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到秋季的跨越如同果實成長一般漫長無比,而秋天往冬天更像樹葉飄落一般轉瞬即逝。
未到冬天,深秋的寒意便讓一些體弱的人早早披上了厚外套。
人們忙完了田間地頭的農活,盡肯能的在樹林當中尋找合適的木柴,以度過寒冷而危險的冬季。
相同領主府內也是一通繁忙之色,為著即將到來的冬季做著一切準備。
仆人點燃了房間中的小壁爐,將房間內鋪撒了一層霧蒙蒙的紅光,就連那普通的紙筆都顯得那么神圣。
霹靂啪嗒的燃鳴聲與房間內不時響起的沙沙聲極力混合成了一曲耐人尋味的交響樂。
邱若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愛死了木柴散發(fā)出的松油味,甜而不膩。
仿佛自己就置身于那森林當中的小木屋,抒寫著屬于自己的那些故事。
當然這是只屬于邱若風的片刻休閑時光。
各種報告被一摞摞的放在了邱若風的辦公桌上,而他的敬愛的老父親威斯特這時候卻當起了甩手掌柜。
他不停的看著報告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簽下屬于自己身份的名字。
就連那一些瑣碎的報告都要丟在他的面前,他甚至無法理解他的父親是如何一整天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面前處理這些瑣事的。
時間對于他來說無疑是最寶貴的,一低頭一抬頭窗外就是倆個世界。
不必他親自點上蠟燭,仆人在天色未黑之前便來到了房間,用她帶來的蠟燭一只只點上房間內那些攜帶著光明的載具。
至于西水鎮(zhèn)來說,今年的干旱并沒對它多大影響,反而每一戶的家里都新添了不少余糧。
但邱若風并止步于此,他頒布了一道地方發(fā)律——限量交易糧食,雖說引起不少爭端,但也是無奈之舉。
...
咚咚咚,邱若風的房門又一次響起了。
“月底新式裝備普裝率大概有八成,預計在年末可達成全部產量?!碧m順勢推開了門,單手拿著一份紙張振振有詞的念道。
“我都沒讓你進來?!?p> “我管你呢!”蘭將紙張丟在辦公桌上,又拖來一張椅子?!拔艺f你那群士兵你要不要去管一管?”
“怎么了?”邱若風放下了鵝毛筆。
“天天沒事喊口號,都給左克洗腦了?!?p> “怎么說?”
“喊的倒是挺有感覺的,什么我們頭頂飄過的是風,腳底跨過的是地,肩上扛過的是榮譽?!碧m用指甲在桌上磨蹭著。
“這不是挺好的嘛?”邱若風從抽屜里掏出了一袋子餅干放到桌面上。
“嗯哪,但是煩啊,打擾我在倉庫睡覺?!?p> “好吧說正事,為什么還有倆層左右的裝備要年底才能全部生產出來,這么長時間怎么可能這么低的產出?!鼻袢麸L眉頭一皺。
“災月要來了,一些工匠已經提報告要回去了?!碧m將餅干放到了嘴里?!霸趺床蛔屗麄兓厝ヂ??”
“放他們回去吧,至少我們現在還沒那么些能力將周圍那些村落全部收容進城鎮(zhèn)。”邱若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你神通廣大呢?!碧m露壞笑容道。“對了,你有沒有聽說在附近發(fā)現了不少教會的人。”
“怎么,教會的人不常見嘛?”邱若風繼續(xù)開始查看著他那數不盡的報告。
“不是一般的神官跟教堂護衛(wèi),那是貨真價實的神罰軍!”蘭的語氣顯然有些急躁了。
“聽說老國王病?;杳粤?,他的幾個子嗣鬧的可不愉快。”蘭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餅干。
“要變天了嘛?”邱若風抬起了頭。
“這可是你說的!”
...
神罰軍是在教會被狼心趕出領土后建立的,雖然一直對外宣稱著護衛(wèi)王都教會總部的安全。
但直至現在幾萬人甚至還在不停上升的規(guī)模來講,可不單單再是護衛(wèi)教會那么簡單了,甚至他們的裝備的精良度都超過了雄獅的軍隊...
...
“他們要是直接開赴這個邊陲小鎮(zhèn),按照你父親所講過的,狼心該做出什么舉動呢?”蘭道“他們又會對你這個給他們添上污點不負責任騎士怎樣呢?”
“死”邱若風沒有猶豫。
“你父親這幾天可是愁眉苦臉的,沒發(fā)現嗎?”
“謝謝了?!?p> 邱若風將那些瑣事一股腦的丟在了一邊,留不得時間讓他考慮了,他得去找他的父親。
難道教會想趁老國王病危昏迷期間,挑撥他們幾個子嗣從而自己漁翁得利?或者說想屯兵邊境試探狼心?
這可不是他一個人能想出來的。
...
“父親,聽說有人在附近發(fā)現了神罰軍?!鼻袢麸L望著辦公桌擠著眼睛看書的威斯特。
威斯特并沒有急著回答,只是緩緩抬起頭皺了皺眉,望著他面前這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怎么了,害怕了?”威斯特又露出了他那帶有磁性的聲音。
“不是,只是好奇?!鼻袢麸L一愣,緩緩說道。
“冬天一過,我們全去狼心,畢竟冬天的狼心太危險了?!蓖固亻L舒了一口氣。
“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會有人解釋的,現在的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蓖固負]了揮手。
“可...”
....
可為什么要去狼心?在一切都是未知數的情況下為什么要選擇去往狼心?
難道要放棄現有的一切嘛?自己這一年多的成果難道都要付之東流,然后落成狼心的一個平民?
那自己還怎么有機會翻越那片山嶺,去尋找秘密呢。
...
“蘇菲亞,問你個事可以嘛?!鼻袢麸L猶豫了片刻說道。
“哼,哼,哼,什么”蘇菲亞哼著她新學的歌調。
“明年,我可能要去狼心了?!?p> “怎么了?”蘇菲亞停下了她那美妙的聲調。
“你...”
“到時候再說!”蘇菲亞似乎腿上有一道彈簧直接從座位上蹦起來,露出那在熟悉不過的笑容。
...
“我覺得你變了點,而我變得有些像你了?!鼻袢麸L低聲自語道。
“什么意思?”明顯蘇菲亞聽見了,她將手比成半個喇叭的形狀快速放在耳朵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