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著手機,時間過的就很快,一瓶針水完了,第二瓶掛上,第二瓶完了拔針頭,蘇不記和傅囂二人,大眼瞪小眼,一陣莫名的尷尬。
大概,9點多,二人出了醫(yī)院,因為看著傅囂還有點虛若,加之醫(yī)生也說,現(xiàn)在燒是降下去了,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防止夜間又燒回去。
蘇不記總感覺傅囂不靠譜似的,心一橫,眼一閉,在對方一句話沒說的情況下,又厚著不知多少次臉皮,跟了回去。
傅囂雖然什么也沒說,到家了,只看了蘇不記幾眼,走進臥室,一會兒,又抱著被子出來,開始打地鋪。
蘇不記心里一樂,這家伙,不是一般二般別扭啊,先一步躺了上去,四仰八叉地占著地鋪。傅囂依舊拉著臉,看著蘇不記,想說話又不說的。
蘇不記:“你去睡床吧,別又發(fā)燒了?!?p> 傅囂揪著被子的一角,站立著說到:“起來。”
蘇不記……
傅囂站在客廳也挺尷尬地,畢竟蘇不記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當然作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性,憋得臉都有點發(fā)紅,直接不管不顧,撈起地上的人就往臥室走。
讓蘇不記睡地鋪,第一他拉不下這個臉面,第二,對方是蘇不記。
蘇不記有個“臥槽”被驚訝嚇了回去,然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性的胸膛,往上,是下巴,剩下的,就不敢往上看了,紅著臉,心跳也在加快,更痛苦的是,從客廳到臥室,手不知道放哪,終于,屁股挨到了富有彈性的床墊。害羞了幾秒,罪魁禍首也走了。
蘇不記追出去,人家正坐在地鋪上,拉起一邊的被子,看都沒看她,但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要是別人,她才不花這個精力管呢,又氣又笑。
“傅囂,你被鬧了,你發(fā)燒還沒好妥,要是在生病怎么辦,我就成罪人啦,你考慮考慮我好么?!?p> “我不會怪你?!?p> “你起來,好不好……學長?!碧K不記有點惡心地說著,希望管用。然后去拉多方露在外面的胳膊。
哎,對方意外地順從,趕緊麻溜地把人拉到臥室,示意上床。哎,也很聽話。只不過,這挪到墻邊是個啥意思,留了一半床?
蘇不記表情有點裂開了,再呆也知道幾個意思了。這家伙想得挺美。
傅囂:“一人一半,就都解決了。”
蘇不記思考了一下:“那,你還是去睡地鋪吧。”對方看著身體素質(zhì)挺好的,墊厚點,應該沒關(guān)系吧。
話一出口,輪到傅囂表情裂了,一臉正色地躺在床上,看向蘇不記的帥臉,嘩啦啦碎了一鋪,感覺還落地的聲響,蘇不記最后看見的是傅囂似乎微動地嘴角。
怪對不住人家的。
算了,先睡下吧,睡前還特意定了個半夜的鬧鐘,好起來查看一下,半夜,蘇不記驚醒,以為是鬧鈴,瞇著眼睛看過去,跳動的電話圖標,表示她以為錯了
電話號碼她沒存過,但這串數(shù)字,她太熟悉了,嘆了口氣,接了
壓低聲音:“喂?!?p> 一個陌生的聲音:“蘇不記是嗎?”
