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仇人:她,什么東西?
司仇走進蒼瓏殿。
雕梁畫棟,門窗緊閉,陳設(shè)雖清簡,但每一件都有價無市,獨一無二,歷經(jīng)歲月而仍具精彩。
地面被一層雪白覆蓋,卻是鋪滿各個角落的羊毛獅紋貢毯,潔凈、舒軟、奢侈……最重要的是,吸聲。
淡淡的安神香,流淌在空氣中,讓人寧心靜氣,一處雪銀輕紗隔幕后,燈火幽微,檀木桌后坐著一名堪可如畫的男子。
他衣衫松散,披一件冰銀色外袍,長發(fā)未束,黑如濃墨,肆意揮灑于腰背,猶若一片寒冬夜色。
手指修長,握著缽杵,在一瑪瑙研缽里,磨珍珠粉,雜亂細碎的聲音,飄蕩在幽靜的殿中,因四周幽涼,而顯得分外瘆人。
腳下無聲的司仇,掀起隔幕,走近男子,恭敬行禮,“殿下?!?p> 司仇這一聲,說得沒有心理負擔,因為他知道太子每當磨粉時,都是暫閉聽覺的,不必顧忌。
當然,也是什么都聽不到的。
司仇拿出來之前寫好的字條,放于桌案邊角。
他心中斗爭了許久,還是決定,將華聽兮在寺中的事提一下。
秋滄景珍珠粉磨得滿意了,放下缽杵,起身時,掃了一眼旁邊紙條上的字跡。
華聽兮……誰?什么東西?
秋滄景直接無視,因為想不起這人有什么讓他記住的地方。
他走至屏風后的盥盆前凈手,貼心大管家司仇,及時遞上棉帕。
趁太子擦手的空檔,司仇拿出了一本玉簡,上面刻寫的都是人名,無一例外都跟秋滄景有仇,這冊子也被他賦予了一個名字——生死簿。
品一品,這是多么囂張。
司仇將生死簿上“華聽兮”三個大紅字,指給秋滄景看。
“仇人”兩個字過腦,秋滄景瞬間想起華聽兮是個什么玩意兒,但也沒有立即碾死她的興趣,眸光掃過司仇,定在他的衣襟上。
準確的說,是上面的一個泥點子。
不明顯,不細看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但的確破壞了雪衣的干凈。
秋滄景的心情驟然煩躁,想一腳踹飛司仇,礙眼!
司仇多警覺的人,一秒覺察危險,一秒發(fā)現(xiàn)癥結(jié),心知無意間犯了殿下的忌諱,本能快過思維,刷地消失。
此時此刻,失禮事小,及時消失才事大!晚一步就是找死!
眼前干凈了,秋滄景鳳眸里的漩渦止息,他身攜一襲銀白光華,走過軟榻,隨意一瞥,發(fā)現(xiàn)廣寒兔不見了。
腳下?lián)Q方向,出蒼瓏殿。
……
華聽兮追隨小兔子,來到一個亭子里,金盞燭臺,燈火明亮。
內(nèi)有一天然溫泉,煙霧裊裊,輕白朦朧,像是雨夜里的仙境。
華聽兮雙眸一亮,一掃疲累與昏沉,蹲在了泉邊的石頭上,凍僵的手沒入水里,撥弄幾下,頓覺被治愈了!
她輕輕一笑,這是藥泉!
小兔子蹲在華聽兮身后,眨巴一下眼,突然用力頂她——
“啊……”
沒有防備又虛弱的華聽兮,華麗麗入了水,沉在水里正撲騰著。
小兔子可可愛愛,傻盯著水面,想著華聽兮泡一泡,就什么都好了!
突然,它身側(cè)光線一暗,抬頭一瞧,嚇得差點掉進水里!
高大威風、強大嬌貴,正是那個比它還難養(yǎng)的兩腳獸,明明不是太子了卻非逼迫別人叫他太子的霸王!
小兔子顧不上華聽兮了,害怕地抱緊某人的腳,紅著眼哭泣,霸王,我錯了!我不該帶別的兩腳獸來你私有的藥泉!別吃我,我還小啊……
秋滄景冷冷看著蕩漾的水面,慢條斯理地搬起大石,狠狠一砸!
華聽兮才冒頭,就覺飛來危險,閃電般縮了回去!
水下憋著氣,肺要炸,心中怒罵,我擦!這是哪個龜孫要害她???
臻棠
太子:華聽兮,誰?什么東西? 某棠:慎言!這是你未來媳婦兒啊! 某兔:霸王快看我!我是你們的紅娘啊,要不是我,你們還見不了面!就原諒我這一次的吃里扒外叭!嗚嗚嗚…… 兮兮:呵,龜孫。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