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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綠茶她香且軟

東籬山莊(二)

穿書之綠茶她香且軟 佾舞生 3110 2020-02-08 13:14:41

  “這是什么?”霍水兒盯著杯中深紅帶紫的液體。眼里帶著猶疑,不會真是葡萄酒吧?她將杯子放到鼻子邊上輕輕嗅聞。

  季淵翻轉(zhuǎn)著手上的菜蔬,菌類被烘烤之后金黃微焦,強烈刺激著人的感官,“西域進貢的葡萄釀?!彼埔娀羲畠赫戎?,提醒道,“這酒后勁大,只許你飲三杯?!?p>  霍水兒面帶乞求,她真的太想念一醉方休的暢快感了,男子搖搖頭,“不可貪杯?!奔幢闼匆娝鰦删托能洠膊豢显谶@事上縱容她。

  記憶里的葡萄酒變成了手里的葡萄釀,古代版燒烤的香氣直往鼻里鉆,烤出來的油發(fā)出“滋滋滋”的響聲,如果不是意識尚且清醒,霍水兒差點忘了自己身處東籬,自己吃的也不是后世路邊攤,是這個時代所謂天潢貴胄的男人親手烤的食物。

  東籬山莊么?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被羲畠狠p聲念出后世名句。

  季淵忽而起身,銳利的眸子看著她,“嬌嬌認(rèn)為我會更喜歡歸隱田園嗎?”

  鐵架子下的火爆了一個小火花,縮小版的火苗映在季淵的眼里,恍恍惚惚間,就像看到他眼中有煙花一樣,稍縱即逝。

  霍水兒放下手里冒著熱氣的魚,與他對視,“殿下的心,若是在田園,何必在意嶺南是蠻荒之地還是富庶之地,若是無心天下,何必極力主戰(zhàn),推介小孫將軍開赴漠北,收回庫倫?”她喚他殿下。

  這個男人是大夏的儲君,不是和她一起擼串的狐朋狗友。

  “東籬?殿下心里的東籬,終歸不是大夏的東籬。”女子語出驚人,她盯著背著陽光的季淵,生怕錯漏了他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熟料季淵卻笑了起來,這是他今日第二次笑,仿佛剛剛霍水兒什么都沒說,“嬌嬌,你叫我什么?”

  霍水兒撫額,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季淵在她面前不再自稱孤,也不肯她喚他殿下。

  季淵瞧見她無語的模樣,收斂了笑容,隨意拿起一根樹枝,指了指西邊的方向,“西域異族常年滋擾我大夏邊境,不敢正面開戰(zhàn),他們的士兵就裝扮成沙漠強盜,大夏每年被劫殺的商隊不在少數(shù)。若不是大夏重兵壓境,只怕西域的聯(lián)軍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了?!?p>  聊到西域亂象,眼底似乎有沉痛,沉默了一瞬,他抿了抿唇,又劃起樹枝點了點東邊,“遼東那些附屬國,年年進獻美女、藥材,繳納歲幣,俯首稱臣,表面看著乖順,背地里都是狼子野心,近些年來愈發(fā)不加掩飾了,招兵買馬,越來越狂妄。他們遲早會按捺不住的?!?p>  “庫倫是軍事重鎮(zhèn),我舉薦小孫將軍去漠北,若是收不回庫倫,漠北形勢將會非常不利。即便收回了,和察哈部遲早會有一場大戰(zhàn),總要還北邊的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彼纱嗳拥袅藰渲Α?p>  “朝里那些老狐貍都說我的嶺南好,說我季淵賺得盆滿缽滿,罵我把嶺南作為皇家的私庫,又有多少人看到嶺南本來就是蠻荒之地,是那群精明的老賊起初不肯去的地方,他們覬覦大海上的生意,選擇性忽視海面上也是危機四伏,常有海盜出沒,沒有精兵強將,休想?!?p>  “大夏外表上看著,好似是花團錦簇,四海升平,好似正是國富民強的好時候,實際上周圍都是餓狼環(huán)伺,內(nèi)里那些勛貴們也失去了父輩的忠誠和血性,愈發(fā)貪婪,腐敗不堪!”

  季淵忽而握住她的肩膀,那雙眸子里盡是天下在手的氣概和張揚,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知還有多少事情要去做?需要多少時間才做得完?”

  霍水兒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慌亂,她反握住季淵的手,這雙手掌干燥溫暖,薄薄的繭子刺得她微癢,她沒想到季淵會如此直白地向她剖析自己的野心。

  那雙眼里的情感太復(fù)雜,熾熱得讓她不敢直視,微微低著頭,只是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著,又好像是詢問,“殿下一生,欲成就幾代人的功業(yè)?!?p>  “嬌嬌?!奔緶Y忽而嘆了一口氣,將她攬入懷里,輕柔得吻了吻她的發(fā)絲,我把我的抱負(fù)和追求都說與你聽,我把我的野心撕開與你看,你可愿等等我,陪陪我?

  霍水兒感受著他胸膛里的震動,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夾雜著葡萄釀的酒氣,終歸是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說話。

  酒足飯飽,霍水兒躺在寬大的躺椅上微微瞇眼,天空蔚藍,偶爾能看見一兩行飛鳥飛過。

  季淵剛剛離開,說是有禮物要送她,她就在這里等著,陽光實在是太好,溫度剛剛合適,溫暖卻不燙人,讓她昏昏欲睡。

  “嬌嬌。”

  “送我的?”霍水兒坐起身來,瞧著季淵提著一只金色的籠子,里面一團圓滾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動物。

  季淵將籠子放在她面前,打開小門,那圓滾滾的雪團子緩緩舒展開,竟是只兔子?!斑@是之前打獵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我猜你會喜歡,便命人養(yǎng)在山莊里?!?p>  霍水兒伸出手指去觸碰那柔軟的一坨小東西,溫溫?zé)釤岬?,兩只眼睛水汪汪的,心一下就酥了,用一根手指撓著它的癢癢,“好軟?!?p>  “有名字嗎?”

