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峽谷要塞來說,危險不單單只有冬季才會降臨在他們頭上。
城墻下方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些形單影只的獸,它們如同影視劇當中的喪尸一般失神游蕩,也因此給那些在外修補城墻的人員帶來困擾。
但卻對于那些城墻上略顯興奮的新兵來說,游蕩且夠不成威脅的獸無疑是最好的活靶子。
...
“不行的話換下一個來吧,不要勉強。”慕斯老爺子望著身旁急促呼吸的新人說道。
對于那些新救護巫人來說,不懂得如何把握自身的魔力消耗,以及找到恰到好處關鍵治療點,無疑是對他們最大的負擔。
因此合適的休息以及不斷汲取的經(jīng)驗才是最為重要的,這是對床上的病人的負責也是對自己對陛下的負責。
“好吧,我還真是累了,”新人褪去了手中那絲絲淡綠色光芒,舉起手臂拭去了額頭上一絲絲汗珠說道“真的想變成慕斯老爺子你這樣呢,每次都能快速且輕便的將傷員救治完畢。”
“不要急,終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呢,小丫頭。”慕斯望著女孩笑道。
慕斯清楚年輕人總是急躁的,但這熟練的救治方式都是自己從年輕開始一點點所積累的經(jīng)驗而得出的,至于怎么表達出來他倒是有些困難,因為這些都是一些感覺無師自通的感覺,就好比那一刻你瞬間通竅怎么搞了。
當然他也會講出些關鍵處,比如戰(zhàn)場上應該先醫(yī)治誰放棄誰,救輕不救重,一切以任務為優(yōu)先,雖然很殘酷,但是沒辦法。
“慕斯醫(yī)師,飛行部隊人找你去幫忙?!蓖蝗灰幻勘瞄_醫(yī)護室的門簾四處打量的喊道。
望著門口的士兵慕斯點頭點頭,彎腰撿起了那放于地面的醫(yī)療布包,隨后望了一眼病床上正處于康復階段的傷員說道“接下來一段時間就得是這些小家伙陪伴你們了。”
“謝謝這段時間的照顧了?!眰麊T露出那充滿感激的笑容。
慕斯長長的舒了口氣,在對新來的醫(yī)護人員交代片刻過后,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醫(yī)護所。
至于為什么交代這么多,只是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跟著那些飛行巫人身后所謂的幫忙是什么意思。
每當冬季過后他們都要越過要塞,前往那片充斥著危險的未知領地前去監(jiān)控獸的一舉一動,一是為了觀察獸的動向,以防止獸群在其他季節(jié)的異動,為身后的要塞提前帶來消息,二是更多觀察獸有沒有多出一些新種類,以找到弱點為其冬季的防御做出更好的準備。
因為這些需要探明的東西在過去都讓他們付出過血的代價。
估計這次抽簽輪到了自己。
而前去任務的危險程度對于每一個人都是相等的,哪怕是自己這些陪同人員,即使不首沖一線都時刻面臨著生與死。
更何況自己還是一位沒有什么戰(zhàn)斗能力的治療型輔助能力巫人。
慕斯老爺子有些想念過去時候的同伴了,他們都互相開著玩笑說活著的人要照顧好對方的家人子嗣,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一般。
可慕斯真的很討厭這個約定,因為這些約定成真了...
跟他同一批的十人醫(yī)療分隊僅僅剩下倆人,一人是自己一人是他還在后方等待自己歸去的妻子。
但慕斯沒有辦法回去,也不能回去,他要賺錢養(yǎng)活那一家子因為獸而失去父母的孤兒,并不是國家不肯收留這些英雄的后代,只因為他承諾過。
他承諾過那在他身邊一批批換過的戰(zhàn)友同伴的請求看似玩笑的請求,承諾過推杯換盞時那激動的握手,也承諾過那些鐵打漢子的眼淚...
慕斯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在這次任務后活下,但他清楚的很作為英雄的子女只要不被領養(yǎng)還能過上餓不了肚子的生活,除了失去自己這第二位父親而已。
...
眾人將臨時收拾好的行禮丟上了那早已準備完畢的馬車上,隨后摟上周圍并不熟悉的戰(zhàn)友,但他們的眼角依舊落下了淚水,無論男女老少。
此刻他們沒有區(qū)別。
慕斯面無表情的登上了中間的一輛特制加固型馬車,而他身邊的年輕人要么是在祈禱,要么是直起身版傻乎乎的笑著試圖將車內的氣氛拉回去。
只有他在啃著不知何時塞入自己小包當中的小面包,畢竟吃飽了才能干活。
...
蒸汽機的轟鳴聲越發(fā)接近,直至外面一段小號聲終于將馬車內的氣氛降到了絕對零度,因為他們清楚這段號聲是打開要塞大門的號令。
也是他們踏上危險領域的第一步。
“彈藥檢查好了嗎?”鐵斧在城墻上望著面前四位全副武裝的飛行巫人說道“我希望你們這次出發(fā)的四輛馬車,二十二人,十位巫人十二位士兵能夠完好無損的再次回到這里聽到我的吼聲?!?p> “哈哈哈,一定?!逼渲幸蝗诵Φ?。
“為了人類,為了陛下?!辫F斧吼道。
“為了人類,為了陛下?!北娙艘煌暗馈?p> 作為隊伍的先鋒隊員,他們四人扛起了為隊伍開路,以及為車隊發(fā)出警報的責任。
當然不要他們掉過頭去通知他們,一陣急促的槍聲,比什么聲音都更具有穿透力更具有易辨別性。
...
當然車隊并沒有遇到什么具有威脅性的時間,除了前方不時傳來的零零星星的槍擊聲。
“大家好,我叫菲爾是剛來要塞沒多久的輔助型巫人,能力是透過物體觀察背后的情景,只不過能夠穿透過的物體只有一人高,”一名扎著黑短馬尾的女生首先打破了沉默緊張兮兮的說道“誰知道我們具體的任務是什么嘛?那些士兵告訴我具體聽安排就好了?!?p> 一陣沉默。
“叫我慕斯老爺子吧,”慕斯望著四周耷拉著腦袋的人問道“我的能力是治療,至于我們具體干什么嘛,這個我倒是清楚?!?p> 眾人聽到慕斯的后半句像是來了神一般,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他。
“我們是協(xié)助那些飛行巫人一同去監(jiān)視獸的動向,以及情報的?!蹦剿沟f道。
“那為什么不派有經(jīng)驗的人去,而讓我們這些毫無探查經(jīng)驗的陪同啊?!狈茽栍行┙辜钡膯柕?。
“有經(jīng)驗的都在前后車,我們是被抽簽抽過來的,回去之后就有經(jīng)驗了。”慕斯瞅了女子一眼不急不忙的回答道。
“可他們壓根沒問我們有沒有同意,直接讓我們上了馬車,”菲爾掃了一眼車內的人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五人都是新人吧?!?p> 有是一陣沉默...
“當初來到這危險世界的時候你有選擇嘛?更何況你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狼心的軍人,更是特殊分隊當中的一員?!蹦剿够貞?。
“那我們之后改怎么辦,慕斯老爺子?!绷硪慌缘哪凶油蝗婚_口道。
他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完成任務,在活著回去?!?p> 很簡單的一句話,又讓馬車內重回歸了安靜,除了眾人的呼吸聲就剩下馬車發(fā)出的陣陣嘎吱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