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禰衡割舌,袁熙作死
“秦某有些好奇。武安君能忍這百萬冤魂相纏,怎容不下一個蘇秦?!?p> 白起將酒碗推向一旁,換做酒壇,“他以口舌之爭,數(shù)落我武人,白起也不和他一般計(jì)較。但他不該辱我大秦,即便秦王負(fù)我,我終究還是秦人?!?p> 蘇秦轉(zhuǎn)世的禰衡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倒?jié)M一碗酒,躬身轉(zhuǎn)向白起,雙手將酒碗托過頭頂,悶不吭聲。
禰衡這是向白起陪罪?
秦淮揉了揉眼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禰衡向來行事詭異,辱罵人的方式千奇百怪。這老小子肯定又要玩什么新花樣兒。
很有可能在白起端起碗的那一刻,禰衡便會開始他的表演,破口大罵。
秦淮做好隨時救下禰衡的準(zhǔn)備。
白起欣然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禰衡挺直身板兒,挽起袖口,以指作筆,以酒為墨,在石桌上寫下幾行字。
“你……,這是何苦呢?!鼻鼗大@愕過后,嘆息道。
白起見字后,肅然起敬,同樣倒?jié)M一碗酒,“先生,請飲?!?p> 禰衡指了指嘴,又搖了搖頭,躬身作揖后,接過酒碗,未飲,卻是以酒洗面。
踩著酒碗落地時的清脆響聲,禰衡背身而去。
秦淮望著那幾行字,許久未能回過神兒。
“多謝將軍恕罪?!?p> “將軍背負(fù)罵名,殺萬人而止戰(zhàn),功過可論,而不可定。”
“眼不見,而妄言,實(shí)乃大愚。禰衡悟了,舌頭割了?!?p> “蘇秦已死,禰衡作啞?!?p> “我當(dāng)入世修行,二位,就此別過。”
……
春光明媚,一只火焰小鳥飛來浮云酒館,最后落在秦淮肩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呂玲綺雙腕靈活轉(zhuǎn)動,挽了一個花槍,
湊到秦淮身前,好奇道:“師父,你笑的這么燦爛,有啥喜事兒不成?”
秦淮將小鳥攥入手中,“你二師姐那個臭丫頭,有了如意郎君,忘了是師父。不說回來看望我,還讓我老人家去看她?!?p> “師父,你可得帶上我,我還沒見過二師姐呢?!?p> “走吧,先去鄴城嘗嘗你二師姐說的‘蜜兒酒’?!?p> “啊呀!”呂玲綺突然向后一個大跳,用槍指著秦淮身后,怒斥道:“糟老頭子,打扮的像鬼一樣,嚇姑奶奶一跳?!?p> 秦淮回身望去,是一個面色蒼白,身材瘦小的老頭兒。
老頭兒身穿道服,懷抱拂塵,卻沒有一丁點(diǎn)兒仙風(fēng)道骨的風(fēng)韻,反而像是餓死鬼,額頭寬大,眼窩深陷,皮包骨,一雙手如同雞爪。
老頭兒笑起來狡詐中帶著幾分猥瑣,“猜猜看,我是人,還是鬼?”
秦淮一臉嫌棄道:“我猜你是煞筆于吉?!?p> 于吉咯咯笑道:“雖然我是于吉,但你所答非所問。作為懲罰,我要吃了你。猜猜看,我從哪兒先下口。”
呂玲綺美目一瞪,扭動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遞槍刺向于吉。
呂玲綺雙臂雖細(xì),卻有萬鈞之力,槍勢也如電閃雷鳴般快而威力十足。
于吉右手甩出拂塵將槍頭帶偏,左手抓向秦淮。
秦淮也不躲閃,將手中的火焰小鳥砸向于吉。
火焰小鳥被秦淮此舉氣的炸毛,“瞧瞧,這他么是一個魔神能干出的事兒嗎?”
于吉好像很懼怕火焰小鳥,連忙收手,身體詭異扭曲,躲過小鳥兒。
秦淮打了個響指,嗤笑道:“你怕這傻鳥,卻不怕我這玩火的祖宗?”
