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妃
“裝一盅冰奶茶帶上吧。就用蘭姨娘送的那個,白瓷描荷花的盅?!被羲畠阂贿吿暨x妝匣里的首飾,一邊同紫蘇說?!霸缟蟿傊蟮?,也新鮮?!?p> “誒,這就去。”紫蘇忙不迭出門了。
季淵約霍水兒進宮賞荷花,這日剛用罷午膳,太陽正烈,在高空中掛著,熱烘烘得熾烤著大地,燙人得很。
霍水兒往窗外看了一眼,陽光直晃眼,嘆了口氣,“這太陽大的,真是讓人門也不想出?!?p> “這天這般熱,姑娘也可緩緩再走?!奔t荔勸道,正是日頭毒的時候,進宮也有一段路呢,中暑了才是難受。
“殿下事務(wù)繁忙,既空出了時間,也不必叫他白白等著?!奔燃s好了時辰,便沒有臨時變卦的道理。
霍水兒選來選去,選了支飽滿圓潤的珍珠簪子,三千青絲梳起,露出修長潔白的脖頸。
點珠簪斜插入鬢,淡粉色軟煙裙裹身,露出性感的鎖骨,玲瓏有致的身段,襯得人膚白如雪,嬌俏美麗。未有上妝,素顏便勝過無數(shù)脂粉堆砌。
站在鏡子前稍稍打量了一下,女子的容顏清晰可見,季淵送了她一面這樣的鏡子,與后世一般無二,別于大夏普遍的銅鏡。
“姑娘極美?!奔t荔也贊了一聲。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姑娘周身的氣質(zhì)就像變了,似媚也非媚,那股子嬌弱也不再是帶著一些病氣,就似乎是嬌花天然得合該憐惜一樣,連她一個女兒家有時候都會看出了神。
“姑娘,裝好了?!?p> 白芷撐起遮陽的傘,霍水兒捏了把團扇,烏黑的手柄捏著涼沁沁的。
主仆三人慢騰騰的往外面走,一頂轎子早就等在了門口。原是季淵早就使了承平來接。
承平恭敬得行了個禮,“霍姑娘?!?p> “有勞承總管了?!边@倒是熟人,第一次去東宮,接待自己的也是這位承平承總管。霍水兒頷首。
掀開轎簾,轎子里卻放了一盆冰塊,承平解釋道,“殿下說轎子悶熱,放盆冰塊,姑娘路上也好受些?!?p> 眼前這霍姑娘,日后怕就是東宮的女主人了,承平低頭想著。蘇姑娘同殿下訂婚了,也不見殿下有今日一半上心。果然還是少年時侯就起來的情誼不同。
季淵這般細心嗎?霍水兒一怔,復(fù)而上了轎子。冰盆冒出的絲絲涼氣,就像是要往骨子里,往心里去一樣。
到了宮門卻不可用轎子了,由承平帶著直接往東宮去,一路上碰見宮女太監(jiān)皆是行禮,兩側(cè)宮墻高大,擋了絕大多數(shù)的日頭。倒不見得有外面那么熱。
承平不緊不慢得引路,偶爾同霍水兒搭兩句話,氣氛倒是和諧輕松。只是穿過御花園時,幾米遠的樣子,碰見了某位后妃的儀仗。
“奴才拜見貴妃娘娘?!背衅较纫徊叫辛硕Y。
幾人連忙到路側(cè)避開。
霍水兒低頭想著,宮中位列貴妃者,唯有楚國公的妹妹朱貴妃了。
“這不是太子身邊的承總管嗎?”女人聲音頗為慵懶,尾調(diào)上揚。朱貴妃五官生得張揚大氣,嬌艷奪目,此刻眼眉一挑,像是很意外的樣子。
那猩紅的手指甲和銀紅色的宮裝一樣,格外奪目,朱貴妃原只是瞟了一眼,卻一眼瞧到了霍水兒。嘖嘖嘖,這不是皇后寶貝的霍家那個小丫頭嗎?
