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望著她,眼眸瞬間發(fā)亮,里面明顯多出來一些東西,他抬起手想要做點什么,最后只是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
他們?nèi)サ牡胤皆谝淮焙苡心甏械拇髽巧?,相比旁邊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面前的樓不算高,但整體散發(fā)出厚重莊嚴的氣場,讓大樓前面那排滿樹黃葉的白楊都顯得特別挺拔。
孟北先帶顧真真到端頭的一間辦公室,顧真真留意到,門口銘牌上寫的職務是部長。
顧真真面色如常地跟著孟北走進部長辦公室。
窗前站立著一位穿制服的男士,看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威亞,應該就是部長了。
他聞聲轉過身來,看樣子五十歲上下,高大魁偉,英武不凡,咋一看,他的面相與孟北還有些像,仔細看卻又有著很大差別。
部長只見一對如明珠美玉般耀目的年輕人站在面前,頓覺眼前一亮,神色間自然地流露出長輩對著晚輩的那種寬慰和欣賞,笑容漾在臉上。
孟北為雙方做過介紹后,很隨意地坐到一旁擺弄手機,并沒打算回避。
部長示意顧真真坐到他面前的沙發(fā)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幾眼,視線在她眉眼間稍作停留,和藹地說:“前幾天剛聽說孟北那小子拐了個天才,我正捉摸著讓他們?nèi)ネ谙聣悄?,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很好!”
“我就是會讀一點書,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上不了手?!鳖櫿嬲婀е?shù)卣f。
她悄悄地瞄了孟北一眼。
孟北朝她比了個鼓勵的手勢。
她雖然沒露怯,但部長身上那不經(jīng)意間釋放出來的久居上位者的威壓,還是讓她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她很清楚,這部長已經(jīng)是華國航天領域最頂層的人。
當然,她并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位大人物會愿意接見她這樣一只小蝦米。
“慢慢來,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辈块L笑呵呵地說。
他隨后又閑聊般地問了她在國外時,在學習和生活上方面的日常問題,就放她們走了。
這一番碰面,好像就只是簡單地認識一下,閑聊幾句,什么重要的都沒說,但顧真真堅信,部長已經(jīng)把她看了個透徹。
跟著孟北走出去時,她難得認慫,拍了拍胸口:“緊張死我了?!?p> 孟北揶揄地笑:“緊張什么,你平時不是膽兒挺肥的,連……”他似意識到什么,沒再往下說。
顧真真:“這跟膽子有什么關系?我這是有求于人,想留下好印象?!?p> 她猛地掩住口,怎么就把心里想的說出來了,這話跟孟北說不合適。
孟北揶揄:“你想求他做什么?搞不好我可以幫你。”
他頓了頓,含笑補上一句:“不用你求?!?p> 語氣在揶揄中隱隱帶了些關切。
顧真真苦惱地蹙眉:“我也不知道要求什么。”
她只知道,父母的下落最終肯定得找航天精英人士幫忙,越上層的越有可能幫到,但她現(xiàn)在一點眉目也沒有,無從下手,要去求人總得等找出問題后,對癥下藥。
“等你知道要求他做什么的時候,記得通知我?!?p> 孟北眼含深意地說,含笑睨她一眼,帶她走下一道樓梯,找到另外一間辦公室。
門口的銘牌上寫的是總工程師。
顧真真抿了抿唇,不情愿地問:“還有人要見?”
孟北笑笑:“已經(jīng)替你省了很多事兒,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待會我就不進去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去辦?!?p> 他簡要地說了下情況,揮揮手離開。
顧真真走進去,房間里有好幾個人,她不知道誰才是要找的人,只能泛泛地自我介紹。
“各位總工,我叫顧真真,今天是來……”
一位滿頭銀發(fā)的女士沒等她說完,就朝她招招手,開門見山地問:“聽上頭說,你是顧冷家的小姑娘?”
顧真真哽住,面色黯淡下來。
乍然間聽到父親的名諱,她心頭涌起復雜的情緒。
默然半晌,她才懷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點了點頭,問:“您認識我爸爸?”
“怎么會不認識呢,年輕一輩最年輕的總工程師,那時他死活不愿意來帝都,就窩在八院,可惜啦?!?p> 銀發(fā)女士說完,認真地打量了顧真真幾眼,微微點頭,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說:“你的情況我已經(jīng)清楚了,條件都夠,可以進我們組,以后好好干?!?p> 顧真真接下來到人力資源部填完一大堆表格,正式成為部里在編人員。
她與孟北、唐澈一樣,由部長特批,可以自由支配上班時間,工作任務直接在天空科技領取。
她辦完各種手續(xù),臨下班前又繞回銀發(fā)女士面前,恭謹?shù)亟辛寺暎骸凹o總工!”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聲稱熟悉她父母的人,怎么也要問個清楚,不然她寢食難安。
紀云嵐見到她折回來,輕“咦”一聲:“你怎么還沒走?”
顧真真輕輕地問:“我想與您單獨談談,可以嗎?”
紀云嵐抬起褐色的眼眸,眼神有些銳利,審視地望著她。
顧真真靜靜地與她對視,目光中有著一些堅決。
紀云嵐最終點頭:“去那邊小會議室。”
顧真真沒繞灣子,直接問她知不知道當年父母失蹤的事。
顧云嵐很干脆地回答:“我知道的不比你多,當年那件事情透著蹊蹺,載人飛船還沒沖破大氣層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那是國際合作項目,據(jù)我所知,涉及到的幾國至今都在追查,就算有個別真能查出什么來,也會列入一級絕密,只有核心少數(shù)人能知道?!?p> 顧真真滿臉失望,這與她了解的情況差不多。
她這些年認真鉆研物理,尤其是量子力學,她認為存在一種可能,表面上看是飛船消失不見,但在巧合的情況下,會產(chǎn)生粒子沖擊波,瞬間爆發(fā)出巨大能量,把飛船瞬移到另外一個空間。當時飛船正處于火箭發(fā)射產(chǎn)生的強大推射力之下,如果再加進一些偶然因素,她認為的假設就能成立。
所以她一直心存僥幸。
紀云嵐因為顧真真的身世對她有憐惜之心,見她如此,也只能勸誡:“放下吧,對這件事執(zhí)著,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墨藍Y
今天女神節(ji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