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熱血在身上來回涌動,四肢肌肉也一瞬間膨脹起來,緊握的雙拳也青筋暴起,怒火攻心的聶辰面目開始猙獰起來,此時的他,如同地獄修羅一般,在黑夜里散發(fā)出一起恐怖的氣息。
一片落葉從樹上飄落,落在聶辰肩膀上,瞬間化為飛煙,飄散于空中。
之前的聶辰一無是處,雖有一絲小聰明,卻在災(zāi)難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如同廢人一般。
現(xiàn)在的他,得九品煉氣師的真?zhèn)?,還有獸人部落頭領(lǐng)的金丹加持,想必面對巨鳥,還是有很大的獲勝把握!
“從此以后,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傷害我身邊的親人朋友!”
聶辰仰天怒吼,巨大的聲浪,傳遍大陸的各個角落。
這股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聶辰便恢復(fù)了原態(tài),發(fā)瘋似的朝著巨鳥消失的方向奔去。
………………
夜已深,一輪彎月緩緩的爬到最高處,散發(fā)出數(shù)不盡柔和的光,點綴著這片充滿兇險的大陸上,透出一絲絲的陰涼。
不知過了多久,聶辰已經(jīng)跑到了城邊。
城墻高十丈有余,寬厚雄偉,城樓上戒備森嚴,兩隊侍衛(wèi)在上來回走動,約有十六七人,守衛(wèi)一方平安。
大門緊閉,想要出城,翻墻是不可能完成的,自己有沒有擁有騰飛展翅的能力,唯一辦法,便是登上城樓,讓侍衛(wèi)打開城門。
城門腳下有臺階,可通過臺階到達城樓之上。
沒有猶豫,聶辰便奔向臺階,大跨步的向上跑去,可是剛到一半的距離,侍衛(wèi)便聽到響動。
“來者何人?要做什么!”
聶辰不予回答,繼續(xù)向上攀爬。
“快停下來!否則我們就要放箭了!”
見聶辰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兩隊侍衛(wèi)迅速拿起身后的弓箭,朝著聶辰方向狠狠地射去。
力道兇猛的弓箭,全部被聶辰輕易躲過,射空的箭體狠狠地刺穿厚實的城墻,看此箭霸道的威力,便知,城樓上侍衛(wèi)是下了死手,沒留一絲情面。
兩隊侍衛(wèi)見弓箭進攻無果,紛紛拿起兵刃,準備近戰(zhàn)肉搏。
聶辰也很快來到城樓頂,臉不紅,心不跳,氣息還極其沉穩(wěn)。
“各位別急,我并非敵人,只求各位勞煩開下城門,我有要事去辦!”
“可有手諭?”
一侍衛(wèi)警戒的問道。
“沒有手諭。”
“那就速速滾下去,沒有手諭想要出城?在不離去,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侍衛(wèi)們聽到這個要出城的人沒有手諭,便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一脾氣比較暴躁的侍衛(wèi),提起長矛便向著聶辰的腦門刺了過來,那矛頭漏出一絲寒光,速度極快!
聶辰迅速避開長矛攻擊,一手用力抓住長矛,向身后用力一帶,那侍衛(wèi)連人帶長矛向鉛球一般,被聶辰帶出三丈遠的距離,直接落入城樓下,摔了個粉身碎骨,筋骨寸斷,頭顱如同西瓜般,四分五裂,腦漿橫流!
其余侍衛(wèi)見狀,立刻將聶辰圍在中間,面露兇光。
本不想動手的聶辰見眼前形式已然如此,平心氣和的請求他們放自己出城,顯然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既然文的行不通,那便來戰(zhàn)吧!”
聶辰目光堅毅,身體處于高度戒備狀態(tài),等待著侍衛(wèi)們的下一次進攻。
侍衛(wèi)們見聶辰?jīng)]有動手的想法,便相互使了個眼色,會意,便一涌而出,朝著聶辰頭顱刺去!
數(shù)十道寒光逼來,力道威猛,當矛頭距離聶辰腦門還有一寸距離之時,聶辰一躍而起,便巧妙避開來勢洶洶的長矛。
幾名侍衛(wèi)由于發(fā)力過猛,手中長矛已然無法收回,均刺到對面侍衛(wèi)的頭顱上!
“呲~噗!”
來不及收回的長矛直接貫穿隊友的腦袋!
貫穿過去的矛頭,沾滿了血跡,在陰冷的月光下,冒出一絲絲熱氣。
趁人病要人命,聶辰?jīng)]有停下來,他身子翻滾到城樓西邊,拿起墻角一把彎刀,朝著另一名侍衛(wèi)的脖子砍去!
剛才精神未定的侍衛(wèi)來不及防備,眼睜睜看到聶辰的彎刀劃過自己喉管,隨后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噴涌而出,他試圖用雙手捂住傷口,可還是無濟于事,倒在血泊中,他雙目睜的滾圓,不多會兒,瞳孔便黯然失色,已然氣絕身亡!
只一會兒的功夫,十六個侍衛(wèi)便只剩下五個,一侍衛(wèi)看著自己的隊友慘死聶辰的手中,雙腿發(fā)軟,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雙膝跪地,開口求饒,其余四人見狀,也跪在地上,淚流滿面。
“大俠,都怪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吧,你不是要出城嗎?我們幾個給你開城門,送你出去便是了!”
