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三拳
景蕭然飛快的跑到隔壁教室。
教室里，一個小男生摔倒在地，他的桌椅在躺在地上。
“金子，怎么回事？”景蕭然皺眉道。
這個教室是金緲在負責，主要是管理教室秩序。
要是第一天就出了安全事故，那對他們補習班就是毀滅性的。
此時，一個中年大叔已經跑到小男孩身邊，將小男孩扶起來，并檢查其有沒有受傷。
“不知道?！苯鹁樀哪樕先呛?，他咽了口唾沫。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突然，小男孩跟著桌椅一起倒在地上。
“剛小美正準備講課呢，這個小男生就毫無征兆的從自己座位上摔倒了?！?p> 雖然今天的人數(shù)超過了他們的預期，但是座位之間的空隙還是有不少，不至于會被擠倒吧？
“叔叔，您孩子沒事兒吧?！本笆捜蛔呱锨皢柕?，這位家長將孩子抱在懷里，他看不清孩子目前的狀況如何。
“沒事兒?！敝心甏笫搴敛辉谝獾男α诵Γ八暳Σ惶?，平時不注意就會摔倒?！?p> “而且我剛檢查過，他身上沒什么傷?！?p> “叔叔，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下吧，萬一呢？?！?p> “放心吧，不是你們的錯?！?p> 中年大叔把桌椅擺正，小男生重新坐回椅子上，看樣子是想繼續(xù)聽課。
景蕭然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小男生看起來約莫8歲，戴著一個厚厚的眼鏡。
“好了，沒事了，耽誤你們了?！敝心甏笫迕鎺敢?，“你們開始吧?！?p> 景蕭然不動聲色，跟著中年大叔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劉小美見事情已經處理好，就開始了講課。
“今天我給大家講一講作文的寫法……”
“金子，你去隔壁教室，我在這里看著?！本笆捜恍÷晫鹁樀?。
金緲點點頭離開了。
試講會開始，大部分家長選擇在教室外候著，小部分家長則在教室后面擺個凳子，陪著孩子。
“叔叔，您好。我叫景蕭然，是這個補習班的負責人之一?！?p> 剛中年大叔正透過窗戶看劉小美的講課，聞言立刻轉身。
“你好，我姓曾，你叫我曾叔就好?！痹仔Φ?。
“剛才那小男孩是……”景蕭然詢問道。
曾炎點頭：“他是我兒子，今年10歲，讀五年級了。”
“曾叔想讓他暑假來補習班學習？”景蕭然隨便找了個話題。
“嗯，假期我和他媽媽都要上班，沒人照顧他?！痹椎溃叭绻X得這里老師挺好的，那我會考慮給他報幾門課程。”
曾炎覺得景蕭然是來推銷自己的補習班，并沒有太在意。
“到時候我一定給曾叔打個折。”景蕭然笑道。
“那就謝謝了?！?p> 突然，景蕭然收起了笑容。
“曾叔，問你個事兒。”
“嗯？”曾炎不解的看向景蕭然，“你說。”
“您兒子從小就這樣嗎？”
曾炎沉吟片刻道：“嗯，他小時候學會走路比較晚，會走路以后，他經常無緣無故的摔倒?！?p> “沒去醫(yī)院看過？”
“看了，去縣醫(yī)院全面檢查了，說孩子是先天高度近視，看不清路，所以經常性摔倒?！?p> “可我看他今天帶了眼鏡，還是摔了啊。”
曾炎一笑：“那可比之前少多了，現(xiàn)在偶爾一兩次摔倒，我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p> “嗯?！本笆捜稽c頭，“孩子沒有其他的什么癥狀嗎？”
曾炎一臉狐疑：“你……你是醫(yī)生？不對，醫(yī)學生？”
景蕭然沒有否認，但也沒有點頭。
“有個親戚的孩子也這樣，有類似的癥狀，所以我問問?！?p> “你親戚的孩子什么?。俊痹自儐柕?。
“腦……腫……瘤。”
景蕭然看著曾炎，一字一頓說出這三個字。
“?。俊痹滓惑@，“腦腫瘤？不可能，我兒子他不可能是，他之前檢查過。”
“那你兒子是不是很易疲勞，而且喜歡睡覺？”
“注意力不能集中……”
“更重要的是，他的發(fā)育跟不上同齡的孩子?！?p> 曾炎愣住了，他看了眼在教室里時常左顧右盼的兒子。
他的臉色異常難看，因為景蕭然說的每一個癥狀都是對的。
“曾叔，我建議你有時間帶著孩子去醫(yī)院看看?！?p> “可以去市里看看，查一查腦部的核磁。”
景蕭然言盡于此，剩下的他也管不了。
“謝謝?！痹啄樕系男θ菰缇屯耆Вo緊抓著窗臺的護欄。
兩人沉默了片刻。
“能幫我寫下來嗎？做什么檢查或者有推薦的醫(yī)院嗎?！痹椎?。
景蕭然拿出紙筆，寫下來腦部腫瘤需要做的檢查。
“你有推薦的醫(yī)生嗎？你一眼就覺得我兒子有問題，你應該了解不少吧?！?p> 景蕭然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好意思?！?p> “還是謝謝你?！?p> ……
