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時候,顧齊寰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怕顧齊寰誤以為自己剛才是故意騙皇后的,萬寧兒就叫住了顧齊寰道“寰哥哥”
顧齊寰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萬寧兒,萬寧兒走到顧齊寰的面前,有些自責的看著顧齊寰道“對不起寰哥哥,我剛才不是有意要騙皇后的”
見顧齊寰還是滿臉不解的看著自己,萬寧兒就接著道“剛才皇后突然的送了一些綢緞衣裳給我,應該是誤以為我在寺廟生活的很貧苦了,我......”
“既然是母后給你的,那你就收著吧~”
“我只是不希望你誤會,我沒有刻意要隱瞞的意思,我只是......”
“這有什么好誤會的”說著顧齊寰對萬寧兒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
太子府內
萬寧兒剛回來就去蕭南笙的房間里面找蕭南笙。
看到蕭南笙正躺在榻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枕著后腦勺,另一只手拿著一串葡萄,萬寧兒就樸上前將蕭南笙拉起來道“笙兒姐姐~我們快走吧~”
蕭南笙被拉了起來一臉懵呆的看著萬寧兒,嘴里還有一顆沒咽進去的葡萄道“去哪?!”
蕭南笙這記性真的是比魚的記憶還短,這才過去半天的時間都不到,就忘得一干二凈了,萬寧兒瞪大了些眼睛看著蕭南笙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找他嗎?”
蕭南笙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瞧我這記性~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說著蕭南笙就拉起萬寧兒的手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蕭南笙就帶著萬寧額跑到了意滿樓的門前,蕭南笙拉著萬寧兒的手,眼神很是真誠的說道“我想了一下,我覺得皇叔說的女孩應該是那種才華橫溢的女子”
“才華橫溢?”
“對!”
萬寧兒還是有些不理解的問道“可是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喏~”說著蕭南笙就指了指意滿樓門外貼的公告。
萬寧兒走進看了一眼道“詩會?!”
“對!就是詩會”
說著蕭南笙就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雖說美貌是你的優(yōu)勢,但是這容顏終究有消盡的一天,可唯獨這才華是長遠而且長久的東西,也是你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
“到時候只要把皇叔騙來詩會,你只要輕輕的展示一下你的才華,然后再使用一點美人計,說不定皇叔就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之下呢?”
越說越興奮的蕭南笙雙手還是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天皇叔是怎樣臣服在萬寧兒的石榴裙之下的了。
雖然萬寧兒也覺得蕭南笙這招挺不錯的,但還是有些擔心道“可是我們要怎么騙他來詩會呀?他看起來不像是喜歡參加這種熱鬧場合的人~”
萬寧兒這個問題確實把蕭南笙給問住了,如果直接拽蕭曲過來的話,以蕭曲的聰明伶俐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蕭曲本來就不喜歡被別人左右自己的事情。
在南城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個大臣的愛女在父皇的壽宴上對蕭曲一見傾心,父皇也覺得那個大臣的愛女在身份是配得上蕭曲,就給蕭曲賜婚。
沒想到蕭曲直接的就去那個大臣的府上跟那個女孩挑明自己的心意,氣的那個女孩賜婚的第二天就哭著去跟父皇退婚了,一直到現(xiàn)在那個大臣還時不時的跟父皇上奏參一本蕭曲。
蕭南笙有些苦惱,不能意圖太過于明顯,可是要用什么理由才能順順當當?shù)陌咽捛_過來呢?
就在蕭南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該用什么方法時,就看到詩會后面還寫了一行獎品,蕭南笙的腦子一個靈光,就激動得抓住萬寧兒的手道“我知道怎么把皇叔騙來了!”
萬寧兒被蕭南笙這一驚一乍的整的有點懵道“怎么,騙?”
