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發(fā)燒出丑
客房里,禮貌的敲門過后,沒得到回應(yīng),三人只好自顧推門進來,此時正立在蕭瑄的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大閣主卷著薄被,滿臉通紅昏睡得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看他這副模樣,不用探也知道是發(fā)燒了,而且還燒得不輕。
看著挺結(jié)實的一個大男人,沒想到這么嬌弱,不過就是露宿了一夜,身體就抗不住了!
藍菱菱嫌棄瞥了縮著身子的蕭大閣主一眼,嘆了口氣,無奈地向舒婆子道:“我去給他抓副藥,小舒,你去給他熬鍋粥,待會讓他配藥喝。”
沒辦法,這人留著還有用,總不能就放他燒下去,萬一燒傻了腦子,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不就都白費了。
三人出了客房,陳曙晞卻提議道:“師傅,您還是先用了午食再去抓藥吧?!?p> 雖然生病的蕭閣主看起來是挺可憐的,但師傅的身體更重要,怎么能讓師傅餓著肚子去給別人抓藥。
本就打算先去偏廳用飯的藍菱菱聞言,挑了挑眉,她看著像是先人后己的那種人嗎?看來在小徒弟心中她挺善良的嘛!
小徒弟的關(guān)心當然不能拒絕,她淺笑道:“好,聽小晞兒的,走,都先吃飯去?!?p> 反正里面的人一時半會的也死不了!
于是,可憐的蕭瑄發(fā)著高燒,卻被三人孤零零的拋在了客房里無人問津,直到一個時辰后,才喝上了藥。
舒婆子煎好藥后,藍菱菱去廚房端了準備親自給蕭瑄送去。
陳曙晞見狀,有些不樂意地道:“師傅,還是讓徒兒來吧,徒兒給蕭閣主送去?!?p> 他一向嬌貴的師傅怎么能為別人端藥送粥的!絕對不行!
“不,這藥我得親自送。”藍菱菱難得的駁了小徒弟的好意,堅持道。
陳曙晞的心沒由來的一揪,吶吶問道:“為什么?”
難道師傅突然對那個蕭瑄另眼相待了?
藍菱菱對自家徒弟自然不會有所隱瞞,她諄諄向他教導(dǎo)道:“要收服一個人,既不能一味的收買討好,也不能一味的打擊壓制,一味的討好會讓他膨脹自得,最后不將你放在眼底,一味的打壓會容易讓他走入極端,不顧一切也要反抗你。只有兩法相互交替使用,打一棒子再給他個甜棗,才更容易使他軟化?!?p> “所以您給他送藥是為了讓他念您的好?”陳曙晞好像聽懂了,可想起她之前說過的話,又好像更不懂了:“可您不是說過像蕭瑄這心硬的人,不會被這種小恩小惠收買的嗎?”
“他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折服,不過他最近受的打擊已經(jīng)夠多了,此時我要是不向他表達點善意,他怕是要從此恨上我了,那我豈不是空虧一潰。”想到自認識以來蕭瑄接二連三被她戲耍的倒霉樣,藍菱菱就有些想笑,她頓了頓,又道:“而且,他此時正在病中,心理防備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我親自去照拂,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p> “噢,”陳曙晞雖然聽明白了,但仍有些不情愿:“那徒兒幫師傅把藥端到門口,您再端進去,您看行嗎?”
總之,他就是不想讓師傅為別人而費心費力!
“行?!?p> 小徒弟有點過份孝敬也是一種甜蜜苦惱,但藍菱菱自然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與爭執(zhí),只好莫可奈何地點點頭,同意了。
陳曙晞像是得了莫大的獎賞般,一臉笑容地端起那裝著一碗湯藥與一碗白粥的托盤,高興地跟在師傅身后出了廚房,往蕭瑄的客房而去。
客房里,蕭瑄剛剛從昏睡中醒來,腦子昏昏沉沉中感覺口干舌燥不已,他并沒有馬上意識到自己發(fā)燒了,畢竟身體一向康健的蕭大閣主已經(jīng)好多年都沒生過病了,只以為是醉酒后的后遺癥。
他強撐起無力的身體,正要下床去倒水喝,卻沒想到腳剛著地,還沒站穩(wěn),就只覺得一陣天眩地轉(zhuǎn)后,整個人咚的一聲,以極不雅的姿勢,五體投地地趴到了地上。
藍菱菱師徒倆正是這時候在門口換了端藥的人,然后推門而進的。
門口的師徒倆:“……”
五體投地趴著的蕭瑄:“……”
六目相對,一時間,房里安靜得不得了。
許久后。
“你們進別人房間前都不知道要敲門嗎?”惱羞成怒的蕭大閣主狀若從容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強撐著微微搖晃的身體在桌邊坐下,黑著臉冷冷道。
藍菱菱生平第一次有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那般好面子的蕭大閣主出了大丑,還被他們當場撞見了!
如此狼狽窘迫的一面,就這么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想也知道他此時心中有多羞憤!
這下別說是讓他軟化了,他怕是想殺他們滅口的心都有了!
“抱歉,我們以為你還沒醒呢,所以就擅自進來了?!彼读顺洞?,無力地辯解道:“你著涼發(fā)燒了,一直昏睡不醒,這是剛熬好的藥和粥,趕緊喝了吧!”
說著,她將手上的托盤放到桌上,管他還有沒有用,都到這里了,總是要試一下的!
“我發(fā)燒了?”蕭瑄抬手探了下自己的額頭,發(fā)現(xiàn)確實很燙,臉頓時更黑了,嘲諷地道:“還不是拜你所賜,你現(xiàn)在倒在這里裝好人了,哼,假惺惺!”
真關(guān)心他,昨晚就不會將他一個人丟在外面連張?zhí)鹤右膊唤o了!
他居然敢這么跟師傅說話,陳曙晞怒了,張口就想要訓(xùn)斥:“你……”
藍菱菱卻舉手一把攔住了他,勾唇似笑非笑道:“小瑄子這是生氣了?”
“哼!”蕭瑄從鼻孔里冷哼了下,明明白白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可是,昨晚的賭約是你先提出來的吧?你自己喝不過我,難道還要怪我不成?”藍菱菱很是無辜道。
蕭瑄一聽,頓時炸了,有些氣急敗壞地道:“誰說我是氣這個了!愿賭服輸,我又不是輸不起的人!”
“哦?那你是在氣什么?是氣我們將你一個人留在那,導(dǎo)致你著涼生???”藍菱菱猜測道。
“哼!”蕭大閣主又是一聲傲嬌的冷哼。
看來是了!藍菱菱暗自好笑,面上卻一表正經(jīng)地道:“如果是因為這個那你倒是錯怪我了,我昨晚到最后也醉倒了,在場就剩小晞兒一個小孩,他能將我這個不靠譜的師傅弄回去已經(jīng)實屬不易了,你還指望他一個小孩子能再將你一個百多斤的大男人弄回來?怎可能!也許他忘了給你拿床被子是他錯了,可你怎么能對一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小孩子苛責許多!”
一旁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小孩子:“……”
師傅說得真好!要不是他本人親身經(jīng)歷,他都要以為昨晚的事確實如師傅口中所說的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