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沉默良久,顧萬頃拿出鋼筆。關(guān)好箱門,再打,仍是關(guān)機。
顧萬頃站起來,看著半掩半開的書房門,四五秒后,“嘭地一聲,手里的手機被砸了出去,碰到門上,又彈到外面走廊。
連夜又跑到夜色。
“顧哥來啦,剛才怎么突然就走了啊?!倍艔┱f。
“杜彥,你說的人,長什么樣?!?p> 杜彥一愣??吹筋櫢绲难凵瘢膊桓以齑?。
“你說那個女賊嗎?”
顧萬頃心里咯噔一下:女的。
“說。”
杜彥看了一眼顧萬頃,抿了抿嘴,接著說:“扎著馬尾,帶個眼鏡,不高,聲音軟軟的?!?p> 顧萬頃早就知道答案了,但聽完對方說的,還是不想相信:“她去哪了?!?p> 三人看著顧哥不對勁,也不再玩了,跟著又回到杜彥住的酒店。
顧萬頃站在窗邊,呼吸著涼夜冷風,想著蘇不記翻下去的場景,心里有點抖,他只希望蘇不記不要受傷。
然后自己一個人跑監(jiān)控室,一直看一直看,凌晨四點。鎖定了一個人。
就是下午和秦安遇有接觸地保潔員,帶眼鏡,盯著視頻里小小的,按著鼠標的手指長長的覆到桌面,暗中用力,舒了口氣:人看著沒事。
起身,右手食指和中指按了額角,快步走出監(jiān)控室。
后面三人面面相覷,亦步亦趨。
看到顧萬頃要開車,沈鐸趕緊拐了下秦安遇。秦安遇一個反應,直接跨進駕駛座。
顧萬頃則被恭敬地拉進后座,杜彥和顧萬頃做后座,本來開了三輛車來,出去的時候就只有顧萬頃這一輛了。
這也是秦安遇為數(shù)不多,覺得沈鐸做得不錯的事。
確實不敢讓顧萬頃開車,雖然表面看著沒事,但總覺得顧萬頃不對勁,把人送回家后,三人也就順勢登堂入室了。
顧萬頃直接去臥室,三人以為顧萬頃終于折騰完了累了。
可,人家直接在臥室翻了起來,這一翻不要緊,都是他自己的東西嘛,而且顧萬頃什么都厲害,就時不時會找不到東西,他們都知道,也沒在意。
秦安遇在兄弟的壯膽下,推開了臥室門,剩下兩個就站在門口觀望。他走到顧萬頃不遠處,看顧萬頃蹲下地上,認真地查看一個行李箱物品。
起初還好,直到顧萬頃手上拿起了一件,內(nèi)衣,綠色的。秦安遇繃不住了,難道顧萬頃有女裝癖好。
越看越不對,臥室一些角落,會放著幾樣款式簡單的,女性用品,甚至連衛(wèi)生巾都有。
“顧萬頃,這是…”秦安遇指著還在地上敞開著的行李箱。
顧萬頃神色如常:“沒有回來?!?p> 然后站在臥室中央,打電話。還是關(guān)機。裂了好幾道口的手機握在手里,好像下一秒要彎曲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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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微微有點明了。
顧萬頃:“杜彥?!?p> 杜彥硬著頭皮走進來:“顧哥”
顧萬頃:“出動你所有力量,給我找人。”
杜彥到?jīng)]傻到還要問誰的地步:“嗯”
接下來顧萬頃都在打電話,接電話,早上班都沒去上。他三個老友也是鞍前馬后,特別是杜彥,他有一種不趕緊找到會死的很慘的覺悟。
白天,顧萬頃抱著希望打蘇不記電話,未通。他心一驚,不會遇到壞人了吧,擔驚受怕好一陣,才在沙發(fā)逢里摸出蘇不記的那支手機。
L大的校長,因為一個學生,一大早匆匆忙忙趕到學校。緣由是顧萬頃到了學校,卻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她不知道蘇不記學什么專業(yè),在哪個院,哪個系,那個班,住哪棟宿舍樓。
他都不知道。
此刻,顧萬頃彎著腰在大箱子了找
老校長則弓著背,伏在桌上陪著顧萬頃找一份檔案一份檔案的看。
終于,“蘇不記”,找到了。
顧萬頃直起腰,三步并作兩步,拿過檔案袋,打開,抽出:蘇不記,1998年2月14日。旁邊一張?zhí)K不記正襟危坐的藍底照片。
學校還沒開學,宿舍也沒開放,顧萬頃這趟去學校人是沒找到。
他不知道蘇不記能去哪兒,沒有身份證,沒有錢,她能去哪,流落街頭?
