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
“回來了就好,你再不回來,你娘親就要差人去問了?!?p> 丞相言語間雖然是埋怨,但還是掩飾不住那股子親昵。
看向云見寒時微微頷首。
“王爺,請?!?p> 語氣稍顯疏離。
倒也合理。
趙清鸞正要抬腳進(jìn)門,卻被身邊之人拉住了手。
她抬眼,云見寒看著她,然后看向了父親,手掌微微扣緊。
“岳丈大人客氣了?!?p> 趙丞相一頓,邁步走了進(jìn)去。
……
內(nèi)室。
“鸞兒,在宸王府沒有受欺負(fù)吧?宸王他怎么樣?對你好嗎?在那邊吃的還慣嗎?住的還慣嗎?王府的人都還好相處嗎?還有……”
剛才進(jìn)了門,趙丞相就叫云見寒進(jìn)了議事廳,說是有政事相商,讓趙清鸞先跟著徐母去內(nèi)室。
徐母一路拉著趙清鸞的手,剛進(jìn)了內(nèi)室,各種問題就鋪天蓋地砸了過來。
趙清鸞連忙拉住母親的胳膊。
“哎呀!娘親,你問了這么多問題,我應(yīng)該先回答哪個呀?”
徐母還要再問,趙清鸞連忙開口。
“沒有受欺負(fù),王爺他很好,對我也可以,吃的還習(xí)慣,住的也習(xí)慣,王府的人也很好相處?!?p> 趙清鸞停頓一瞬,眨了眨眼睛。
“再說了,有誰敢欺負(fù)我呀?”
徐母心疼的摸了摸自家寶貝閨女的臉蛋。
“昨日進(jìn)宮可有人為難你?”
“并未,太后娘娘跟皇上都對我挺和善的?!?p> “聽你父親說,宸王他今日就要帶兵去岐山剿匪了是嗎?可憐了我的鸞兒,才新婚第三天。”
“對,是今日要去。不過今晚我可以在家里住一晚呢。”
“常年帶兵打仗,殺氣太重,朝不保夕的,總歸是不好的。唉,你看,這才新婚第三天,就要分開一段時間,只怕以后這樣的日子還多著呢?!?p> 這敢情挺好!
趙清鸞內(nèi)心想著。
徐母還要開口再念叨,趙清鸞趕忙開口。
“娘親,哥哥呢,今日回門怎么沒見哥哥?”
“你哥哥呀,晨起入宮復(fù)命去了,這些個正事我這個婦道人家也不好過問,應(yīng)當(dāng)是先前皇上交代的事情。不過趕在正午飯前就能回來?!?p> “哦,原來如此。娘親,我想吃馬蹄酥,蓮花酥,如意卷...還有蓮葉羹?!?p> 趙清鸞搖了搖徐母的手臂。
“你呀,就知道吃,知道你愛吃,都已經(jīng)讓備著了。”
徐母點了點自家寶貝閨女的鼻頭。
即將正午,徐母去忙活午膳的事情,趙清鸞去了議事廳,準(zhǔn)備叫趙丞相和云見寒吃飯。
到了廳口,還未踏入。
只見三人走了出來。
趙清戰(zhàn)也回來了。
一家人用過午飯,趙清鸞帶著云見寒回了望月閣。
院子里,趙清鸞正在走來走去的消食,要問為什么就她在院子里,原因是她把房間讓給云見寒換裝了。
……
剛吃完飯,云見寒讓她帶他到她住的地方。
趙清鸞這才知道他在來的馬車上說帶著的衣服是什么意思了,剛才白鈺將衣服送進(jìn)去就先出去了。
踱來踱去半晌兒。
趙清鸞靠著院角的皂莢樹坐了下來,曲起腿,撥弄著從樹上掉下來的皂莢。
說起皂莢樹,有用的地方可太多了,皂莢樹的莢果、種子、枝刺等均可入藥。莢果入藥可祛痰、利尿;種子入藥可治癬和通便秘;皂刺入藥可活血并治瘡癬。而且長期用皂莢洗頭發(fā)還能讓頭發(fā)又黑又亮,柔順光澤。
不過,按理來說,家中種植花樹果樹居多,觀賞價值比較高。
剛來這里的時候趙清鸞還曾好奇過,為什么會給一女兒家的閨閣里種一顆皂莢樹,其觀賞價值并不高。
后經(jīng)母親與旁嬤嬤閑談才知道,趙清鸞小時候身體有些弱,易感風(fēng)寒,每次生病就是咳嗽不止,極其難受。
太醫(yī)告訴丞相夫婦二人一個方子:用長皂莢三條,去皮、去子,一莢入巴豆十粒,一莢入半夏十粒,一莢入杏仁十粒,用姜汁制杏仁,麻油制巴豆,蜜制半夏,一處火炙黃色,為末。每用一字,臨臥以姜汁調(diào)下。
只因皂莢藥用價值極高,其中一項功能便是祛痰止咳,趙丞相索性移了一棵皂莢樹在望月閣院子里,為了寶貝女兒的身體著實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估計趙丞相與別家注重女兒家出口成章、才氣過人的人家截然不同,反而注重趙清鸞習(xí)武試劍、舞槍弄棒的,也是有這個原因。
畢竟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何談那些“身外之物”。
這些事趙清鸞雖然是通過母親與人閑談才知道的,但是卻也能感受到這幅身體的虛弱。而且據(jù)母親說,現(xiàn)在的身體也不似小時候那般三天兩頭生病。
不過,每年冬天還是應(yīng)該多注意些的,稍有不慎還是會感染風(fēng)寒,嚴(yán)重了還會發(fā)熱。
趙清鸞剝開一個皂莢,撥弄著里面的皂莢粒。
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小燈泡。
芳?xì)q閣院子里貌似也有一顆皂莢樹?!
正待細(xì)想,房門開了。
趙清鸞抬眼。
云見寒一襲窄袖勁裝,身披獸面吞頭鎧,腳登金色玲瓏紋樣鹿皮靴。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精致的紫金冠之中。面具上閃過凌厲光芒,從頭到腳都流露出一股子睥睨眾生的貴氣。
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無需認(rèn)可,從生下來就是無冕之王,他們走過的路注定是要繁華盛開,人聲鼎沸的。
在眾生還在祈求神的庇護(hù)時,他本身就是神明。
神明逆光而來。
“坐在地上出什么神呢?”
云見寒伸手。
趙清鸞收回視線,就著云見寒手掌的力道站了起來。
“忘記了?!?p> “嗯?”
“忘記在想什么了?!?p> 趙清鸞歪頭。
“現(xiàn)在就走?”
“嗯。”
“那。。。一路順風(fēng)?!”
“嗯?!?p> “注意安全?!?p> “嗯?!?p> ……
這人怎么還不走,趙清鸞心想,隨后又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送...送你吧?”
“好?!?p> 云見寒說完這個字說完就轉(zhuǎn)頭走了。
?。窟@?
趙清鸞啞然。
想讓人干什么還不直說,這個王爺好傲嬌啊啊?。。。?p> 已經(jīng)走到院門口的人又是一個停頓。
“不是說要送我?還站在那兒干嘛?!”
趙清鸞連忙跟上。
真的,太傲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