二局的‘秋露白’?!?p> “有無規(guī)定?”
“這其一,不可品嘗,其二,只可以嗅觀之。”
二人問答間,無人注意備酒的隨從,注意到殷勤的提示,將其中一只原定的瓶子掉了包。
“嘿嘿…老夫且來試上一試。”老者話音剛落,便上前拿起了最左邊的一壺酒,揭開蓋子,輕輕一嗅。
老者一臉陶醉道:“此壺乃是那‘猴兒釀’,其間雜花果子味兒尚存,如若老夫猜得沒錯,這一壺是猴兒方才‘釀造’出,小兄弟便取得了吧?!?p> “老人家,見識頗廣,確是如此?!币笄诤俸僖恍氐馈?p> “嘶,猴兒釀,這年輕商人真厲害啊,如此輕松便拿了出來?!北娙擞直惑@了一回。
老人踱步來到第二壺前,輕輕揭開壺蓋,手掌揮了揮,鼻尖湊去輕嗅。正要再嗅一下的老者,突得僵立在原地。
“老人家,可是有何不妥?”殷勤見老者半晌未有動靜,甚至瞧見老者隱隱有當(dāng)場喝一壺的動向,忙出聲詢問。心道:公子果不欺我。
老者轉(zhuǎn)頭瞅著殷勤,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走向了下一壺。直言道:“此壺便是‘秋露白’,其味香冽?!崩险哒f出謎底,竟是不復(fù)‘猴兒釀’時的激動,有一股敷衍的意味在其間。臺下倒是鬧哄哄一片。
老者不再參與擂局,回身之后下得臺子,站在人群中,靜靜的望著臺上??此瞥聊?,實(shí)則神思飄遠(yuǎn)。
偶爾還能聽見,“讓本公子試試……”
“這位公子真乃酒中豪杰,殷某佩服……”雜七雜八的言語,使得老者的心一團(tuán)亂悠悠。
“老人家…老人家”咦,誰人在說話,仿佛在耳邊,老者漸漸‘清醒’。年輕出現(xiàn)了一張年輕且清秀的臉,哦,是那個殷勤呀,又扭得頭去,臺子已撤去大半,擂局已完畢。舒展會兒四肢,好似不太靈便了。
“呵呵,小友,還有何事???”老者笑呵呵的問道殷勤。
“老人家,可有方便之處。殷小子,確有要事。”殷勤一個作揖,回以笑顏道。
望月樓
望月樓一間臨湖廂房內(nèi),一老一少話間來去頗有幾分玄機(jī)。
“小友,從何而來?”
“老人家,殷小子打西邊而來?!?p> “西邊,所為何事?”
“老人家,不防一猜?”殷勤笑得滿眼狡黠。
“老了老了,不懂年輕一輩作何想法。”老者揮揮手,好似不感興趣。
“老人家真謙虛,殷小子這是送禮來啦?!?p> “遠(yuǎn)走他鄉(xiāng),千里迢迢就為送禮與老夫,真是受寵若驚啊。”
“老人家。你再猜是何禮物?”
“嘿嘿…老夫已見過了吧?!崩险哂行┬纳袷幯似饋怼?p> “老人家,您真行。殷小子帶走了家中全部儲藏,今日盡皆歸您?!币笄诠恼频馈?p> “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此番前來,所為何求?”
“為民、為國、也為老人家?!闭f及此處的殷勤,起身,對著老者肅然一拱。
“哦,老夫已至古來稀,如何擔(dān)當(dāng)?shù)闷??”老者話里行間一副老人家,不堪大任模樣,卻并未起身,生生受得殷勤這一大禮。
“楚國前宰相,項老大人,如果都沒有能力,那么何人才行?”殷勤肯定道。
原來眼前這位老人家,便是楚國,名滿天下的宰相項徽,年逾七旬的項徽三年前便已致仕,隱居蘭陵。此事現(xiàn)今仍舊廣為流傳。當(dāng)然最廣為稱頌的是項老大人的神童孫子項靈運(yùn)…
“小友,你是如何識得老夫,不怕認(rèn)錯了人?”項徽老神在在的問道。
“小子幾年前行商,去得楚國都郢都,有幸遠(yuǎn)遠(yuǎn)得見一面,那時大人正陪著老楚王與民同樂?!?p> 項徽也不去辯駁真假,算得上承認(rèn)的問道:“你也說得是前宰相,如今只是一老匹夫,如何能幫得上你?!?p> “項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您老雖以致仕,仍是楚國的中流砥柱。小子此番是來告知,新任楚王,去了魏國參與會盟。老大人,此大事你可曾知曉?”
“嗯~此事老夫略有耳聞…可有何不妥?”項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楚王欲與六國會盟,合力征戰(zhàn)?!?p> “意欲征何國?”項徽臉色凝重道。
“秦國?!?p> “此事當(dāng)真?”項徽猛然起身問道。
“小子句句屬實(shí),不曾虛假。老大人盡可查證一番,楚王回國,或許不日便會出征?!币笄诘痛怪^道。
項徽心里一咯噔:新楚王實(shí)在糊涂啊,秦楚本無區(qū)別,何至于此。且楚力有不足,兵不強(qiáng),馬兒弱,這豈非用國來填,為他人做了嫁衣。真是蠢得,叫人無可奈何。
“此事老夫已知曉,自會去查證。倒是你,究竟是何人?”年邁的項徽,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殷勤問道。
后者后背汗水侵染出了大片圖案,抬手擦拭了額角的汗水,心道:好生厲害的眼神,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項徽,一股子威嚴(yán)之氣,換作一般人,怕是早已伏倒在地。幸好,臨行前,有所準(zhǔn)備。
“老大人,這是小子的文書。請看?!闭f罷,從懷中掏出一本黑布包裹著的冊子。
項徽接過,入眼第一字,呼吸似乎重了一分,未有半分停頓,看完便沉默了下來,只余右手中食在桌面有節(jié)奏的敲打聲。殷勤也并未上前打破項徽的思緒,安靜的站立在一旁。
一盞茶功夫,項徽猛得一拍桌,叫道:“好,果然江山代有人才,老夫從前只聞其顏色,不想竟是如此大才??上А蔽幢M之語,帶著幾分遺憾、幾分向往之情。
“殷小子,此事老夫?yàn)槟銈兣芤惶?,如此大才,不?yīng)這般隕落。”心中卻道:如此人物,百年難得,宜交不宜仇。看著面前的殷勤,再看看自身,項徽著實(shí)有些難受。雖有神童孫子,但…不提也罷。
允諾過的項徽,已準(zhǔn)備起身離開。殷勤提醒道:“老大人,小子送來的禮物,此物確是小子家藏,您老可別忘了帶走呀…”
“你小子,罷了罷了,帶走吧…”
“喏”隨行領(lǐng)頭人員應(yīng)了聲。
“對了,此物呼作甚名?”
荷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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