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或許是安神香的緣故,夜棲桐完全沒想到自己能睡的那么香。
一覺好眠到黑夜,仿佛白天的事情是一場夢。
畢竟一切都太不真實,她渾渾噩噩的從床上上爬起。
看了看身上的古裝,布料不算好,但是跟縣長記府里的衣服比起來,好太多了。
應(yīng)該是墨津堂侍女的衣服。
穿著侍女的衣服,就該干侍女的活兒。
夜棲桐這才剛起沒多久。
門外的守著的侍女聽見了動靜。
問了一聲,“夜姑娘,你醒了嗎?”
剛倒了杯水漱口的夜棲桐一聽,是墨津堂唯一的侍女小蘭的聲音。
“嗯……”夜棲桐模糊的應(yīng)了一聲。
門外小蘭的聲音再次響起。
“夜姑娘起來就去書房一趟吧,少爺說夜姑娘要是今晚不過去,就要扣你工錢了?!?p> “噗!”
屋內(nèi)傳出噴水聲。
夜棲桐暗罵墨津堂是個無良的黑心老板。
居然讓她一個姑娘家上夜班。
還是伺候他這么個臉臭的家伙。
抱著一肚子不滿,夜棲桐也只能為金錢所折服。
她晃晃悠悠的走到書房。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見了她。
態(tài)度十分恭敬的給她開了門。
整得她一臉懵,
雖然之前侍衛(wèi)對她態(tài)度也不差。
但也不會這么恭敬。
難不成她睡覺期間還發(fā)生過什么事?
帶著一股腦的疑惑,夜棲桐進(jìn)了書房。
因為縣長記家實在不大。
書房也特別小。
夜棲桐一進(jìn)門就瞧見了墨津堂穿著個睡衣。
衣衫半敞開的看著書卷,似乎看得入神。
夜棲桐進(jìn)來了他也沒半點兒反應(yīng)。
“那個,老板您找我來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夜棲桐老老實實的站著,有些靦腆的問道。
沉迷書卷的墨津堂終于抬頭,看了眼夜棲桐,帶著濃濃倦意的嗓音。
像是沉重的低音炮,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夜棲桐心頭打顫。
“今天白天受驚嚇了吧?!?p> 這是一句陳訴句,貌似關(guān)心的話。
夜棲桐卻聽出了打探的意味。
因為知道自己從來都不是個高智商。
她也沒想過要斗智斗勇。
直白了當(dāng)?shù)狞c頭應(yīng)了一聲,“嗯?!?p> “今天那些被抓的匪寇都指認(rèn)人是你殺的……”
說到這,墨津堂放下了書,深邃的眼神直盯著夜棲桐的雙眸。
仿佛能看透人心。
提起白天的事,夜棲桐腦海再次翻涌出鮮血噴涌的畫面。
稚嫩的小臉?biāo)查g刷白,心突突的跳。
每次感覺自己被冤枉了她都是這個狀態(tài)。
這次可是殺人罪??!
不知道這古代的人講不講證據(jù)。
會不會送她去坐牢。
既然匪寇都誣賴是她干的,那她說什么都百口莫辯了。
有些沮喪的她盡量穩(wěn)定聲音回答,
“人不是我殺的?!?p> 以為墨津堂下一句會問自己有什么證據(jù)證明自己。
結(jié)果他來了句,“那是何人殺的?!?p> “是……”她只是下意識的想起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一張邪魅傾城的臉。
卻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要說什么。
她驚愣的看著墨津堂,他不問為什么不是她殺的嗎?
隨即她才反應(yīng)過來,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宰殺扛著斧頭的莽漢。
就算有匪徒指認(rèn),這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何人?”