“我自有辦法,走~”說著蕭南笙就得意的拉著萬寧兒的手回去了。
李府內
一個修長的身影正潛伏在屋檐上看著李府內的情況,蕭曲沿著屋檐轉了一圈整個李府,最后判斷出李天嵐所在的臥房。
蕭曲剛爬到屋檐上,就聽到有人在講話,然后就跳下了屋檐,沿著墻壁慢慢的靠近李天嵐的房間。
易天凌正在給李天嵐報告著私營里面的狀況,李天嵐瞇了瞇眼,用余光撇了一眼窗戶那邊就突然的抬起手來打斷了易天凌。
易天凌敏銳的捕捉到李天嵐的神情,似乎是感覺到窗外有人,潛伏在窗外的蕭曲聽到談話聲截然而止,也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正準備逃走的時候,一只劍破窗而出,所幸蕭曲站在窗邊并沒有受傷。
李天嵐聽到聲響之后,幽深的眼眸就閃過了一絲戾氣,瞬間伸手將易天凌手中的劍拔了出來,然后破窗而出。
破窗而出的李天嵐剛準備向蕭曲揮劍,蕭曲就趕忙的跳上屋檐,然后沿著屋檐逃走了。
見李天嵐突然的就拔劍跑了出來,易天凌也跟著跑了出來,這還是易天凌十二歲之后第一次看到李天嵐拿劍。
說起來李天嵐算是易天凌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師傅,因為易天凌現(xiàn)在的功夫都是李天嵐教的。
那時候易天凌剛被李天嵐撿回李府,易天凌的眼里充滿了仇恨,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李天嵐就丟了把木劍給自己,讓自己打贏他就可以去報仇了,易天凌一直打到站不起來了也不肯放棄,李天嵐見易天凌這么倔強,而且身板子也不錯,就教了他武功。
一直到易天凌十二歲的時候第一次執(zhí)行了任務之后,李天嵐就沒再教過他武功,易天凌也沒再見李天嵐拿過劍。
見易天凌看著蕭曲的背影皺了下眉頭,李天嵐就將劍甩進易天凌的劍鞘問道“怎么?你認識?”
“看身影貌似就是南城的齊王蕭曲”
“蕭曲?!”
李天嵐迷了下眼睛,蕭曲已經(jīng)對自己生疑了,看來也不笨,不屑的彎了彎嘴角就背著手走了進去。
易天凌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劍,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跟在李天嵐的身后,只是易天凌有些看不懂李天嵐的笑容。
從李府逃出的蕭曲直接回了客棧,回到客棧之后坐在凳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雖然他沒有跟李天嵐直接的過招,但僅憑自己剛一靠近李天嵐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還有李天嵐破窗而出的那一劍就知道,李天嵐絕不止他所知道的那么簡單。
或許,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就在蕭曲想著要怎么對付李天嵐的時候,一只鴿子樸撲扇著翅膀的就落在了蕭曲的窗前,蕭曲走了過去,把信鴿腳下的書信取走了,打開看是周利恩的來信。
周利恩說平原一切安好,除了寧陳沒有第二個人見過李天嵐,蕭曲皺了一下眉,內心不免有些疑惑,既然只有寧陳見過李天嵐,那就說明在平原內能跟李天嵐聯(lián)系的人只有寧陳。
可是寧陳現(xiàn)在昏迷不醒,而且也不是兵器交換的時候,按理來說李天嵐應該不認識自己,是誰將自己到帝都的事情告訴李天嵐的,莫不是顧齊寰,蕭曲一下子就否決了顧齊寰。
因為據(jù)他知道的消息來說,顧齊寰跟李天嵐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可若不是顧齊寰的話,李天嵐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在帝都,而且還找人跟蹤自己。
難道顧齊寰是想借李天嵐之手殺了自己?可是殺了自己對顧齊寰有什么好處?
蕭曲想的有些莫名的煩躁,蕭曲走到桌子旁,把周利恩寫給他的書信給燒了,書信剛燃盡蕭南笙就推門而入。
蕭曲有些疑惑的看著蕭南笙道“你怎么來了?”
最近這幾天蕭南笙頻頻來找自己,雖然蕭曲很開心,但現(xiàn)在蕭南笙找自己找的不是時候,因為潛伏在自己周邊的危險還沒有徹底鏟除,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把蕭南笙拖下水。
蕭南笙不說話,而是神秘兮兮的看著蕭曲,蕭曲挑了下眉就走上前看著蕭南笙道“怎么?又做了什么壞事?”
“哎呀皇叔!”
“就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皇叔我還不了解?”
“我哪有!”
“那這次是真的想皇叔了?”
