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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伽藍之女將

第六章:賞月和故事2

夢回伽藍之女將 納蘭曦N 3424 2020-01-20 12:53:26

  白宮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故意離得淳于曦遠了一點,淳于曦揚了揚手中的書,對白宮寧說道:“你知道這里面的故事,其實是真實發(fā)生的嗎?”

  “不知道,現(xiàn)在大概猜到一些,和十一年前震驚朝野的那件案子有關(guān)。”白宮寧不知道淳于曦為什么要問這個,她那顆天馬行空的腦袋里,他很難猜到她在想什么。

  淳于曦站在火堆旁邊,火光印照著她的臉頰,熠熠生輝,白宮寧偏移視線,望著天空的月色,淳于曦沒有繼續(xù)說話,白宮寧便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天空,只是各自的角度不太一樣。

  白宮寧還能用余光去看一眼淳于曦,淳于曦只是安靜的望著天上的月亮,彎著的月牙兒,仿佛可以勾起很久的回憶,那傾泄而下的清冷光輝,便是從前的記憶流淌,她真的見過很多悲歡離合與將就,她真的見過許多女子為了地位,為滿足那顆虛榮心,放棄了自己本該擁有的愛情。

  她也見過許多男子,只是為了好玩而戀愛,他們什么都不懂,自私得只會考慮自己,從來不會顧及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心里是什么樣的想法,不會去管她們是否心疼,是否難受,是否深愛,他們愛慕的只是她們美麗的外面,和柔嫩嬌媚的身體。

  那個時代的男女大多如此,又怎么能夠讓自小便見過那個不幸福的婚姻,支離破碎的家庭,再去放肆的追求自己所愛呢?

  前世和白宮寧分分合合大多是因為自己太過小心翼翼,怕疼的淳于曦,更加受不住心疼的。

  “月亮怎么看不覺得厭倦,因為她總有新的模樣,”淳于曦輕聲說道,“或是鄉(xiāng)愁哀思,或是顛沛流離之苦,疑惑愛恨情仇,人所思所想,月亮總是會知道一些的?!?p>  白宮寧已經(jīng)將外面那件衣衫脫去,抱著膀子哈了一口熱氣,“為什么是月亮知道呢?”

  “因為不會哭的人,只有夜里才敢傷心啊。”淳于曦偏過頭看向白宮寧。

  月亮知道很多有仇,因為不會哭的人,只有夜里才敢傷心,白宮寧也看著淳于曦,那她是這樣的人嗎?

  她有什么可以傷心的呢?

  是她也有心愛的男子,卻不可得,還是其他的事情呢?

  淳于曦指著天上的星星,對白宮寧說道:“那你知道星星為什么一閃一閃的嗎?”

  白宮寧搖搖頭,淳于曦便想起了那個久在病榻的娘親,娘親說,年輕的時候她覺得天上的月亮就是女人年輕的時候,那些環(huán)繞的星星就是心思多變的男人。

  后來娘親才說,星星誰也不能代表,星星是萬年個念頭掛在了天空,皓月的光輝是不會在乎那一點念頭的。

  淳于曦幽幽說道:“因為閃閃的是我們臨時起意,反而最傷心的最明亮,”淳于曦伸開懷抱,輕言細語的聲音里有著淡淡的哀傷和憂愁,和在珈藍寺的時候一模一樣,“思念匯成海,你是星海滾燙的人間理想?!?p>  白宮寧的心忽然在痛,原來她的心里早已經(jīng)擁有了可以思念的人,但是那個人不是他,他的嘴角微微下彎,有些委屈,莫由來的委屈,原本以為當(dāng)初在那田野之間的趣事,只是因為他們還是互相中意的,只是初見的喜歡。

  還以為在珈藍寺的傷心失意,是因為皇后娘娘往年多在那里停留,原來她只是在想念她心里的那個人。

  淳于曦說完,才想起白宮寧已經(jīng)沒有前世的記憶,盡管他保持著和前世一樣的性格脾氣還有容貌,可他想不起來,自己說的這些話,反而會讓白宮寧誤會,可是這也沒有辦法解釋,越是解釋越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反而多了些尷尬,“今天月亮好像挺圓的?!?p>  “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的。”白宮寧輕笑著回答道,天上的月亮彎彎的好似她的眼眸,藏著些不能說的秘密。

  淳于曦在心里腹誹,圓個屁啊,你眼瞎嗎?這又不是十五的月亮,這都彎成鐮刀了,還圓!這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大白癡!

  “那你要聽聽這本書里真正的故事嗎?”淳于曦答應(yīng)過寫這本書的人,有機會她是一定要還給他一個公道的。

  白宮寧搖搖頭,他看這些風(fēng)花雪月,不過是想知道怎么和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說話,怎么會讓她開心而已,不過好像這本書并不算上是開心的故事,反而更多的是悲傷悠長,喟嘆這世道的不公。

  世道若是公平,又豈會是世道?

  愛而不得,生離死別,才是人間至趣,何人受不得,何人不能手?

