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薄西山,晴雨晚霞相伴。
一副美景卻被武陵城上的警鐘震散。
金旋向城下望去。
只見一面沾惹了雨水的邢字大旗在晚霞中熠熠生輝。
看著下面邢道榮的軍陣,就算金旋這個外行人也看出了不同。
“邢道榮所帶之兵,比之蠻族強之愈多?!?p> “就說這軍陣便是蠻族所不能比的?!?p> 這時軍中一人打馬而出,直奔武陵城而來。
金旋見此,向一旁的劉敏問道:
“此人可是邢道榮?”
劉敏點頭道:
“敏曾見過,此人正是邢道榮?!?p> 邢道榮來到城下數(shù)百步外,向著城上喊道:
“金旋小兒何在?出來見某。”
金旋見邢道榮如此說話,臉色一沉,朗聲道:
“我便是武陵郡守金旋,邢道榮你何故犯我武陵?”
邢道榮望了一眼城頭上的金旋,大笑道:
“哈哈!果然一副少智之相。”
金旋見邢道榮辱罵自己,心中頓覺不快。
還沒等金旋回話,一旁的劉敏,出言呵斥道:
“邢道榮,休得無禮!你若敢攻打武陵,州牧必定來伐。”
邢道榮看向說話之人,見到劉敏如此年輕他愣了一下,然后呵斥道:
“孺子!長輩說話,休要插嘴!”
劉敏聽到邢道榮的話,臉變的通紅,臉紅當然不是羞了,而是被邢道榮氣到了。
劉敏強忍著怒火說道:
“我乃泉陵劉敏,如今已有十六,非是孺子?!?p> “哦!你就是小兒劉敏,那慫包蔣琬呢?是不是也在武陵?”
“若是在正好將你們抓了送給郡守。”
“邢道榮休要廢話,你來此何意?”
邢道榮聽到另一道聲音,轉頭看去,見是鞏志,頓時一樂:
“這不是被三個五個蠻族婦人擒下的鞏志嗎?”
“某以為你去蠻族傳遞漢家血脈,沒成想還在武陵?!?p> 邢道榮話音剛落后面的士卒,也跟著起哄。
聽到下面的聲音鞏志臉一黑,大怒道:
“邢道榮我要與你單挑!”
“某應了,快下來。”
“郡守!”
“不可!”金旋搖了搖。
“可……”
邢道榮見城頭沒反應,更是恣狂:
“某不會傷汝性命,汝休要害怕!”
“不過……若是被某擒住,說不得就要送去蠻族了”
“哈哈!”
“你……”
金旋攔下了氣急敗壞的鞏志,摘下了背后的附魔弓,朗聲道:
“邢道榮若你能受我一箭,便不計較今日你出言無狀。”
“哈!”
“此地有五百步遠,你能射到,金旋你在說笑?!?p> 金旋沒有多言,將附魔弓拉開,搭了一支箭上去。
早就怒火焚心士卒見金旋拉開了紫色的弓弦。
不自覺的吶喊道:
“郡守射!”
“郡守射!”
“射!”
“射!”
……
聽到上面的呼喊,邢道榮心中突然一動,他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聽到的傳言。
“聽說這金旋乃是神箭手。”
“曾在百步外將蠻族頭領射于馬下?!?p> “我本以為這是什么可笑的傳言?!?p> “今日見他士卒激昂,難道此事為真?”
想罷,邢道榮心有警覺,拿下了背上開山斧護在了身前。
金旋正欲將邢道榮射殺,見他掏出兵器護在身前,便皺了一下眉頭。
“若是如此恐難以將他射殺。”
“既不能殺他,威嚇一下還是可以的。”
金旋松開弓弦,箭矢急速而出,直奔邢道榮而去。
邢道榮看到箭矢竟真的射來,心中一驚:
“這金旋竟有如此臂力?!?p> “待我將箭擋開。”
邢道榮揮舞大斧便要擋箭。
但卻撲了個空,下一刻他聽到了一聲嘶鳴,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股熱意。
與此同時,邢道榮坐下寶馬兀然失控,向一旁倒去。
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馬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
眼看著倒下的馬要將自己的腿要壓住,他急中生智,反推馬匹向著一旁滾去。
所幸三國時馬具并不發(fā)達,不然邢道榮哪能這般容易的脫身。
見邢道榮倒地,金旋命令道:
“擊鼓!”
武陵城上,出戰(zhàn)的鼓聲突然響起。
聽到鼓聲邢道榮頓時慌了。
這每一擊鼓聲就像催命的利劍刺入他的心中。
他站起身來,向著軍中跑去,可沒跑兩步,便被石頭絆了個跟頭。
翻滾兩圈后,邢道榮起身繼續(xù)向著軍中跑去。
兩騎從軍中而來,將邢道榮接了回去。
重新上馬的邢道榮回頭望去,
見武陵城中并未有一兵一族出現(xiàn),不由得大怒道:
“豎子,安敢如此戲弄我!”
“給某攻城!”
“將軍不可??!如今夜色將近,不易攻城?!?p> “將軍攻城器械亦未打造,息怒??!”
在一眾副將的勸說下,邢道榮咬牙道:
“扎營,給某扎營!”
……
武陵城頭上。
鞏志看著逃離的邢道榮,著急道:
“郡守方才為何不將邢道榮射殺?”
金旋沒有回答他,卻是看了劉敏一眼。
劉敏看到金旋的目光,出言解釋道:
“兄長說,這邢道榮不可殺!”
鞏志聞言神色不愉道:
“為何?”
“邢道榮在零陵稱霸多年,勢克其主,劉度難制?!?p> “那若殺之,不是除去一害嗎?”
“鞏從事有所不知,那劉度之子劉賢有些才能,若殺邢道榮,零陵必為此人所掌?!?p> “零陵與武陵相鄰,若被庸才或賢才所掌,對武陵不可同言?!?p> “哦!我明白了,郡丞的意思是,放邢道榮回去繼續(xù)禍害零陵。”
“鞏從事大智!”劉敏微笑稱贊道。
“既不能殺他,何不夜襲其營?”
“鞏從事,邢道榮帶兵多年,雖是狂妄但亦知曉兵事,恐難成功。”
見劉敏這樣說,鞏志反駁道:
“我先前聽你說過,這邢道榮知曉兵事,自是慎重?!?p> “但今日觀那邢道榮竟是如此,郡丞的言論鞏志不敢茍同?!?p> “郡守,鞏志愿帶人出去襲營?!?p> 金旋沉思了片刻說道:
“不急,先派人去探查一番再下決定?!?p> “郡守,鞏志愿去刺探?!?p> “鞏從事若有意外,城中士卒誰人可領!”
“郡守……”
金旋擺了擺手,招來斥候,令其出城。
片刻后那斥候返回,鞏志急忙問道:
“如何?”
“回稟郡守從事,那邢道榮正在扎營。”
“扎營!可有防備?”
“回從事!邢道榮在營前布數(shù)千人持器械而待,似是防備武陵突然出軍?!?p> “此外,卑職還看到營地中有哨塔而起,上掛大鑼,有士卒守備?!?p> 聽到這里金旋與劉敏相視一眼,然后對這斥候吩咐道:
“嗯!很好,下去休息吧!”
“諾!”
金旋見斥候離開,轉頭看向了鞏志:
“如何!從事還想去偷營嗎?”
鞏志聞言感嘆一聲:
“未曾想這邢道榮還有這般本事!”
“是鞏志小瞧他了?”
鞏志說完有些泄氣,對金旋施了一禮便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