蘇不記:“呃?!彼ο胝f不是的,但沒有否認,怕萬一
“嗯,馬上來夜色,…路328號?!?p> 蘇不記:“怎么了,你是誰,…”但電話已經(jīng)被掛斷了。
蘇不記瞌睡也醒了差不多了。套上外套。拿起手機,輕輕扭開房間門,接著手機的微光,摸到客廳,傅囂身邊,蹲下,手付對方額頭。
沒事,睡得也挺安穩(wěn)到。給人曳了曳被子。
躡手躡腳地開門出去了。
XX路328號,心里默念了一遍。
蘇不記一面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一面不帶猶豫地跑著去找人家。大半夜的,夜風真的冷,害怕也是有點的,坐在去夜色的出租車上,司機是個中年男子,胖胖地,
雖然人家并沒有說什么,做什么,蘇不記仍然處于極度防備的狀態(tài)。半夜,女生,打車,出了好多新聞呀。就在蘇不記腦袋里各種演練時,
“小姑涼,到了?!?p> “嗯。多少錢。我微信支付?!?p> “25?!?p> 司機看著蘇不記朝一棟建筑走去,嘆氣地搖了搖頭。小姑涼家家的,做什么不好,非沾上些…
蘇不記理所當然地被攔在了門口。打電話過去,沒幾秒被接起:“喂,我到夜色門口了?!?p> 頓了三秒,電話那頭響起:“誰讓你來的?!?p> 蘇不記:……
隨后,電話好像被其他人接了過去,馬上:“誒,你到了吧,別走啊,我來接你?!?p> 蘇不記:……
蘇不記還沉浸在“誰讓你來的?!边@句話,光聲音就能讓她好不容易聚起的氣打散。顧萬頃啊,我不承認也沒辦法
想看看你。
話說,今晚顧萬頃又拉他們來喝酒,他最近又失眠暴躁,還誰欠他錢似的,憋著口氣在哪喝酒,聯(lián)想上次的談話,“失戀”的可能性比較高,排除法,外面沾染的女人不算的話,就那個之前讓他大動干戈找人,醫(yī)院陪床的蘇不記,極有可能。最主要的是,還不讓人提。
這不,他們趁人合伙,悄悄拿顧萬頃的手機,翻開通訊錄,打出了剛才那個電話。顧萬頃的密碼從10多年,都是那一個,猜都不用猜:林白的生日。
很快,一個有點兇兇的男人出現(xiàn),走進門口,蘇不記才發(fā)現(xiàn),是那個,莫名其妙綁過她的人。
他和顧萬頃認識?
“走吧,顧萬頃在等著你呢。”
蘇不記:“什么?!?p> 剛好,電梯開了,進了電梯,杜彥看了蘇不記一眼:“他喝多了,非不走,還喊了你的名字,蘇不記?!?p> 蘇不記皺著眉,一臉懷疑。
杜彥:“他不愿走,我們也拉不走,沒法,所以才找你的,我們也很困了?!?p> 蘇不記:“你可能太看得起我了?!钡牡穆曇麸h過,杜彥一下子覺得:這個女人,不一般。
蘇不記一進門,遍看見顧萬頃坐在中間的位置,仰頭,和酒,卻不失優(yōu)雅,撇了撇嘴角,走了上去,“別喝了?!?p> 沒反應
“顧先生,今天太晚了,別喝了?!比ツ脤Ψ绞掷锏谋?,很意外的,她輕而易舉地就奪過了酒杯,放到一邊。
此時,顧萬頃轉(zhuǎn)頭,看向蘇不記
后者一驚,臉色發(fā)紅,眼神不對:“蘇不記,誰準你進來的?!?p> 蘇不記:“我到哪要你準是吧?!?p> 顧萬頃:“對?!比缓蟪沽诉^來。蘇不記一個白眼翻了過去,好巧對上了一邊的看似溫柔的秦安遇,對方朝她一笑:“那麻煩小姐照顧一下他了。”
蘇不記低頭,有點尷尬:“顧先生,回去了啊?!比缓蟀杨櫲f頃的手臂繞到肩頭,一步一步挪了一截,還沒到門,就直接杵著桌角,實在撐不住啊。
蘇不記看向離他最近的杜彥:“可以幫下忙嗎?”
杜彥挑眉:“幫不了”然后伸手扶了一點顧萬頃的肩膀,
顧萬頃:“干什么?!毖凵竦桶档乜粗鴮Ψ?,意味在明顯不過了。
“你看,不然我們早就三下五除二,給人塞上車了,隨便扔張床上了?!?p> 蘇不記哦了一聲。
秦安遇此時正推著倒在沙發(fā)里的沈鐸:“醒醒,起來走了?!?p> 蘇不記只好自己任勞任怨,太力氣也不小啊,但這個喝醉了的成年男性她還是搞不掂的,好容易挪到外面走廊,腳被顧萬頃絆了一下,直接彭一下,四腳朝地,顧萬頃也順帶的跌在地上,皺著眉不滿地看向蘇不記。
此時,就看見一個運行李的推車推了在不遠處的拐角處,蘇不記眼睛一亮,也顧不得揉揉酸痛的膝蓋,爬起來,追了上去
杜彥:“顧哥,怎么樣,摔得疼嗎?”
