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淵心里惡狠狠地瞪他們一眼,眨眨眼,神色有些不高興,青云見他這樣,心情才高興起來,跟我陳宥廷嘻嘻哈哈地走出去。
葉夕桐被劉瑩這樣一說,忍不住有些羞澀笑道:“你也一樣?!彼捯魟偮渚涂吹疥愬锻⒑椭鏈Y等人出來。
“好了?!标愬锻研沤唤o劉瑩,道:“劉姑娘,你且拿著此信去交給陳掌柜即可,他會收下你的,放心吧。”
劉瑩感激地接過信,眼神清亮感動道:“謝謝大人,民女給你跪下磕頭,真是謝謝三位大人了!”說完又要下跪磕頭,陳宥廷趕緊用手去扶她手臂阻止道:“哎,別,你已經(jīng)感謝我們過幾遍了,不用那么拘束客氣的?!?p> 他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劉瑩被他的大力支撐著硬是沒有跪下去,只好站起身來,卻被他俊郎的笑迷得七暈八素忘了思考了。
陳宥廷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看,忍不住臉頰耳根發(fā)紅,不好意思的喉結(jié)動了動,閉上嘴巴,放開她的胳膊,有些羞澀地眨眨眼道:“姑娘,你沒事吧?”
宙淵看著這一幕莫名有點不舒服,劉瑩看著宙淵同樣俊美的臉,但他的神色是格外嚴肅凌厲的,讓人有一種不敢靠近的距離感,相比之下陳宥廷更加溫和親切,她對這種暖男毫無抵抗力,忍不住臉頰緋紅地垂眸,慌亂道:“沒,沒事,多,多謝大人?!?p> 陳宥廷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道:“哦,那就好,那你放心去找陳掌柜吧,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沒那么忙了,應(yīng)該在客棧里?!?p> 現(xiàn)在正好是雨停后的下午三四點,客棧暫時沒有什么時忙的,火鍋店也有人洗菜打理,陳掌柜自然也歇息下來了,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好缺洗菜的,劉瑩去指不定還能被安排上。
劉瑩有些羞澀地抬眸看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秒,眨眼驚慌道:“多謝大人,那民女告退了?!闭f完驚慌地轉(zhuǎn)身走出屋去,像只小鹿一樣,葉夕桐也抱起酒壇道:“那三位公子,我也走了,我還要去給客人送酒。”
青云一聽頓時積極道:“那我跟你去送吧,天色不早了,你需要送的酒多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葉夕桐巧笑道:“不用了,多謝公子,我跟劉姑娘同路,今天就送這一壺,你的酒,我明天再送來可以嗎?”
青云只好點頭道:“哦,可以,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庇行┮酪啦簧岬乜粗~夕桐抱酒壇離去。
“喂,走了,彥青哥哥!”陳宥廷看他站在門外看著早已沒有葉夕桐白色身影的樹林,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青云回神,看他和宙淵,疑惑問道:“去哪?”
陳宥廷道:“當(dāng)然偷偷跟著她啊,你不擔(dān)心她們嗎?”
青云頓時激動興奮起來,道:“好!”拉著他縱身一躍就飛到半空中的云上,宙淵也跟著一起上去。
三人踩在白云上,透過云縫遠遠地看著底下兩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入街道,青云忍不住開口問道:“宥廷弟弟,你現(xiàn)在可有婚配了?”
陳宥廷頓時噗嗤一笑,抬眸道:“神仙也這么八卦嗎?哈哈?!?p> “我就是好奇,在皇宮到你這個年紀不是可以安排婚事了嗎?你到底有了沒有???”青云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繼續(xù)疑惑問。
“哦,還沒有,我前面幾個皇兄都沒安排多少呢,應(yīng)該還不至于那么快輪到我吧?!?p> 陳宥廷看著底下兩個姑娘已經(jīng)開始道別,準(zhǔn)備分開了,輕松地說道,青云也低頭看去,若有深意地問道:“那你覺得劉瑩姑娘如何?”