她慢慢從轎輦上踱步下來,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立馬為她遮陽。
朱貴妃久不叫起,白芷撐的傘因為見到貴妃儀仗早就收了,此刻太陽火辣辣的照著,霍水兒只覺得頭皮生疼。微微蹙眉,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這位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背衅胶傲艘宦?,實際上也是提醒。
“這不是左相家的姑娘嗎?”朱貴妃涼涼道,上前幾步,陰影落在霍水兒面前。
“臣女拜見貴妃娘娘。”她能感受到朱貴妃的語氣,帶著一些冷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立馬恭敬道。
幾根細長的手指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指尖劃著她的臉,“生得這樣好,左相真是有福氣?!?p> 那指甲在她的臉瓣上劃著,這陽光真是刺眼得很啊,霍水兒微微閉著眼,那鋒利就像要把臉劃破一樣。
“娘娘謬贊了?!被羲畠罕M力露出一個笑容,“臣女蒲柳之姿,不及娘娘萬分之一?!?p> “你倒是會說話?!敝熨F妃輕聲道,那手上忽而一松。
朱貴妃輕輕扶了扶鬢邊的釵環(huán),“這是要去東宮?”
“回貴妃娘娘的話,殿下約了霍姑娘賞荷?!辈坏然羲畠夯卮穑衅綋屜却鸬?。
“哦~”朱貴妃似笑非笑,打量了霍水兒一身,“原來是太子要見霍姑娘?!?p> “娘娘,殿下還在東宮等著呢?!背衅匠雎曁嵝训?。
朱貴妃品級再高,天家的妾,還是妾,終究也越不過徐皇后,何況季淵還是元后嫡子,出身正統(tǒng),朱貴妃也不能做得太過了。
“本宮還要去接小十七呢?!敝熨F妃也聽懂了承平的言外之意,輕飄飄得說了一句,“霍丫頭,日后還是要常來本宮宮里坐坐,日子還長著呢?!?p> “姑娘,起來吧?!弊咸K將霍水兒扶起來,白芷復(fù)又撐起了傘。
“讓姑娘受委屈了?!背衅阶载?zé)道,朱貴妃往日跋扈,卻從來不發(fā)作東宮的人,今日這般對殿下的心尖子,究竟是讓自己這些下人難做,還是為難她自己呢?
“不妨事?!被羲畠夯氐?,一邊繼續(xù)往前走,一邊檢索著原主關(guān)于朱貴妃的記憶。
原主和她的接觸實在是很少。
朱貴妃當(dāng)年一進宮就很得熙寧帝喜歡,貴人到貴妃,旁人要用好幾年或者是一輩子也升不到,對于朱貴妃朱紫來說,不過是短短的一年半而已。
固然也有家世的緣故,楚國公府是大夏頂級的豪門世家,宮里哪個女人家世又差很多呢?更多的還是朱貴妃自己會討熙寧帝喜歡,彈得一手好琴。
唯一遺憾的是,朱貴妃子嗣艱難,也不是生不出來,只是頭幾個都生公主,后來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十七皇子,那是當(dāng)眼珠子一樣得疼著愛著護著。
現(xiàn)在十七皇子漸漸也要長成了,再過幾年,也可以說參朝議政了。朱貴妃和背后的勛貴們,都起了一些心思。那個位置,誰不眼紅呢?
不過季淵勢大,輕易動不得,徐皇后在六宮中經(jīng)營多年,輕易也動不得。只是這關(guān)系終歸還是微妙起來了。
如果非說自己有得罪她的地方,霍水兒心底微微一哂,大概是因為動不了徐皇后和季淵,拿自己出出氣也好吧。
佾舞生
我居然掉了一個收藏,作為十八線小作者,又掉了個收藏,心痛,難過得無以復(fù)加。 唉。太難受了。讓我先在角落里心痛一會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