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她居然失算了
那聲‘調(diào)’教’被柳顯晟刻意咬重,后面的那句話也壓低了聲音,只有坐在慕南安身后的幾人聽到。
那柳顯晟眼神還在慕南安身上打量著,笑的輕浮。
慕行舟正巧就坐在離慕南安身后不遠處,聽了柳顯晟的那話,額頭的青筋顯現(xiàn)。
眼見著慕行舟被激怒忍不住就要出手,慕南安一把將弓從柳顯晟手中奪了回來,有些抱歉的退了兩步。
“多謝柳侍郎的好意,只不過,怕柳侍郎不能如愿了?!?p> 被柳顯晟的眼神盯上,慕南安胃中一陣惡寒,犯著惡心,眉目間不經(jīng)意皺了皺。
她雙手拉不開弓,可不代表她不能手腳并用。
慕南安遠離了那柳顯晟十步遠,覺得空氣都清新不少。
還好今日她穿的這身衣裳寬大,不然她還真的換身衣裳才能打腫這柳顯晟的惡心嘴臉。
寬大的衣袖揮過,內(nèi)侍官箭囊中瞬間少了兩支紅色羽箭。
等眾人看清時,那兩支羽箭的箭頭已貼上慕南安的鞋頭上的云紋圖案。
她抬腿左腳蹬著弓,雙手拉滿弓弦,兩支羽箭瞄準,腦海中已將羽箭的弧度計算出。
“嗖!嗖!”
羽箭飛快的朝著靶心飛去。
顧玄邸握著酒杯的手也緊了緊,李垚看著那箭飛出去直接閉上眼,用手捂住雙耳,不看不聽。
不能眼睜睜看著三萬兩打了水漂,那他只能閉上眼,可心還是痛啊,雖然不是他的錢。
眾人的目光緊跟著那兩支箭飛了出去,有膽小些的閨秀已經(jīng)嚇得小聲驚呼。
“錚!”
一支紅羽箭正中慕南安百步之外的靶心,而另一支則在柳顯晟射中的靶心上。
紅羽箭與白羽箭的箭頭在同一位置,兩支箭頭互不相讓卻也互不相容。
慕南安左手握著弓,右手藏在衣袖下有些顫抖。
剛剛雙手拉弦,主力卻還是右手,這一下被震的有些手麻。
箭靶中心一白一紅的羽箭,她其實是有些失算了。
本來應(yīng)該把那白羽箭射掉了,奈何她和柳顯晟的力氣太過懸殊。
“好!”
隨著她射中兩個靶心,原本還緊張的卓老直接站了起來,不顧柳顯晟臉色難看,當眾給她鼓起掌來。
一邊鼓掌還一邊喊,“南安丫頭,干得漂亮?!?p> 慕行舟也緊張的不行,但見那箭頭中靶也松了口氣。
慕行舟高興了一秒,眼神卻幽幽的盯上柳顯晟,那眼神恨不能現(xiàn)在上去將那柳顯晟千刀萬剮。
蕭崇鈺離她遠些,自是沒有聽清柳顯晟低聲說的那句,見她中靶,心中只有喜悅。
他以前的確對慕南安了解的少了,想不到她小小的身體居然蘊藏著這樣的氣魄,堪比男子。
而且從未聽行舟提起過她學(xué)過射箭,真是出乎意料。
殿上除了押她勝的在歡呼,其他的皆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殿上的慕南安。
誰能想到她居然真的能射中箭靶,而且還是兩支。
不過沒關(guān)系,后面要比試的想來大有人在,只要慕南安輸一場,那他們的財物就還保得住。
慕南安右手緩了緩,已經(jīng)有了知覺,將弓交給內(nèi)侍官后,雙手相疊蹲了蹲身子,一身氣勢凌然,哪有半點剛剛懦弱的樣子。
“多謝柳侍郎相讓?!?p> 她雙手抬起的那刻,顧玄邸緊捏酒杯的手指也松了松。伸手打掉李垚捂著耳朵的手,嫌棄的罵了李垚一句,“能不能有出息點。”
李垚的手被打掉,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她贏了,高興的崩了起身,三萬兩算是暫時保住了。
內(nèi)侍官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被卓老將軍瞪了一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平復(fù)著驚慌的心緒宣布,“這一局,慕南安小姐勝!”
那尖銳的聲音傳遍重華殿,久久回蕩。
柳顯晟盯著那箭靶,還不能接受已經(jīng)輸了的事實。
輸了!
他居然輸給了一個女人!
柳顯晟面上有些掛不住,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狠毒,現(xiàn)在盛氣凌人的慕南安才是她原本的面目,他上當了。
柳顯晟氣急,音量也高了些,很是不服,“你故意的。”
慕南安端莊的笑著,賤-人,讓你眼睛亂看,要不是這具身體還沒鍛煉起來,就不是打臉這么輕了。
若是以前,老娘能徒手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垃圾!
“柳侍郎難道不懂‘兵不厭詐’這四個字嗎?”慕南安細聲細語的回他,她之所以勝,是因為她讓柳顯晟輕敵了。
若她是男子,恐怕柳顯晟就不會這么輕易的只是射中靶心這么簡單了。
柳顯晟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朝著齊王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不甘心的下臺。
誰都沒想到她能贏過柳顯晟,公子席的人互相望了望,不知下一個該誰上去。
雖說柳顯晟一時輕敵才輸了,可是這慕南安畢竟是慕家的后人。
眼瞧著有卓老將軍、慕行舟和凌王壓著,這將士怕是少有人出面了。
齊王經(jīng)過這一局,臉色雖未變,但心中已有些焦慮,慕南安的武就是弱點,可偏偏他在軍中的人唯有一個柳顯晟。
另外一個...不到關(guān)鍵時候絕不能暴露。
武的不行,恐怕只能來文的。
齊王朝著公子席那邊使了使眼色,公子席上一個籃衣公子會意。
那藍衣公子正是秦芙蓉的兄長秦杉明。
秦杉明長得有些圓潤,腰帶將腰間勒緊,上下分級明顯,臉頰兩邊有些肉肉,一雙圓圓的眼珠看了看四周,那神態(tài)有些憨厚。
秦杉明目光落在左邊的白衣公子身上,圓圓的眼珠立即轉(zhuǎn)了轉(zhuǎn)。
白衣公子約莫二十八九歲,額前垂著一縷青絲,一根玉簪束發(fā),氣質(zhì)清雅。
秦杉明朝那人舉了舉杯,“韓樂師不去湊湊熱鬧?”
韓銘雅也舉了舉杯卻沒喝那酒,他眼中,只要懂樂,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他都可以禮相待。
韓銘雅手指拂上身旁放著的秦箏,指尖順著那弦緩緩拂過,“韓某只對樂曲感興趣,這樣的賭注有辱斯文。”
秦杉明眼神瞇著,他也沒聽說那慕南安有何樂器出眾,如果不給韓銘雅拋出點誘餌,恐怕是很難讓他上去,不如……
秦杉明連忙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樣,遺憾的自言自語:“那真是可惜了,韓先生情致高雅不屑與這等凡人相較,只是……
我曾聽家妹說起,說那慕南安指下琴音可繞梁,唉,韓先生現(xiàn)在若是不切磋一番,以后恐怕就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