開車去了茉莉花廣場,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這上班了,顧萬頃蹲點了一上午,因公司的事情必須回去。
實際上蘇不記包括其他幾個員工,那幾天剛好要跟老板去市東邊一個公司學習經(jīng)驗去,每天直接去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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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xù)了好幾天,沈鐸先受不了了。
“顧哥,你好歹給我們一個照片什么的啊,杜彥是見過人,可我們是壓根就不知道長啥樣啊,L市那么大,這樣找,跟白找一樣啊。”
顧萬頃沒有照片,唯一一張還是早上在學籍檔案上看見的半寸照,他也不好得給人扣下來吧。
校長還在呢。
杜彥這邊也很苦惱,要是找的人是死對頭,競爭對手什么的就好了,可偏偏是個普通的女學生。他能動用的勢力就是一處一處的找攝像頭,差監(jiān)控了,而且現(xiàn)在還沒有出全市監(jiān)控連網(wǎng)的科技功能,太他媽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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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彥這邊心情忐忑地前來“復命”
此時,三人都在顧萬頃在辦公室里,站著,坐著。
顧萬頃看著電腦屏幕,平時第一次無力又難過。他這一天一直對自己說:肯定是手機沒電了,壞了,被人偷了。沒法聯(lián)系到自己的……呵呵!
看著電腦上的折線圖,紅紅綠綠,不及蘇不記一個擁抱真實啊。
他到底要什么,找什么。
“顧哥,你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看了嗎?”沈鐸不知從哪弄了杯咖啡,低頭喝著。
顧萬頃眉頭一皺,他沒查,畢竟人也沒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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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控室,顧萬頃一點一點看著。
蘇不記回來過。顧萬頃更不是滋味。
之后又在附近的監(jiān)控里找到,蘇不記和一個高高男生說了幾句話,就和人家走了,他見過那個男的。
意識到這一點,顧萬頃臉色多了些陰戾了,讓人不敢直視。
第二天,顧萬頃找到了那個男生。
“你認識蘇不記?”顧萬頃開口。
傅囂覺得莫名其妙,不禁皺眉,不管對方是敵是友,對他都是敵,長這樣的男人,蘇不記生邊能少一個是一個:“我不認識?!?p> “她在哪?”,顧萬頃并不多說什么。
傅囂也不是善茬:“她愛在哪就在哪,這是她的自由吧?!?p> 這句話說得,雖然傅囂也不知道什么,但聽在顧萬頃耳朵里就那么刺耳。直接把傅囂揪著衣口,摔到后面的墻上。
傅囂比顧萬頃要高一點,一身腱子肉,相比之下,顧萬頃要弱點。
傅囂一笑,一個反手,漂亮的解除禁固,顧萬頃被開半步后腿:“你他媽是誰啊,有毛病吧。”
頓了2秒。
“蘇不記,是,我的,女人?!备祰唐綍r粗糙大條慣了,但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顧萬頃一聽,身體快過頭腦,就扭打起來。
打架是傅囂的優(yōu)勢啊,一聲不吭地動作著,都掛了彩??傮w而言,顧萬頃被打得多一點。
很快,路過的人聚集起來,躲在安全處圍觀,但絲毫不影響二人的毫無章法的互毆,再后來,保安和警察也到了。
二人就這樣被拘進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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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囂一臉無所謂
顧萬頃一臉面無表情。
警察見到這么大還打架的,而且怎么看都像慣犯,不免多說了一會。
一上午的說服教育后二人走出大門,馬上就分開,一人往左,一人往右,都不考慮要去哪的。
顧萬頃把自己收拾好,西裝革履,除了眼角一大塊青的太顯眼。
晚上蘇不記看回來,看見傅囂嘴角腫的明顯。
“你這是怎么了?!庇中τ株P(guān)心地問。
傅囂看著電腦,隨意地說:“嗯,不小心摔的?!毕肫鹪缟纤f過的話,都不抬敢看來人了。
蘇不記眼角一勾,當我是傻子嗎。但嘴上還是說:“我看,要不搽點什么吧,藥酒?”
傅囂:“呃…沒有,這不用了吧?!?p> 蘇不記本來可以不管的,但因為傅囂對她的好,她不可能像對其他人一樣漠視,邊搖頭邊開門出去了。
夜色朦朧,燈火初起。
蘇不記買好藥回來,把藥放到傅囂手邊,說:“你查一下吧,好得快?!?p> 傅囂:“不要,一股味道?!?p> 蘇不記:“不會呀,清清涼涼的,很好聞?!碧K不記違心地說。
傅囂:“我看不到?!?p> 蘇不計嘴角抽搐:“有…鏡子?!?p> 傅囂的俊臉在崩裂,一塊一塊的,到后面,是感覺被欺負了一樣
蘇不記低著腦袋,看著地面,吐出:“還是,我給你弄吧?!?p> 此刻,傅囂心都快跳殘了,蘇不記幫他上藥,有點尷尬,只能努力告訴自己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