劉小美的第一場試講會結束了。
“爸爸，這位老師講的作文寫法很有意思。”
曾炎點頭笑道：“那我們下次再來看看?！?p> “今天不繼續(xù)上課了嗎？”
“爸爸要去辦點兒事，我們有機會再來?！?p> “好的?！?p> 第一場試講會結束，曾炎就帶著兒子匆匆走了。
每場中間的有十分鐘休息時間。
“小美，你講得挺不錯的?！苯鹁樀谝粫r間就趕了過來，“家長的反響都很好?！?p> “嗯?！眲⑿∶酪浑p眸子彎成了月牙，“我應該能被選進最后的人選吧?！?p> “我覺得能行。”金緲肯定道。
“謝謝。”劉小美巧笑嫣然。
“這兩個人……”景蕭然笑著搖頭，“看樣子，真的有事兒??！”
第一天的試講結束全部結束。
除了低估了家長數(shù)量，每一場試講會都順利完成了。
此外每個家長還會填寫問卷，選出自己最喜歡的老師。
“金子，告訴大家，明天試講會結束后一起吃個飯，我請客?！本笆捜坏?。
“嗯。那個周翠蛾阿姨又來問了，我把你跟我說的對她說的，她同意了?！苯鹁樀馈?p> “嗯?？梢园l(fā)展兩三個這種下線代理人?！本笆捜坏溃暗遣荒芏嗔?，否則得不償失?！?p> 到了正式報名，具體能招多少人，景蕭然也不敢肯定。
……
吃完晚飯，景蕭然來到了縣醫(yī)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還有熟悉的白大褂。
身處其間，景蕭然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悸動，這種悸動又帶著一絲抗拒。
婦產科在外科樓13樓。
來到護士站。
“您好，我妹妹在婦產科住院，她叫景慧，我想問下她在哪床。”
“等下，我查看一下?！?p> 年輕的小護士抬起頭又低下，翻起手中的住院列表。
“不好意思，我們科沒有這個病人，你是不是走錯了？”小護士道。
“你們這不是婦產科嗎？”景蕭然看了眼門牌，并且指了指。
“可我看你年齡也不大吧，你確定你妹妹在我們婦產科？”小護士反問道。
“就是昨晚急診送過來的那個女生?！本笆捜唤忉尩?。
小護士抬起頭，仔細端詳景蕭然。
“你是那個女孩的哥哥？”小護士道。
“嗯，昨晚我?guī)痹\的?！本笆捜坏?。
“她今天上午轉到ICU了。”
景蕭然愕然：“這個手術不是很難吧?！?p>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不難，你怎么不自己去做??？”
“我……”景蕭然一時無語。
好吧，他的確不會做。
“那她具體的情況您清楚嗎？”景蕭然盡量保持微笑。
“不知道，不清楚?！毙∽o士面無表情道。
“你……”景蕭然有些無奈，“護士姐姐，您就告訴我她轉去了哪個ICU就行，A還是B？”
“我看起來比你老？”小護士一聲冷哼，“ICU A區(qū)！”
“謝謝?！?p> 這還是景蕭然第一次以家屬的身份和護士溝通，他越來越能理解作為一個家屬的感受。
走到電梯口。
電梯上到13樓，電梯門開啟，一個熟悉的人走了出來。
“蕭然？”陳艷芳有些意外，“來看小慧的？”
景蕭然點點頭：“大媽，聽說小慧轉到ICU了？手術出了問題？”
“唉，手術沒問題?！标惼G芳嘆道，“就中間耽誤的時間太長，出血量多，術后并發(fā)感染。”
“挺過這段時間就好了?！本笆捜话参康溃暗壬眢w營養(yǎng)跟上，恢復得會更快?！?p> “謝謝?！标惼G芳道，“你稍微等會兒，我去拿著留下來的生活用品，等會兒一起去ICU。”
“好?！本笆捜粵]有拒絕，雖然可能見不到景慧，但既然來了還是去看看。
這時候，景蕭然注意到陳艷芳身旁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陌生男生。
他拉攏著耳朵，穿著一聲黑色運動服，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跟在陳艷芳的身后。
不到五分鐘，陳艷芳拿著一些生活用品出來了，穿著黑色運動服的男生也緊隨其后。
“他是小慧的男朋友?！标惼G芳冷冷道，她甚至都沒有看向穿著黑衣運動服的男生，“今天我讓小慧她爸，把他找過來……”
“砰……”
陳艷芳還沒說話，景蕭然一拳就砸向黑衣運動服男生。
黑衣男生來不及反應，臉部被直接擊中。
“這一拳，是替小慧打你的?！?p> 又一拳！
“這一拳，是我打你的?！?p> 再一拳！
“最后一拳，是打你這個渣男的！”
景蕭然的這三拳極為迅疾，黑衣男生的臉被打得一片清淤。
不僅黑色運動服的男生沒反應過來，陳艷芳都沒反應。
“蕭然，別打了！”陳艷芳趕緊攔在兩人之間，他也被景蕭然兇惡的模樣嚇住了。
這男生是該打，但是也不至于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