墨津堂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來。
走到她面前,低頭俯視著她。
強(qiáng)烈的壓迫感隨著墨津堂的陰影籠罩了夜棲桐。
她心跳越發(fā)快,呼吸變得困難。
因為不擅長說謊,她接觸到他視線的那一刻就下意識的轉(zhuǎn)移目光。
她低頭看著燭光下的暗影,咬唇猶豫。
半響才抬頭,認(rèn)真的望著墨津堂那清貴的臉。
坦白道。
“你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依靠,所以我不會對你說謊?!?p> 她是怕她說了,墨津堂不信她的話。
墨津堂也讀懂了她的意思。
語氣緩和了一些,也不再給夜棲桐那么多壓迫感,“你說。”
“我白天走到門口,看到了管家被拿斧頭的人殺殺了。”
因為怕墨津堂不信,她一直勉強(qiáng)自己與他對視。
感覺呼吸都非常費力。
“嗯,今天找大夫驗了傷,管家是被斧頭砍死的?!?p> 墨津堂似乎知道她說的吃力。
用事實幫夜棲桐證明了自己的話。
讓她有勇氣繼續(xù)為自己證明。
果然夜棲桐說起來壓力沒那么大了。
“后來,來了一個紅衣服的男人,把那個拿斧頭的人殺了?!?p> 說到這里,夜棲桐瞳孔一縮,她意識到了什么。
剛才因為被冤枉犯了殺人罪。
她腦子就沒清醒過。
這會兒復(fù)述白天的事她才發(fā)覺。
那個紅衣人為什么要殺拿斧頭的人?
她毫不猶豫的認(rèn)為是為了保護(hù)她,于是開始心虛。
生怕墨津堂下一句是紅衣服的人是誰,她認(rèn)不認(rèn)識,為什么要殺匪寇首領(lǐng)。
事實證明夜棲桐想多了,墨津堂根本沒把紅衣服的男人跟夜棲桐聯(lián)想到一起。
“看來那匪寇和紅衣服的男人有仇,亦或是匪寇在某些地方得罪了那人。”
墨津堂眼神微瞇,猜測道。
聽到墨津堂猜測的夜棲桐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繼而又覺得奇怪。
她想也沒想就問道,
“那為什么那些土匪會指認(rèn)人是我殺的?”
這不科學(xué)啊,她又沒得罪土匪,那些土匪的領(lǐng)頭又死了,他們這么說不是多此一舉嗎?
夜棲桐疑惑的眼神對上墨津堂那仿佛洞穿一切的雙眼,又浮起一陣心虛。
趕緊閉了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
她真的是個豬來的,好在墨津堂為人不壞。
不會胡亂給她定罪。
“好了,這事情存疑,那紅衣人應(yīng)該跟土匪有牽扯,我會調(diào)查清楚,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p> “好的,好的。”
夜棲桐點頭如搗蒜。
不定她殺人罪就什么都好說。
然而她沒明白墨津堂的意思。
跟著墨津堂到了臥房,看他要睡覺就不需要人伺候了。
她就想著這沒她事了,那她就可以下班了。
這剛扭頭要走。
結(jié)果這人突然來句,“你去哪?”
“老板,呃,不,少爺,您休息了,我去給您守門去?!?p> 她說的委婉,總不能當(dāng)老板面說她要下班睡覺去了。
結(jié)果墨津堂這家伙沒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
淡漠道。
“不用,你就在屋里守著,難道忘了我剛才的話?!?p> 這段時間她就跟在他身邊不要亂跑這句話!
夜棲桐總算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沒想到是睡覺都要跟著的!
不是吧,她還得守著這人睡覺?
開什么玩笑?
她可沒干過這么伺候人的活兒!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燃燒,夜棲桐臉上揚(yáng)起笑,掩蓋情緒。
“少爺您長得這么好看,守在您臥室我怕自己會把持不住非禮您呢?!?p> “非禮,你要是有那個本事可以來試試?!?p> 墨津堂這話完全是在瞧不起她。
看都不看夜棲桐一眼,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喔的發(fā)!
夜棲桐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鏡。
古人的封建保守呢?
不該罵她不矜持,把她趕出去嗎?
這么瞧不起她是幾個意思!
墨津堂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