陳宥廷驚訝地看著他,又下意識地看著下面已經(jīng)分開的兩人,開口道:“不知道,我對她沒有那種喜歡的意思,只是覺得她有點可憐而已,一個人賣花賺錢養(yǎng)活自己應(yīng)該挺不容易的?!?p> 邊說邊匆匆地和宙淵匆匆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宙淵神色平靜,似乎并不在意他們聊什么一樣,他就更加堅定自己的這個想法了,所以很坦然地轉(zhuǎn)頭看青云。
青云點頭,理解性地開口道:“哦,我看她好像對你有意?!?p> 陳宥廷頓時愣著了,看著地上只剩下葉夕桐一個人走去送酒,劉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客棧里,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看著青云道:“啊?是嗎?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出來的?宙淵,你看出來了嗎?”
宙淵面色平靜地垂眸看著底下,完成任務(wù)似地目送葉夕桐的把酒交到客人的院子門口敲門,被這么一問,只匆匆回頭看他們一眼,淡淡道:“沒有,不知道。”
青云噗嗤一下笑了,道:“既然你對劉姑娘沒有意,那就當(dāng)我看錯了吧,反正你是皇子,日后應(yīng)該不會缺姑娘的?!?p> 陳宥廷頓時咧嘴笑了,看著宙淵好像剛才有些不滿地瞪了青云一眼,忍不住也有些八卦道:“彥青哥哥,你真的喜歡老板娘?”
青云被他反八卦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問道:“你不是連劉姑娘對你有意都看不出來嗎?你怎么看出來我來了?旁觀者清?”
陳宥廷頓時被問得噎住,忍不住求助地看著宙淵一眼,宙淵面色平靜地抬眸看他,也沒有說什么,繼續(xù)盯著云端下面看。
陳宥廷也匆匆看了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解釋道:“我,我,應(yīng)該就是旁觀者清吧,不過我真沒有喜歡劉瑩姑娘,你呢?”
就在他們互相交流時,宙淵突然發(fā)現(xiàn)葉夕桐在轉(zhuǎn)身時,條件反射似的往上面匆匆一望,他連忙操控云朵連接縫隙,防止被她看出來,雖然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上面。
青云下意識地往下面看去,看到下面被云朵遮住了,也沒注意怎么回事,只當(dāng)是云朵自然接住的,便繼續(xù)轉(zhuǎn)頭看陳宥廷道:“我,我當(dāng)然也對劉瑩姑娘無意了,我不能跟凡人在一起的。”
他只能用這個來掩飾自己,他現(xiàn)在還是有些糾結(jié)要不要追葉夕桐,比較她只是個凡人,雖然這個凡人很有魅力,可是他真的能做到為了她惹父王母后震怒呢?他真的能保護好她嗎?
陳宥廷也愣了愣,道:“啊,我說的是葉姑娘,我以為你喜歡她呢,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啊?我還想問你知不知道她有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呢,結(jié)果你不能跟她在一起?!?p> 宙淵操控著云朵回去,后退,看到下面的葉夕桐面色平靜地走回去,便轉(zhuǎn)過去,繼續(xù)跟著過去,陳宥廷看宙淵轉(zhuǎn)過身,也跟著轉(zhuǎn)過來。
青云看著那個美麗的倩影,忍不住想起那天在酒樓窗口和屋頂?shù)南嘤稣J識,心里忍不住有些落寞,想起她說過的話:“我也想不起來我有沒有喜歡的人了。”
他也默默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底下那個窈窕偏偏的背影,喃喃道:“她有心上人了?挺好?!?p> 他心里默念了一遍青梅竹馬,難怪她在失憶之時還會不敢確定有沒有心上人呢,那個人在她心里應(yīng)該印象深刻吧,就算暫時被遺忘,也會有位置空著等記起來,不過她本就該配一個凡人才對吧。
陳宥廷看他這樣忍不住有些心疼,雖然他很快就能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恢復(fù)正常了,但是看樣子他還是瞞喜歡葉夕桐的,他想了想電視劇小說里的全部神仙凡人相愛的劇情,忍不住開口道:
“對啊,不過那人現(xiàn)在正在南晝打仗,我們上次去酒館查兇手時,只看到她畫的畫像而已?!?p> 他不敢鼓勵青云喜歡就去追,管他什么戒律清規(guī),只要足夠相愛,就有足夠的勇氣去找辦法,牛郎織女不也有了七月七日的相會嗎?董永七仙女不也剁仙骨在一起了嗎?