蕭南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蕭曲看蕭南笙這模棱兩可的回答,一猜就知道蕭南笙肯定是有事求自己,不然以蕭南笙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變得乖巧了起來。
蕭曲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然后推到蕭南笙的面前道“說吧~”說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蕭南笙乖巧的坐了下來,兩眼笑瞇瞇的看著蕭曲,蕭曲也不著急,兩手放在桌子上也看著蕭南笙。
蕭南笙笑著說道“皇叔,你知道意滿樓過兩日要舉行的詩會大賽嗎?”
蕭曲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那你知道詩會的獎品是什么嗎?”
蕭曲依舊搖著頭,蕭南笙就激動的說道“是麝香豬!”
蕭曲一邊喝著茶一邊配合著蕭南笙問道“什么是麝香豬?”
一說到吃的,蕭南笙就立刻起勁了道“那可是產(chǎn)自南部的一種稀有物種!我特意去問過了,說這種豬是供皇室專用的,在民間是極少有的!”
“然后呢?”
說著蕭南笙的口水就很配合的往外流,蕭南笙也是真的想吃了道“我想嘗嘗!”
蕭曲一只手撐著腦袋道“你不是皇妃嗎?想吃這還不容易?”
“我!”
蕭南笙像泄氣的氣球一樣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
見蕭南笙說的那么委屈,蕭曲就有些緊張道“他們欺負你了?!”來到帝都之后蕭曲見蕭南笙活潑依舊,就沒問過蕭南笙在這里生活的如何。
現(xiàn)在聽蕭南笙這樣一說,聽著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見蕭曲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蕭南笙就急忙道“沒有~是我們不住在宮里,自然也享受不到宮里的美食咯~”
還以為蕭南笙是被欺負了,沒想到還是為了吃的,蕭曲松了一口氣的看著蕭南笙道“這種東西有什么好吃的,你若是想吃,皇叔明天就找人給你弄來~”
“這不一樣!”
見蕭南笙的反應有些激烈,蕭曲就有些疑惑的看著蕭南笙道“怎么不一樣了?”
蕭南笙的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著道“這個,這個可是麝香豬,很難找的!”
蕭曲不屑的笑了聲道“你還不相信皇叔?”
見蕭曲還是執(zhí)意的要給自己找,蕭南笙就眨巴著眼睛看著蕭曲道“哎呀~皇叔,人家就想要那只香豬嘛~好不好~”說著蕭南笙就拉著蕭曲的手開始撒起嬌來。
蕭曲無奈的笑了笑,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蕭南笙一向他撒嬌,他就毫無抵抗力,甚至蕭南笙要他把命給她蕭曲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命給蕭南笙。
蕭曲無奈的笑了笑道“那你希望皇叔怎么做?!”
“陪我去參加詩會!”
蕭曲溫柔的摸了摸蕭南笙的頭道“知道了~我去就是了~”
“我就知道皇叔對我最好了~”
太子府內
見顧齊寰又在給林將軍寫信,慕北林就不免的有些擔心道“殿下,這克扣軍餉可不是小事,為何不稟報皇上?”
正巧顧齊寰寫完了信,抬頭撇了一眼慕北林,就拿起旁邊的信封裝信道“齊大人能毫無顧忌的將軍餉克扣掉三分之二,想必他們早就串通好了,現(xiàn)在稟報給皇上,就等于是林將軍在賊喊抓賊了,到時候告狀不成,反而還會給自己加上貪污瀆職一罪”
慕北林還是有些不能理解道“為什么?!”
“因為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上了同一條船了,雖然皇上已經(jīng)沒有那么器重齊大人了,但皇上畢竟只生活在宮里,而且整個皇宮,只有皇上是一個人”
慕北林這才聽出顧齊寰什么意思,皇上的權力就算再大,也只能到宮門之內,現(xiàn)在站在朝堂之上的官員,大多數(shù)都是上了李天嵐的那條賊船了,所以誰出事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慕北林轉念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但還是擔心的說道“可是現(xiàn)在商鋪又重新的回到了齊大人的手上,而且皇上對此事毫不知情,這樣下去恐怕林將軍也撐不了多久”
顧齊寰抬起頭看慕北林道“齊大人拿到的賬本都是假的”
慕北林瞪大了眼睛很是驚訝道“假的?!”
