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外面有異國商人求見。”
勤政殿中,劉鈞正因人口缺乏感到郁悶。
門官王東這時出現(xiàn)在門口。
升了門官后,王府正門,兩個偏門,一個后門上的門子全都?xì)w他管理。
有什么事也都先通知他,再由他上報劉鈞。
“讓他們?nèi)ド虅?wù)司就行了?!?p> 如今工業(yè)司和商務(wù)司建立,大家各司其職,他總不能去搶余晉的事做。
再說,他最重要的任務(wù)是配合匠造司研造新的技術(shù)。
“下官也是這么讓門子回的,只是門子回來說,這些商人說他們是各國的皇商?!?p> “皇商?”劉鈞聞言怔了一下。
余晉露出狂喜之色,道:“殿下,榮朝有十大皇商,亦商亦官,官場上,他們隸屬內(nèi)廷管轄,官位在身,比如宣州的梁家,專為宮廷供應(yīng)織品和綢緞?!?p> “作為皇商,梁家壟斷了宣州的絲織,賺的是盆滿缽滿,除此外,其他七家也負(fù)責(zé)管理朝廷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如礦山,鹽,鐵,酒,茶葉等行當(dāng),一個個富得流油,榮朝如此,其他國家亦是如此,比如商會,他們才是真正的豪商啊?!?p> 劉鈞點了點頭,余晉激動要語無倫次,可見皇商在這些商人心中的地位。
而且也的確如此,若是做個比較,這些皇商就相當(dāng)于中石化,茅臺酒業(yè)這些巨無霸。
當(dāng)代歷史中也有比較著名的皇商,比如胡雪巖便領(lǐng)過二品江西布政使一職,負(fù)責(zé)為內(nèi)廷采買絲質(zhì)綢緞等物。
正是借朝廷身份經(jīng)營私產(chǎn),他最終才會積累如此龐大的財富。
“讓他們進(jìn)來吧?!眲⑩x對王東說道。
他目前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多是屬于奢侈品。
而奢侈品這玩意不是必須,全靠富人捧。
若是得罪這些皇商,他們在自家皇帝耳邊吹耳旁風(fēng),肯定會影響他的生意。
所以,同這些皇商打好關(guān)系,日后的銀子定是源源不斷。
用錯了,那是自斷商路,不得不小心。
何況,他們身上還有官職。
從另一方面說,他們基本上等于使團(tuán)了,不見也有些說不過去。
王東應(yīng)聲離去,不多時,二十多個商人在姜季同的監(jiān)視下來到勤政殿。
“參見靖王殿下?!?p> 進(jìn)入勤政殿,商人們十分默契地一字排開,同聲向劉鈞行了一禮。
“諸位請坐。”劉鈞起身,坐到諸位,示意商人們坐下。
四十多個商人服裝各異,樣貌各異。
因為不是榮朝人,他們對榮朝的各種規(guī)矩也不是太懂,剛才說的話也十分生硬。
劉鈞的話音落下,他們找位置自己坐下。
不一會兒,三十個商人安坐下來,而剩下的三十多人則站在其他人身側(cè)。
劉鈞恍然,這站著的人只怕是各國商人帶來的“翻譯”了。
因為從面貌上,站著的都是榮朝人。
估計他們都是在各國生活的榮朝人,兩國語言都精通。
“靖王殿下,我們是來自馬萊國的商人,這位是貿(mào)易官古蘭特?!?p> 一位站著的青年首先出聲。
“馬萊?不是馬錫國嗎?”胡為小聲嘟囔了句,接著看向《萬國堪輿圖》才恍然大悟。
這馬萊國位于馬錫國西邊。
“我們是來自波朗國商人,這位哈維奇伯克,伯克的意思和貿(mào)易官相似。”負(fù)責(zé)翻譯的榮朝人解釋了一句。
劉鈞點了點頭。
接著各國商人都各自介紹了一下自己。
和王東說的一樣,他們各個都是皇商或者官商。
這些商人來自的國家俱都不同,基本上囊括了東洲和南洲大部分國家。
“玉人胭脂就這么暢銷?”劉鈞自己都有些懷疑了,這么多官方身份的商人到來的確讓他有些驚訝。
他悱惻不已的時候,東瀛國皇商,一個叫佐藤大府的中年人用蹩腳的榮朝話道:“靖王殿下,景州的胭脂在東瀛十分受歡迎,但是野澤尚不過是個小商人,而本人則是皇商,代表是東瀛皇室,銀子不缺,我們合作,才能賺的更多?!?p> 劉鈞還記得那個臉色蒼白的東瀛人。
不用說,他在東瀛的生意肯定被這位佐藤大府搶了。
不過這似乎也很正常,任何利潤豐厚的生意,皇商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這次前來,據(jù)說靖王府還有幾樣更厲害的貨物要賣,我們來的倒是及時?!?p> 說話的是一個大楚商人。
因為西秦,大楚,北燕和榮朝淵源相同。
這位大楚商人在語言溝通上沒有問題。
商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下來基本上都一個意思。
他們都是各國權(quán)勢最高的商人,和他們合作一本萬利。
眾商人表述完畢,劉鈞道:“諸位的意思本王明白了,靖王府開門做生意,自然十分歡迎你們的到來,定會極力滿足你們的需求?!?p> “翻譯們”將劉鈞的話重新敘述了一遍,皇商們滿意地點了點頭。
原本,一個暢銷的胭脂還不至于他們親自前來景州。
但這胭脂卻在他們國家受到了皇室的喜愛。
所以很多皇室貴族女子紛紛詢問他們,向他們求購。
而因為手中沒有這種胭脂,皇室貴族女子便只能去找從景州販賣胭脂的商人。
這些商人都是順桿爬的人物,借此機(jī)會自然大力奉承這些人上人。
而這讓他們有了危機(jī)感,擔(dān)心會被這些海商取代自己的地位。
于是才親自派人到景州采辦,斷了那些海商往上爬的路。
“靖王殿下,這是我們需求的貨物數(shù)量,古蘭特貿(mào)易官希望與殿下建立長久的貿(mào)易關(guān)系。”馬萊國的翻譯官將一張單子呈遞上來。
胡為接過,交給劉鈞。
“六萬瓶胭脂。”劉鈞念了句。
馬萊商人后,其他商人也陸續(xù)將單子遞上來。
匯總了單子上的數(shù)額,劉鈞幾乎幸福的暈了過去。
“二百一十萬瓶,一千零五十萬兩銀子。”
胡為聽見,幾乎站立不穩(wěn),但想到絕對不能在這場合失態(tài),便強(qiáng)撐著站立,內(nèi)心則已經(jīng)波濤洶涌。
頗有一種橫財天降的大喜。
劉鈞強(qiáng)行抑制住大笑的沖動,清了清嗓子,他對余晉說道:“咱們景州最好的酒樓是哪家?”
“當(dāng)屬富貴堂莫屬了?!庇鄷x道。
“去包下來,今天晚上隆重招待諸位皇商?!眲⑩x道。
這次,他真正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