可是這些代價似乎都太慘烈了,他作為可以叫青云一聲哥哥的普通凡人,是真的不忍心看青云去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換取一個看起來似乎挺感天動地的仙凡愛戀。
尤其是這種三妻四妾合法的時代里,男人喜歡這個女人一陣,下一陣還不知道喜歡誰呢,原主的母親和皇帝估計就是這樣的,這么想想這種轟轟烈烈的愛情也不過如此,最后破裂時這些熱烈反而成了不甘的理由,導(dǎo)致了像原主母親一樣不得不想方設(shè)法宮斗,最后慘敗的樣子。
青云卻突然驚訝地看他和宙淵一眼道:“你們?nèi)ゾ起^調(diào)查兇手了?兇手不是魔族人嗎?跟葉姑娘有何關(guān)系?”
他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看著下面一切正常的葉夕桐,陳宥廷和葉夕桐也看了眼葉夕桐,又把那天偶遇老板娘的情形跟青云重述一遍。
“魔君大人,五百年前的宙淵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人間,我們在與他交手時,玄堯受傷嚴重,已去。”邪涂悄悄跑到魔君前面通報情況,提起玄堯的死,他神色忍不住有些情緒低落,卻低頭去努力克制。
妄洋塔里魔君的聲音帶著魔性森然道:“宙淵?蕪煙的助將?他不是失蹤五百多年了嗎?他現(xiàn)在的實力如何?”
魔君跟蕪煙和宙淵沒有大戰(zhàn)過,卻是接到上一任魔君的傳璽才成為新任魔君的,所以自然是聽說過蕪煙和宙淵在五百年前的大戰(zhàn),蕪煙祭奠神魂時,天地間劇烈震動了一番,不低于他跟術(shù)橫的大戰(zhàn),蕪煙向來被傳修煉潛力極佳,宙淵也僅此其后,兩者要是再次出現(xiàn),豈不是強強聯(lián)合,也不知這么五百年來,他們的實力如何了,會不會阻礙新任魔君的出現(xiàn)。
“回魔君大人,大概在神級三級以上,是屬下無能?!毙巴亢軕嵑拮约旱米饕菊J錯,魔君知道他現(xiàn)在渴望得到幫助提升實力上去,卻沒有立馬給出去,他不是慈善家,沒那么容易被說動。
邪涂見他沒有開口,只能硬著頭皮跪下道:“所以屬下懇請魔君大人賜予屬下一些魔力,屬下一定重新組建魔族陣營,對付那宙淵和天族的人,尋找和支持下一任魔君出現(xiàn),一定想辦法把大人救出來?!?p> 他不敢大聲聲,有些心虛,但是誠心誠意都在語氣神色里,盡管他沒抬幾次頭,魔君沉默了幾秒,邪涂顯然抓著他的心理去說,畢竟現(xiàn)在術(shù)橫出來了,對他的關(guān)注也嚴格許多,所以他想出去只能相信他,相信新的魔君,盡管前任魔君傳璽于他后,他也沒有能履行承諾解救出前任魔君來,但他現(xiàn)在別無選擇。
“好,我便給你兩層寅呈魔力,你盡快去尋找新魔君?!彼行﹪烂C地說,說完腕上鐵鏈移動,一股濃重的黑霧只罩向邪涂,邪涂只覺得有一股強悍的力量填充入體內(nèi),迅速傳至四肢百骸,他的心頓時殷實自信許多。
待魔君收回傳輸魔力時,他只覺得身體被那股巨力霸道地重新改造細胞和靜脈骨骼,一股劇痛在迅速地掃著四肢百骸,然而他沒有叫,也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只神色兇狠殘忍地扭了扭胳膊喉嚨,還有琵琶骨,心里的仇恨和兇狠把所有疼痛都轉(zhuǎn)化了。
“多謝魔君大人,屬下這便去辦,您盡管放心,屬下一定能盡快完成任務(wù)的?!毙巴亢苷嬲\很認真地抱拳說道,然后起身快步離去。
“你是說,她可能不是凡人?”青云聽完陳宥廷和宙淵講述后,忍不住開口問,心里頓時有一股欣喜和興奮起來,要是她不是凡人那就好辦了,他就可以真正開始追求她了。
陳宥廷和宙淵對視一眼,宙淵不確定道:“不知道,如果那天晚上是她綁的那兩個男人,那確實有點奇怪,那手法不像凡人女子能做到的,但能確定的是,她應(yīng)該不是兇手,那兩人應(yīng)該是玄堯和那個魔族余黨干的?!?p> 青云嘴角頓時勾起一抹高興的笑意,道:“這么說來,她好像跟我說過她沒有殺人,她不是兇手的話呢,不過她好像記性不好,她說小時候受過傷,腦子受過刺激,所以經(jīng)常短暫性失憶?!?p> 陳宥廷和宙淵頓時震驚地對視一眼,看向底下的葉夕桐道:“??!原來是失憶啊!難怪她記不得我們了,我們?nèi)ニ起^也沒查出第二個人來,不對啊,她的字和那個紅衣女人不一樣啊,她該不會是人格分裂吧?”陳宥廷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宙淵和青云都疑惑地看著他,震驚問道:“人格分裂?”