一個由火焰構(gòu)成的鳥籠將于吉囚禁在內(nèi),明明是炙熱非常,于吉卻如身處臘月寒冬,癱坐在地,瑟瑟發(fā)抖。
“秦老板,我就是和您開個玩笑,還請勿怪?!?p> “于吉,猜猜看,我準(zhǔn)備關(guān)你到什么時候?”
……
鄴城,東漢末年中原地區(qū)少有的富庶繁盛大城,同時也是袁紹的老巢。
此時曹袁大戰(zhàn)還沒有開打,寬敞的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
鄴城主街道的一個飯館內(nèi)。
秦淮選了一個安靜的桌位坐下,“店家,一壇蜜兒酒,三道拿手菜?!?p> 呂玲綺連忙伸手道:“店家,兩壇!”
店小二略微躬身,稍有歉意道:“對不住了,二位。蜜兒酒賣沒了,要不換一個酒喝?”
“師父,要不換一家問問?”
未等秦淮開口,店小二搶先道:“這位小姐,您是剛來鄴城吧。蜜兒酒是甄家供應(yīng)的,十天前就已經(jīng)斷供了。全都用來籌備二公子和甄家小姐的大婚,整個鄴城都買不到的?!?p> 秦淮點(diǎn)頭道:“哦,那就上菜吧?!?p> “師父,要不我們直接去甄家?管他什么二公子,甄家小姐的,不拿出酒,婚禮也別辦了。”
“小丫頭,你好大的口氣。竟敢議論我家二公子!”
十余名護(hù)衛(wèi)如眾星捧月般圍著一位衣著華麗的俊美公子走入飯館。
剛剛說話是一個管家打扮的狗腿子。
呂玲綺抄起木凳砸向狗腿子,“你算什么狗東西,敢管姑奶奶。”
俊美公子身后的一名武將上前幾步,一雙大手牢牢將砸來木凳抓住。
狗腿子仗著有人相護(hù),氣焰更是囂張,“這位英俊瀟灑的公子便是袁熙,袁二公子,你們兩個庶民,還不趕緊下跪磕頭賠罪?!?p> 當(dāng)年呂布落難時,袁術(shù)曾逼迫呂玲綺下嫁袁家,至今想起來,呂玲綺都覺得惡心。
“呸!袁家沒一個好東西?!?p> 袁熙色瞇瞇道:“嘖嘖,小美人兒,還是一匹烈馬,我喜歡。正好和甄宓一起娶了,一文一武,上天待我不薄。張郃,把她拿下?!?p> 秦淮在一旁嘲諷道:“你張郃好歹也是一名征戰(zhàn)沙場的良將,屈身給人當(dāng)打手,真不知羞恥。”
秦淮的話將張郃說的臉色紅白交替。
將木凳丟到一旁,張郃拱手道:“姑娘,得罪了?!?p> 張郃邁出虎步,探出粗壯有力的十指去擒呂玲綺的玉臂。
呂玲綺腳下步伐不斷變換,輕易躲過張郃的攻擊,順勢一掌拍往張郃肋下。
“姑娘好身法!”張郃雙掌十字交叉,向下砸向呂玲綺的手腕,卻是一招力壓泰山。
玉腕扭轉(zhuǎn),如蛟龍翻身,以掌上托,呂玲綺嬌喝一聲,“翻云!”
雙手被一身材窈窕的女子拍脫,張郃雙目圓瞪,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力道……”
“覆雨!”呂玲綺腳尖兒點(diǎn)地,縱身而起,精巧的手掌,壓向張郃的頭頂。
只聞烈風(fēng)自上呼嘯而下,張郃呆立原地,頭皮發(fā)麻,渾身冷汗如被雨水打濕。
“玲綺,錯不在他?!?p> 聽到秦淮的聲音,呂玲綺在空扭轉(zhuǎn)腰肢,越過張郃,一掌拍在袁熙的天靈蓋上。
袁熙只覺得自己身子變輕,向后飄去。
最為恐怖的是,自己的軀體赫然還在眼前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