“接管商鋪的第二日我就把管賬的人換了,不過只換了三分之二,李天嵐不傻,若只靠善款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養(yǎng)的了這么多私兵,所以商鋪是李天嵐的主要支柱,而且皇家商鋪這個肥水之地,李天嵐絕不可能輕易的放過”
顧齊寰瞇了瞇眼皺著眉道“不過這不是個長久之計,齊大人是何等聰明之人,我們得在齊大人發(fā)現(xiàn)之前重新的把商鋪的主權搶回來”
“可是現(xiàn)在皇上對齊大人那么信任,若是現(xiàn)在將商鋪搶過來,不是更加讓皇上心生疑慮嗎?”
“不會,因為上次商鋪漲租的事情皇上已經(jīng)對齊大人有所懷疑了,齊大人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安然無恙,想必李天嵐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現(xiàn)在皇上對李天嵐深信不疑,就連我都不及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重”
說著顧齊寰的眼神黯然了幾分,如果不是那年宮中突然發(fā)生那場瘟疫的話,估計他現(xiàn)在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住在太子府,不過他也挺感謝當年皇上將他送出宮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商鋪有李天嵐在背后拉扯,若想再接管商鋪,恐怕是難上加難,除非是讓齊大人主動讓出商鋪,不然幾乎不可能。
顧齊寰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宇,把書信遞給慕北林道“你先把這封信送給林將軍吧~”
詩會那天蕭南笙早早的就拉著萬寧兒起來給她梳妝打扮了,因為萬寧兒的底子很好,所以即便是穿著素衣也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萬寧兒穿著一件粉色的織綢裙,蕭南笙則穿著一件潔白的煙紗裙,只不過萬寧兒的眼睛多添了一份艷色,而蕭南笙則更多的給人一種清純俏皮的感覺。
萬寧兒遺傳了長公主的容貌,只不過眉宇間比長公主多了份冷艷。
蕭南笙拉著萬寧兒坐在了早早為她們準備好的座位上,知道蕭曲不喜歡過多的與陌生人接觸,所以特意的給蕭曲留了一個最外面的位置。
萬寧兒坐在蕭曲的旁邊,自己就坐在萬寧兒的旁邊,蕭南笙看著臺上已經(jīng)烤好的香豬,看的她的口水直流,還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而萬寧兒則時不時的檢查一下自己的容裝,眼神也時不時的看向門外。
就在蕭南笙看著烤香豬快要望眼欲穿的時候,突然看到萬寧兒的眼神直愣的看著自己的身后,蕭南笙剛回過頭來就看到顧齊寰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身旁的空位上。
蕭南笙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在問顧齊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顧齊寰卻完全沒理會蕭南笙的眼神,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品了起來。
碰巧的是蕭曲這時候也進來了,蕭曲第一眼就看到了蕭南笙,緊接著是坐在她旁邊的顧齊寰,蕭曲走了過去。
蕭曲看了眼蕭南笙,又撇了眼正在蕭南笙身旁喝茶的顧齊寰,蕭南笙抿了抿嘴的看著蕭曲,正準備跟蕭曲解釋顧齊寰是個意外的時候,蕭曲就直接的坐在了萬寧兒旁邊的空位上。
蕭曲坐下之后萬寧兒的視線就一直忍不住的往蕭曲身上飄,蕭曲則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喝起茶來。
不一會兒,一個姍姍來遲的男子走了過來,走到顧齊寰的面前道“這位公子,你坐的這個位置是我的”
顧齊寰不予理會,依然悠閑自得的喝著茶,見顧齊寰這般的蠻橫不講理,男子就準備再上前一步跟顧齊寰理論的時候,一直站在顧齊寰身后的慕北林走了上來,用深邃冰冷的眼神看著男子。
感受到慕北林的威脅男子就停下了腳步,看了眼顧齊寰,正好看到顧齊寰腰間的腰牌,雖然說男子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但皇室的腰牌還是認得的。
男子見顧齊寰是皇室的人,惹不起,就只好怯怯的轉身離開了,蕭南笙見顧齊寰坐的這么理所當然,就伸手掐了一下顧齊寰的腰小聲道“你來做什么?!”
顧齊寰紋絲不動的只是皺了一下眉毛接著喝茶道“參加詩會~”
蕭南笙瞪大了眼睛的看著顧齊寰,剛想繼續(xù)追問,意滿樓管事的人就走了上來,宣布詩會開始,蕭南笙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顧齊寰然后對他齜了一下嘴。
詩會開始的時候萬寧兒總是有意無意的就借機會往蕭曲的身上靠,蕭曲皺著眉,極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起身走掉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