陳宥廷看著一切如常的葉夕桐笑著解釋道:“哦,就是一個人好像有兩種以上的靈魂一樣,所以有時候說話做事像變了個人一樣,而且有可能還記不起來自己干了什么。”
他這么說著頓時望向青云笑道:“所以彥青哥哥,如果你喜歡她,你可能要想想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她了,而且她不一定完全喜歡那個青梅竹馬,好像有點復(fù)雜呢?!?p> 青云頓時皺眉了,方才的欣喜霎時間被擔(dān)憂和疑惑隱藏,宙淵也有些驚訝地微微蹙眉,看著葉夕桐回去的樣子,忍不住懷疑她體內(nèi)是不是隱藏著一個不是凡人的魂魄。
青云也想到了這個,忍不住頭疼道:“不行,我得去查查?!?p> 陳宥廷頓時驚訝起來,道:“啊?現(xiàn)在去嗎?”現(xiàn)在的葉夕桐顯然是正常的那一個,去了也不一定能問出來吧。
青云頓時頓住,猶豫了一下,眼神擔(dān)憂地朝著葉夕桐望去,道:“晚上去?!?p> 他現(xiàn)在的擔(dān)憂是,如果去了查出來真的有另一個不是凡人的魂魄在,他應(yīng)該怎么辦?是懲罰還是留著?他想起了那個屋頂?shù)呐?,忍不住有些忐忑,那到底是什么人?是妖嗎?他忍不住生氣,想不到竟然讓妖給耍了,真是豈有此理,居然還差點動情了,結(jié)果那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調(diào)查?!鼻嘣瓶粗~夕桐走進酒館,還把門關(guān)上了,忍不住有些焦急和擔(dān)心,但是陳宥廷不會法力,需要宙淵的保護才行,他只能自己留下來了。
宙淵沒有說話,知道他一個人可以的,他現(xiàn)在的能力還在自己之上,這妖又不是魔君,他應(yīng)該能對付得了的,陳宥廷卻有些擔(dān)憂問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青云轉(zhuǎn)頭看他擔(dān)憂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心中一暖,眼神柔了許多,嘴角微勾道:“嗯,放心吧,宙淵,你保護好宥廷?!?p> 他忍不住交代宙淵一下,陳宥廷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怎么感覺自己跟個小孩一樣,不過心里暖暖的,他現(xiàn)在可不會因為自己能力不如他們而趕到自卑什么的,畢竟這兩人都是很厲害的神仙人物,他一介凡人瞎嫉妒也沒有用,修煉一輩子可能都修煉不成仙,還不如看開點。
宙淵認真地點頭:“嗯,你去吧?!?p> 青云看他們一眼,然后身體一躍,迅速消失在云彩之上,也不在空中慢慢降落,陳宥廷忍不住眼神恍惚了一下,開口問道:“宙淵,他人呢?不會掉下去了吧?消失得好快。”
宙淵淡定地看青云消失的地方,又看他重新出現(xiàn)在一個沒有人的巷子里,前方就是酒館了,便溫和道:“沒有,安全到地面了?!?p> 陳宥廷順?biāo)凵窨慈?,只看到房子和樹木,沒有看到青云的影子,忍不住有些心里直突突,恐高的人真看不得這個啊,這么想著他便有些央求道:“那我們下去買著菜留著明天吃好不好?”
“好?!敝鏈Y語氣溫和地開口,任他抓著自己的長袖慢慢降下去,恰好降到?jīng)]有人走的樹林里,再往前走一些就是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