“早這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何必呢?”
聶辰憤憤的說道,自己本不想殺人,一心想出城尋巨鳥救歐陽凌,沒曾想,還未出城,雙手便沾滿了鮮血!
跪在地上的五個侍衛(wèi)見聶辰已無殺意,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打開城門。
“大俠,城門開了”
一侍衛(wèi)顫巍巍的提醒著聶辰,可是聶辰并沒有著急下去的意思,反而將臉貼在了那侍衛(wèi)的臉上。
“大……俠……不,不~爺!留我一條狗命吧,你要走便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侍衛(wèi)顯然被嚇破了膽,褲子也已經(jīng)濕透,被聶辰嚇尿了。
“我問你個問題,若是回答上來了,我便饒了你,若是回答不上或是欺瞞與我,我定將你身首異處!”
聶辰學(xué)著惡霸的口吻,恐嚇著眼前侍衛(wèi),其實自己根本沒有殺他的意思,只是想套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爺,有什么問題,你盡管問,我知道的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今夜,有沒有看到一只巨鳥從此處飛過,它還抓走了一個姑娘!”
侍衛(wèi)頓了頓,向另一個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說道:
“二狗,你不是說看到一個巨鳥飛過去了,快來給這位爺說說,快……”
那個叫二狗的侍衛(wèi)聽到后,連忙開口:
“確實是有一只巨鳥飛了過去,還有一位姑娘,不過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隔一段時間,它都會來城里抓走一個姑娘回去,也沒有人可以擋得住它!”
聶辰聽后,緩緩走到二狗身邊,平靜的問著二狗:
“你剛才說,那巨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并抓走一個姑娘?所言屬實?”
“爺,我不敢騙您啊,我常年駐守城門,所以我比較清楚,相傳,那巨鳥叫重陽鳥,屬于上古神獸,力量兇悍,魔族都不是它的對手!”
“那你可知,我到哪里可以尋到它?”
“爺,我也只是聽說,你不妨去趟長樂谷,興許會有所發(fā)現(xiàn)!”
隨后,二狗給聶辰指了指長樂谷的方向,并告訴他,不要貿(mào)然前去,畢竟好斗的魔族都不愿與重陽鳥交手,可見其威力有多么龐大。
聶辰管不了那么多,向侍衛(wèi)要了一匹快馬,徑直下了城樓,走出城門,騎上快馬飛奔長樂谷,消失在侍衛(wèi)的視野中。
侍衛(wèi)見這個“魔頭”終于被送走了,癱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久久不能平息受損的心。
“天亮之前,必須趕到長樂谷!”
聶辰嘴中暗暗說道,他明白,只要自己速度夠快,歐陽凌才有可能被自己救回。
那輪彎月漸漸失去光芒,如害羞的姑娘一般,悄悄躲了起來,老大哥太陽見狀,伸了個懶腰,從天邊緩緩升起,替月亮姑娘站起了崗。
世間萬物,如同往日一般,迎來了新的黎明,血紅色的陽光緩緩上升,照在千年不變的大陸上。
天亮了。
經(jīng)過一夜的奔波,騎著快馬的聶辰在一座高山腳下停下了腳步,此山巍峨峻險,龐大的山體擋住前方去路。
快馬喘了一口氣,四肢酸軟,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一夜不停奔波,它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與世隔絕。
聶辰從癱倒在地的馬背上跳了下來,撫摸了下修長的馬臉,靜靜地說道:
“辛苦你了,你已經(jīng)完成使命,安心上路吧,下輩子不要做任人坐騎的馬匹?!?p> 隨后起身,向山上望去,卻發(fā)現(xiàn),此山上刻有三個巨大字體:
長!
樂!
谷!
看來侍衛(wèi)沒有欺騙自己,照他指的方向,果然到了長樂谷。
聶辰大跨步向山上奔去,許久,未發(fā)現(xiàn)任何生物,連花草樹木也都一片枯黃。
“這種地方,為什么會起名叫長樂谷?是哪個眼瞎的人起的名?”
聶辰嘴里嘟囔道,他心中認知的長樂谷,應(yīng)該是生機勃勃,靈獸來回跳躍,溪水潺潺,如畫一般的存在,可眼前的這片景色,讓他心灰意冷,若是將此處,定為旅游景區(qū),只有傻子才會愿意前往。
山體險峻,爬山很是費力,還沒到山腰,聶辰便體力吃緊,找了塊石頭,坐上休息,不停的喘著粗氣。
“這鬼地方太陡了,照這種進度爬上去,豈不丟了半條命?”
聶辰自覺體力太差,完全不像年輕人應(yīng)有的狀態(tài)。
休息片刻,繼續(xù)向上走,卻發(fā)現(xiàn)越來越陡,呈九十度垂直,只能靠雙手向上攀爬,登山變成了攀巖!
不僅如此,聶辰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越往上走,空氣越是稀薄。
聶辰這才明白,自己體力吃緊,與體能無關(guān),而是越往上走,氧氣越少,可是現(xiàn)在的他,身體已經(jīng)懸在空中,雙手只要一松,便會掉落山崖。
繼續(xù),可能會缺氧致死,放棄,歐陽凌可能會死,一想起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歐陽凌可愛調(diào)皮的樣子,心中便是一陣失落。
聶辰咬了咬牙,心想:
在苦也要爬上去!拼盡全力,也要救回歐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