  終究是些吟花弄月,傷春悲秋的博人同情和眼球的東西,談?wù)搶嶋H意義其實并不存在,反而有些時候還會誤導(dǎo)別人,腦瓜子不太靈光,想其他事情還很厲害的公主殿下,大概就是被這樣的書給毒害了,白宮寧覺得自己有必要是需要將這種想法從她的腦子里給抹去。

  夜晚還有很長的時間,紅衣少女與白衣青年將馬鞍取下來,坐在兩側(cè),紅衣輕聲說,白衣靜靜聽,白宮寧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并非是喜歡這個故事,而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甚至不去想他們才認識多久,但當(dāng)他見到她的時候,就好像是過了幾十年那么長,很長很長,長到從第一次在珈藍寺外遇見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遇見了自己最想要的那個人。

  故事很長,也很苦,白宮寧并沒有任何感覺,好似在除了淳于曦以外,他就鎮(zhèn)定對其他事情不太有興趣,有些事情只是怕無聊才會去做的。

  故事說的是洛朝的一個小縣城中,有一對青年男女,只是男子是有名的讀書人,五歲童生,十一歲秀才,二十歲便是狀元,而是隨那年,青年遇見了自己最喜歡的姑娘,姑娘的身份卻是讓人有些覺得不配那位狀元的。

  姑娘是青樓的姑娘,是個淸倌兒,已經(jīng)三十歲了,青年才二十歲,他很愛她,她卻總是患得患失。

  狀元郎小時候很苦,五歲喪母,和父親相依為命,讀書倒是用功,偷偷聽課偷了一個童生出來,少不經(jīng)事,得罪了大貴人,父親就在七歲的時候去了,小家伙孤苦無依,但是為人心善,幫著鄰居干活,一天有個溫飽,也算不錯。

  那年冬天的時候,小狀元郎就真的過不下去了,所幸的是他遇見了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姐姐,姐姐給了他錢,往后的日子,他一邊讀書一邊種地,總是有些蔬果給那位姐姐,一來二去他們也就真的熟悉了。

  十一歲中了秀才,他便有能力養(yǎng)活自己了,他替那位姐姐贖身,不是姐弟,勝似姐弟的兩人,便一直過著清苦的生活。

  他是喜歡她的,不是弟弟喜歡姐姐的喜歡,是男女之情,他們約定的,只要他可以中狀元,她便嫁給他。

  因為身份的緣故,姑娘在狀元郎的鄰居眼中并不是一個檢點的女子,實際上她一直保著處女之聲,潔身自愛。

  狀元郎去了京城殿試,那時候的淳于曦剛好五歲,對于這個狀元郎的印象還很深刻,殿試問答,無所遺落,引經(jīng)據(jù)典,出口成章,但是父親也是十分喜歡這個年輕人,在淳于曦的任性和勸說之下,當(dāng)時也沒有人敢明著對這個年紀輕輕鋒芒畢露的青年下絆子。

  只是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沒有娶那個青樓姑娘,而是做了但是丞相的的乘龍快婿,沒有過幾年,他便接受了丞相的位置,而那一年,也就是震動朝野的丞相府虐殺一案。

  這個年輕的丞相叫良人,當(dāng)年他替那位青樓姑娘贖身時,她輕笑著揉著他的頭,說,“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他們是真正的天作之合,青樓姑娘的名字就叫何夕,命運讓他們相遇又相愛,命運讓他們至死不渝。

  淳于曦去見過良人,才知道事情始末,丞相一家有罪,但不至于死得這么凄慘,可是因愛生恨,恨極至天涯,雙方死結(jié),唯有死解。

  對于丞相一家淳于曦算不上多同情,只是說活該罷了。

  良人從未對除了何夕意外的任何女子動心,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至于說為了平步青云,而娶丞相的女兒,這洛朝之內(nèi),還有比得過她淳于曦欣賞的人,想要登高而上,需要問過誰的意見嗎?

  五歲的淳于曦,意見可以幫著自己的父親批閱奏折,一個許諾,她自然是做得到的。

  何夕先是聽到良人不歸,做了丞相的乘龍快婿,又被人暗中拐賣去了別地青樓,等良人回家之時,何夕早已經(jīng)不見,只是聽鄰居說,跟著野男人跑了。

  可是良人知道何夕是什么樣的人,他比何夕還要了解何夕,她怎么會那么放蕩,他四處尋找,在一輛要前往北蠻的車隊里,發(fā)現(xiàn)了衣衫不整,凄慘無比的何夕。

  也是那一天夜晚,何夕上吊自殺了,整個車隊的人,最終也消失的無聲無息。

  再后來,良人便娶了丞相的女兒,最后這些事情,其實大家都知道了。

  淳于曦撥弄著火堆,輕聲說道:“今夕何夕,見此良人,何夕與良人,都沒有錯的。”

  “丞相府一案,我當(dāng)時年幼,只是聽說過而已,”白宮寧淡淡的說道,“結(jié)黨營私,欲圖謀朝篡位,當(dāng)年還牽連了不少人?!?p>  淳于曦捂著額頭,白宮寧的重點永遠不在重點上,“良人最后祈求我,將他和何夕葬在一起?!贝居陉鼗瘟嘶问种幸呀?jīng)掉色的手鐲,這是當(dāng)年何夕送給良人的禮物,何夕一直留在身邊,生怕磕著碰著半點。

  白宮寧便不再說話了,將書上的夢溪筆記撤掉,書丟盡了火堆里,淳于曦問道:“你干什么?”

  “這樣凄美的故事,自然容不得世人惡意的揣度,”他轉(zhuǎn)頭看向淳于曦,他喜歡她喜歡的,愛屋及烏,她可以為了一個臣子的祈求跑出皇宮,他自然是要幫著她的,況且若是設(shè)身處地,恐怕自己比良人做得還要殘忍,但他又怎么忍心她受傷害,一絲一毫也不可以的,“我陪你一起去,說不定還有辦法,再為他們傳頌這樣堅貞不渝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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