顧萬頃本來想起來的,轉(zhuǎn)念一想,只是靠坐在墻邊,定定地看了杜彥幾眼。這眼神,可清醒得很吶,還可以威脅人。
蘇不記再過來的時候,則是推著一個運行李的推車。
杜彥:“你要這個做什么?!痹捯怀隹?,顧萬頃心里就咯噔一下,秦安遇則嘴角上揚幾度。
蘇不記笑笑,沒說話。開始把地上的人搬到下面的板上,顧萬頃此時深刻感受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顧萬頃任由蘇不記操作,但在蘇不記準備起身推車的前幾秒,顧萬頃準確無誤地抱住人的腰,不讓人離開,還越來越緊,有點耍酒瘋的前奏。
僵持了幾下,蘇不記干脆放棄了,讓杜彥來推著他兩。這個點,夜色正濃,欲望肆無忌憚的釋放,夜色,實如其名,欲正濃
不過還好,他們走的是私人電梯,但下樓后,不可避免的吸引人的目光。
好不容易到顧萬頃住的地方,一路回來,因為蘇不記抱著對方,總感覺若有若無地被亂摸,不是很明顯,旁人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腰,屁股,更可氣的是,因為姿勢問題,胸被蹭著,
“好了,這送回來了,我們就走了。”
沈鐸站在秦安遇后面,說到:“蘇…小姐,顧哥他最近睡眠不好,心情也不太好…”
后面的話,沒說。
蘇不記站在顧萬頃躺的沙發(fā)邊,點了點頭:“嗯,沈先生?!?p> 沈鐸眼睛亮了一下,聲音都沒有之前的板緊了:“蘇小姐,以后叫我名字就行?!鼻匕灿鲂χ仡^看了一眼。
蘇不記:“嗯?!?p> 三人走后,蘇不記徑自去了廚房,之前她買的醋還在,蜂蜜原封不動地立在那,似乎有些許灰塵落上,拿了個杯子,涮了涮,直接到了幾口醋,淺淺的。
顧萬頃坐在沙發(fā)里,領(lǐng)帶不知道什么松開了一點,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
聽到腳步聲,原本看著天花板,漆黑,深沉如淵的眼眸,睫毛一扇,半閉了起開
蘇不記一看到對方,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有種……
人生初見的恍惚。
開口都溫柔了,在對方身側(cè)蹲下:“顧先生,還難受嗎,喝點這個,解酒的?!?p> 顧萬頃頭微微往蘇不記的方向偏了點,半睜的眼角了看對方蘇不記手里的杯子,杯里的黑色液體
在猶豫,喝還是不喝,但,似乎對方并沒有真的要征求他意見的意思,下一刻,杯子被湊到嘴邊,一大股酸味,顧萬頃還沒來得及管理表情,嘴巴緊抿,眉頭打結(jié):“不要?!?p> 蘇不記盡量溫柔地說:“沒關(guān)系的,醋而已,喝了還對身體好?!闭f完,想到對方是顧萬頃,直接上手,抬著杯子往人嘴角里送。
顧萬頃在嘴碰到醋的一刻,就一大股酸味入了鼻,如了口,馬上抬手制止,半空中,有泄氣的放了下去,
畢竟此刻他:喝多了,醉了
被蘇不記灌醋后,他整個人都崩潰了,太。酸。了。
過程中和過程后,他都在極力忍耐,兩只手覆在沙發(fā)扶手上,暗自用力,告誡自己是成年人,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要注意形象。
蘇不記惡趣味,給顧萬頃喝醋的時候,說實話,挺爽的,但他現(xiàn)在這么痛苦隱忍的樣子,又那么不忍心。
她應該兌蜂蜜水給顧萬頃的。算了。想著,蘇不記輕輕挨了挨對方的手背,說到:“顧先生,好點了嗎,要不我給你拿瓶水?!?p> 說著要起身,突然手被人一翻抓?。骸澳愎室獾??!?p> 蘇不記:……
接著,顧萬頃一用力,蘇不記跌坐在對方身上,要親了下去,不過被躲開了,
確實很大的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