  “既是送你的,自然等著你取名字?!奔緶Y見著她歡喜,表情也柔和了幾分。

  霍水兒仔細(xì)打量著那坨圓滾滾的小玩意兒,小東西似乎很怕生,又縮成了一個圓球,“你既然這么喜歡縮成一坨,那就叫‘坨坨’,好不好?”

  “噗嗤?!逼鹈麖U的霍水兒成功將自己逗笑,“坨坨,真可愛。”

  “咳咳?!奔緶Y不確定得再問了一句,“當(dāng)真叫‘坨坨’?”

  許是聽出了他有些嫌棄,又或許借著一點點酒勁壯膽,霍水兒柳眉一橫,“怎么?‘坨坨’,哪里不好?”

  季淵低頭看了看慫成一團的兔子,又抬眼看了看眉眼生動的女子,萬般嫌棄還是化作一個字,“好?!?p>  “坨坨,日后要乖乖聽娘親的話?!被羲畠簩⒛且粓F柔軟抱在懷里,低聲呢喃。

  “未出閣的姑娘家,有失體統(tǒng)?!奔緶Y再次黑臉,怎么送她個兔子,這還像養(yǎng)起了兒子?

  霍水兒趁季淵不注意,將那兔子往季淵懷里一放,起身拍拍手,一副得意的模樣,“哎呀,手滑?!?p>  一向嚴(yán)肅的太子殿下,此刻抱著一只圓滾滾的兔子,直挺挺得站在原地,無所適從,無可奈何。

  他露出了少有的窘迫難安,霍水兒伸手將兔子抱回來,雙眼彎成兩道月牙形狀,少女的聲音軟糯中帶著笑意,“世人都說承澤無所不能,依我看,承澤就拿這個小兔子束手無策嘛?!?p>  “無所不能?”季淵重復(fù)了一下這四個字。

  霍水兒撫摸著兔子,語帶調(diào)侃,“殿下十五歲入朝堂,破了大夏的先例,十六歲為主帥平南蠻,十七歲就可決定軍國大事,愛民如子,將兵如神?!?p>  女子那雙眉眼同許多年前看到過的一模一樣,或嗔或怒,或喜或憂,都叫他像十六歲那年,偷喝最烈的酒一樣,恨不得一夢不醒。

  “我出發(fā)去南蠻那天?!奔緶Y像是回憶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在開元寺給我求了平安符,最后卻說什么也不肯來送我。”

  霍水兒欲解釋,季淵卻突然接著說,“其實我看見你了,你戴著錐帽站在旁邊的茶館樓上,我都看見了?!?p>  霍水兒移開了原本盯著他的眼眸,狀似無意得笑了笑,“當(dāng)初只聽人說,嶺南瘴氣、野人走獸,皆是要人命的東西。我私心里不想你去的,你卻同我說這是你的責(zé)任?!?p>  “我那時候不想理解你的這份責(zé)任,我以為你去了就回不來了。”她語氣悠悠,像是無奈,“娘娘派人來找我,我卻送也不肯送你。”

  她緩緩走了兩步,“你率大軍回京那日,街道上堵滿了人,全是自發(fā)迎你回京的百姓,他們臉上的笑容和尊敬,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p>  她低頭嘆了一聲,“我從前以為你是將皇家的榮耀和尊貴放在了肩上,那日起我才知道,你擔(dān)起的不僅是這些責(zé)任?!?p>  霍水兒穿書之后才知道,歇斯底里的惡毒女配,其實也和少年郎有過“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溫柔時光。

  書里蛇蝎心腸的霍家姑娘,曾經(jīng)也是因為心上人另娶他人而肝腸寸斷的癡情女子。

  這世上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光面或是暗面。

  癡男怨女,愛恨交織,有無相生而已。

  季淵心里有些觸動,薄唇抿了抿,“嬌嬌?!?p>  他很想問霍水兒是否怨他接受了太后的賜婚,是否怨他不肯說一句軟話。至今,連半句解釋都沒有。

  終歸是不敢問出口,也覺得不必問出口。

  他忘不了看見那張紙條時的震動,她懂自己,季淵深信不疑。

  季淵時刻記得幼時祖母教他讀史書時,說的那句話,“人的一生實在是太短,若要成就雄圖霸業(yè),太深的情,太重的人,都是負(fù)累。”

  從幼年到及冠,他一步步走在應(yīng)走的路上。

  “動情的帝王,不是一個完美的帝王?!敝钡阶婺改侨杖绱擞?xùn)誡他。

  原來他還沒有祖母發(fā)現(xiàn)的早,嬌嬌,原來,我對你早就動情了……

  

佾舞生

兔兒子終于上線了,可耐   我不希望我筆下的人物眼里只有愛情,山河遼闊,他們的眼里除了對方,應(yīng)該有自己的抱負(fù),責(zé)任,擔(dān)當(dāng)。   現(xiàn)在的季淵心里,權(quán)力/責(zé)任/江山還是比水兒重要的,emmm   季淵內(nèi)心os:我女朋友怎么取名廢?在線等,好急的……   作者:其實吧,主要怪我取名廢   女主大型手滑現(xiàn)場   暗衛(wèi)1234:抱歉,我們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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