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卓直接帶著上千鐵鷹衛(wèi)包圍了左府,手持圣旨直接闖了進去。
左羅看著滿院子的甲士,臉色慘白,對于少府令佰卓他自然不陌生。
這么大的陣勢,這是怎么了?
“佰令事,不知何事勞煩您大駕光臨?”
左羅笑臉迎了上去道。
左夫人,左薇,左文,左武,左菲,皆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暗暗焦急。
“左羅聽旨?!?p> 佰卓可不是來嘮叨交情,直接沉著臉,展開手中的圣旨,厲聲喝道。
左羅還沒走到一半,立刻跪了下去道:“臣在?!?p> 左氏一家,此時皆被聚集在院中,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心中忐忑不安。
“大秦始皇帝詔令,左羅行賄朝中重臣,以權謀私,枉顧皇恩。敕令罷其官,奪其爵,拘押死牢,三日后于咸陽鬧市當眾梟首,以儆效尤?!?p> 佰卓朗聲念道。
左羅直接癱坐在地,頓時嚇的三魂七魄全飛了。
什么?
自己要死了?
自己的好日子這才剛開始??!
為什么會這樣?
都怪自己太貪心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帶走?!?p> 佰卓念完圣旨,看也不看癱坐在地的左羅,大聲喝道,然后便轉身離去了。
“老爺……”
“父親……”
左夫人,左薇等兄弟姐妹無不嚇的面無血色,一個個看著被甲士駕走的左羅,驚駭欲絕,哭喊著道。
甲士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很快只留下左府孤兒寡母,望著空闊闊的院子傷心欲絕。
過了良久,左夫人止住了哭聲,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把目光投向了女兒身上,哀求道:“薇兒??!你平日里主意最多,快想個主意救救你父親??!”
???
左薇也是梨花帶雨,雙眸通紅,自己平日里的確很有主意。
可也要分什么事?。?p> 家族生意往來,她能夠出謀獻策。
可這是陛下圣旨,朝廷政令,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還能扭轉乾坤不成?
“母親……我……”
左薇也想救父親,可是根本無從下手。
天家之事,國之大事,自己又如何能夠插得上手?
母親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這讓自己如何想辦法?
看著支支吾吾的女兒,左夫人六神無主道:“快說??!要怎么樣才能救你父親啊?”
“三妹,你向來足智多謀,一定有辦法救父親大人的,對不對?”
“三妹從小到大就聰明伶俐,什么難事都她而言都能輕易化解,一定能救父親大人?!?p> 左文,左武也是滿臉期待的看著左薇,期盼道。
“不許欺負姐姐?!?p> 只有左菲看著進退兩難,神色難看的左薇,挺身而出,對著母親和兩位兄長喝道。
“母親,大哥,二哥,也許只有一個辦法能救父親了。”
左薇苦思良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道。
“什么辦法?”
幾人完全無視了孩子氣的左菲,紛紛滿懷希冀的看著左薇問道。
“我想入宮面圣,親自向陛下求情,除此之外,再無它法?!?p> 左薇神色堅定道。
“入宮見駕?”
“這行得通嗎?”
“如何進守衛(wèi)森嚴的皇宮?”
左夫人與左文,左武皆十分疑惑道。
更重要的是,他們十分費解,左薇入宮要如何說服那個威震天下,獨尊四方的神祇?
既無官職,也無半點情分,何以說服?
左薇自然明白家人們的隱憂和疑惑,但是有很多事她根本沒法解釋。
普天之下,除了自己,她實在想不出來又誰能夠讓這個權傾天下的男人改變主意,收回成命。
這并非是她自戀,而是她相信自己擁有的知識,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欠缺的。
若自己拿出煉鋼之法,能否換回父親的性命?
雖然這個先秦時代,遠比后世所想象的璀璨,但金屬似乎依然停留在青銅鐵器交替的時代。
鋼還屬于十分難以提煉的物質,稀少到令人發(fā)指。
煉鐵術左薇感覺已經指望不上了,這個時代鐵器似乎已經很普遍了,尤其是近幾年,鐵器越來越多了。
“聽說父親大人與右丞相有點交情,女兒想去相府求見丞相,讓他引見?!?p> 左薇自然想到了面圣,自然想到了入宮的問題。
若無法見到陛下,那自己的一切打算,自然成空。
所以右丞相馮去疾是個很關鍵的人,想了想,左薇又補充道:“母親,多備厚禮,明日一早便去拜訪右丞相?!?p> “備厚禮自然沒有問題,可是薇兒你入宮面圣,真有把握?”
到了這種時刻,左夫人自然不會計較錢財問題,而是憂心道。
“母親大人放心,薇兒有分寸?!?p> 左薇胸有成竹道,只要陛下仍舊野心勃勃,想要征服四方,那自己的煉鋼之法,必然會被其所看重。
就算煉鋼之法不夠,那她也會做充足準備,拿出足以打動這位君王之心的東西,來保住父親大人的性命。
原本這些東西,她以為會一生掩埋心中,如今看來,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不知道這些東西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么樣的變化,但是她可以肯定,這些東西足以讓這個國家的實力邁上一個新的臺階。
只是唯一讓左薇困惑不解的是,這個世界與她認知的世界好像并不同。
史書所載,科舉興于隋,為何在秦就開始了?
種種疑惑,讓左薇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這個世界并非只有自己是個異類?
莫非還有其他人?
而且這個人左薇有理由懷疑他一定高居廟堂之上,陛下對其十分寵信,否則這秦朝也太璀璨強大了。
而且這都已經是始皇帝四十年了,與太史公所載始皇帝三十七年,始皇帝駕崩,相差甚遠。
隱約間,左薇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但她又不能確定什么,因為塵封的歷史,數千年變遷,早已面目全非,僅靠只言片語的史書,又如何能夠敘說的清?
又或許自己來到的是一個平行世界?并非自己原來的世界?
畢竟自己來到了兩千多年前,已經是不可思議之事,又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不能發(fā)生?
不管怎么樣,皇宮她必須要去,父親待自己恩重如山,哪怕暴露自己的秘密,她也要義不容辭,救父脫困,解開眼下這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