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這真的是給末將的?”
薛常青的聲音輕微顫動,拿著《步兵操典》手死死捏住書籍。
“這還能有假?”劉鈞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本《步兵操典》是基地的藏書。
里面的內(nèi)容從冷兵器到冷熱武器交替,再到全熱武器時期的士兵訓(xùn)練,行軍隊形,交戰(zhàn)戰(zhàn)術(shù)無所不包。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安全起見,他撕掉了后面部分,只給了他前半部位,足夠當(dāng)前使用就行了。
“多謝謝殿下……”薛常青嘴里念叨著,癡迷地看著書上的內(nèi)容。
當(dāng)他翻到士兵刺刀訓(xùn)練時停下來,疑惑道:“殿下,這火繩槍上怎么還裝了把刀?!?p> 薛石探頭去看,同樣神色困惑。
“這叫刺刀,現(xiàn)在還用不到,你暫且了解一下,等更先進(jìn)的火槍出來就可以用上了?!眲⑩x不想解釋太多。
刺刀是無法裝備在火繩槍上,因為火繩槍使用鐵鍛造,為了防止炸膛,槍管很厚,重量很大,加上刺刀到時候重量就更大了,對士兵來說負(fù)重太大。
而且,火繩槍因為工藝問題還是很簡陋,上面的部件不是很十分牢靠,若是火繩槍上裝刺刀同敵人肉搏,一輪下來槍就報廢了。
所以,只有等燧發(fā)槍出來后再往上面裝刺刀。
當(dāng)前,還是長矛兵和火繩槍兵混合使用比較實際。
“更先進(jìn)的火槍?”薛常青抓住了劉鈞話中的重點。
“這個就是匠造司的事情了,你們現(xiàn)在主要是訓(xùn)練士兵,等火槍給你們送來,本王需要你們能夠立刻上陣打仗?!眲⑩x點到為止,免得他們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薛常青合上《步兵操典》,這里面的內(nèi)容有他熟悉的,也有他從未見過的,但他能夠感受出這些東西不簡單。
劉鈞能把這個寶貝交給他,足見對他的信任,同時也能夠看出小靖王真有重振景州的壯志。
“末將不會讓殿下失望的?!毖ΤG嚯p手抱拳,斬釘截鐵。
劉鈞點了點頭,交代讓他們用護軍府當(dāng)前的火繩槍給士兵做示范,務(wù)必讓每個士兵都掌握火繩槍裝彈射擊的步驟。
這樣士兵拿到火繩槍他們便能夠直接使用。
“殿下,還有件事,護軍府的軍餉不足,有些士兵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領(lǐng)餉銀了,你看……?!?p> 薛常青觀察著劉鈞的表情。
“又是銀子?!?p> 劉鈞頭大了,匠造司剛剛和他要過,現(xiàn)在輪到了薛常青。
只是王府的庫房也就那么點銀子,僧多粥少啊。
“去王府找秦賬房支取?!币Я艘а溃瑒⑩x忍著肉疼。
沒辦法,為了早日干掉高鴻允,奪回自己的地盤,他只能割肉。
“是,殿下?!?p> 薛常青和薛石相視一眼,會心笑起來。
劉鈞不再理會他們父子二人,離開護軍府回了王府。
到了勤政殿,劉鈞坐在書案犯起了愁。
生產(chǎn)火繩槍需要銀子,護軍府也需要銀子,庫房那點銀子撐不了多久。
而今后,他還需要更多銀子來重振景州,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賺錢才行。
想到這,他決定讓龔銘專心生產(chǎn)火繩槍,自己把珍妮紡織機的事情攬過來,親自找些匠人配合自己把這玩意搞出來。
不過在這之前,他覺得應(yīng)該探探高鴻允,看能不能從這老賊嘴里扣出點銀子,畢竟府庫的真實情況只有高鴻允知道。
想到這,他讓胡為去府衙把高鴻允叫來。
府衙。
高鴻允正在府衙和幾個官員說笑著什么。
胡為到了,把話傳了就要走。
“胡陪侍且慢?!备啉櫾式凶『鸀?,從腰帶的兜里摸出一個金豆子塞到胡為手里,“整日為殿下跑腿,胡陪侍辛苦了?!?p> 胡為瞧了,手一攥將豆子收了,笑的親切起來,“為殿下分憂是我們這些下人的本分,高大人的情分我領(lǐng)了”
轉(zhuǎn)過身,他暗罵:“老賊,真猖狂,連我也敢收買?!?p> 一面罵,一面走了。
胡為走遠(yuǎn),高鴻允對身邊的官員道,“劉鈞以為將自己那破劍給了王瑜便能夠讓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現(xiàn)估計才明白沒了我,他什么都干不成。”
“景州上下,身處要職的都是咱們的人,只要咱們不配合,他寸步難行。”一官員附和。
“只是靖王到底讓王瑜干了什么,還要瞞著右傅?!绷硗庖粋€官員問道。
高鴻允鎖著眉頭,他雖然阻撓了王瑜從府庫調(diào)撥銀兩,但也的確不知道劉鈞這么鄭重將配劍交給王瑜和龔銘到底干了什么。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心生不快,以前劉鈞可是什么事情都要首先經(jīng)過他的。
“會不會是太妃?昨日胡為在城外施粥,便說是太妃讓的,靖王以前什么樣子右傅和諸位都清楚,他可沒有這樣的心機?!币蝗苏f道。
高鴻允的眉頭鎖了起來,這是他最擔(dān)心的。
太妃趙玉燕一向不問政務(wù),也管不住劉鈞。
但她畢竟是榮朝公主,自小生在爾虞我詐的皇都。
劉鈞懵懵懂懂,但她心中雪亮,若是她改了主意,插手景州政事,對他來說就不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等本官去了王府見了靖王便可知?!?p> 高鴻允決定先聽聽靖王的說法。
叫人備了馬車,他來到靖王府,在勤政殿,他看見劉鈞正躺在椅子上專注地看《春宮圖》。
露出一絲不為人查覺的笑意,他走到劉鈞面前,“殿下,老臣來了?!?p> “呀,高右傅來了。”劉鈞忙從椅子上起來,將手中的《春宮圖》隨手一扔。
高鴻允躬著身子,一直保持臉上的笑容,“殿下口諭一到,老臣豈敢不來,不知殿下找老臣來有何要事?”
“要事倒是沒什么要事,不過扶余人占了本王四個府,本王想要奪回來,不然本王不是成了九王中的笑話?!眲⑩x繼續(xù)飆演技,“前幾日,本王做夢時,夢到一個威力巨大的武器,畫了出來交給匠造司讓他們研造,并讓護軍府練兵,不日將親自率領(lǐng)他們把扶余人殺個片甲不留?!?p> 高鴻允一聽,差點繃不住表情。
這下他明白怎么回事兒,這倒很符合劉鈞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
“殿下要親自前往景山塞?”高鴻允眼神閃爍。
“怎么?不行嗎?本王領(lǐng)著護軍府的大軍一到,扶余人還不嚇得屁滾尿流,乖乖交出本王的土地?!眲⑩x臉上盡是無知的自信。
“殿下英明?!备啉櫾矢吆?,心中狂喜。
如果劉鈞把護軍府的軍隊帶到景山,對他來說再妙不過。
那時他便可用府兵輕松控制景陽城和其他三府,斷了景州軍隊的退路。
那時前后夾擊,景州便是扶余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