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林椿看著手里天子賞賜的玉佩,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真正認(rèn)識過他。
吳慶林是天子。
若是他沒有愛上自己,也許自己如今已是軍妓,或者正在流放的路上,自然是無法有如今的榮華富貴,可是天子之愛,又能有幾何呢?
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馳,愛馳則恩絕。
若有一日,惹惱了吳慶林,他將會比任何人都?xì)埲?,而林家將永遠(yuǎn)不復(fù)存在。
閉上眼睛,淚水從臉頰劃過。
林椿心里的主意,連成了一片密密的網(wǎng)。
且為生民立命吧。
林椿拿起餐盒,低頭斂眉,安靜地收拾著吳慶林吃完的殘羹冷炙,只有微微顫抖的手,說明她此時并不平靜,甚至心里的恨意壓不住了。
吳慶林卻難得的高興,其實(shí)從來知道阿椿對自己不過是利用多些,她的心里有許多,家人,天下蒼生,獨(dú)獨(dú)沒有太多自己,然而,她如今有了孩子,也許以后,自己心里會多一些吧,看她如今態(tài)度不也軟和了嗎。
他伸手拉住林椿,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看著她,突然笑了,一把將她扯到懷里,下巴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低聲,溫柔而綺綣地說道,“阿椿,我真是太快活了。”
“是嗎,真好?!绷执槐硨χ?,聲音也溫柔極了,像極了一個也對孩子滿懷期待的母親,然而,若是吳慶林將她翻轉(zhuǎn)過來,會看見,林椿眼神冰冷,神情清醒。
根本不是沉迷愛情的模樣。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女人尖刻的聲音,姜福生無奈的勸告聲響起,“娘娘也別為難我們這些小的了,實(shí)在是陛下在里面,我們也不好通傳?!?p> 話音剛落。
林椿朗聲道,“無妨,讓她進(jìn)來吧?!?p> 門外的月美人,手里的帕子緊緊攥在手里,恨不得絞碎了般,用力地擰著,面上卻溫柔和婉,提著一盒不知什么東西,扭著腰肢,踏進(jìn)了御書房。
“妾身聽聞最近陛下心火旺,因此做了一些銀耳雪梨羹?!闭f著就要起身,拿出盒子里的湯碗。
而吳慶林只是抱著林椿,手指紐攪著她衣服上的流蘇,冷冷地說道,“朕叫你起身了?”。
月美人便維持著半跪福身的姿勢,約莫小半柱香,吳慶林仍然沒有叫她起身的意思,似乎特意要給她一個難看。
“陛下?!睂?shí)在是難受得不行,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必然會御前失儀,月美人嬌嬌地出聲喚道。
“你也該知道,當(dāng)初我沒碰過你?!眳菓c林溫柔地在林椿臉上啄了一口,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斜睨著月美人,嘴里吐出殘忍的話,“不過是個低賤的婢子,朕給了你臉面,奈何你似乎并不想要。”
聽到這里,月美人的臉色頓時變了,立刻趴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地回道,“還請陛下明示。”
“你既已知道,朕從來只愛皇后,為何要做出這些姿態(tài),惹得她難過?”
“妾……妾……”月美人不知該怎么回答,難道照實(shí)說自己從來都嫉妒小姐嗎?
吳慶林卻似乎真的要借她來討好林椿,手里揉搓著林椿,翹著嘴角,頗為好心情地說道,“傳朕旨意,月美人御前失儀,品性不佳,褫奪封號,入北三所,非召不得出?!?p> 看著地上跪著的月蘭,林椿的神色終于變了變,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劃過,她輕聲道,“雖然是月蘭放了誣陷父親通敵賣國的信件,然而,陛下到底還是欠了妾身一個真相?!?p> 吳慶林抱著她,嘆一口氣,“我有時候,真是不喜歡阿椿你這么聰明?!?
藏芥子
實(shí)在不好意思,我這幾天因?yàn)樯眢w原因非常難受也沒有精力,現(xiàn)在好多了,會更新的。 為了補(bǔ)償大家,今天努力多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