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哥,不要客氣,你跟我妹夫同宗同族,還是隔房的三大爺呢。
按理說,我都應(yīng)該叫您一句三大爺?!辫F生很恭敬的說。
說話的這位,就是江夏酒樓的東家,看著人很干練,人也精神,瞧著有五十歲上下,沒有一絲白頭發(fā)。
穿著打扮,都不是土財(cái)主那種,反而是一身工匠模樣,原來這位鐵生東家,家傳的木匠,平時沒事,就喜歡干點(diǎn)木匠活。
“您是東家,這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要是亂了套,那怎么行。
小老兒,要是仗著面皮,在這倚老賣老,那就是給史家抹黑,您可別折煞咱。
您要是實(shí)在厭棄了,直接說一聲,咱自個卷鋪蓋走人?!贝笳乒竦呐阒δ?。
“可別家,您別生氣,我可沒厭棄您,你是咱酒樓的頂梁柱。
全指著您了,要是沒有您老,我一個木匠胚子,那能開的了酒樓啊?!辫F生忙陪不事。
這老頭,不是善差,自己這才一句,老頭子幾句,直讓人下不來臺。
鐵心也不啰嗦的,問清楚地點(diǎn),直上三樓,這事蹊蹺了,他昨天就知道了。
鐵心是江夏縣尉的姐夫,這買賣也是給妹夫幫著看管,一發(fā)生這事,他就過去問了。
昨晚得到的信,縣令也過來了,要拘魂訴冤,今一早,就有人送信了,昨天夜里沒拘到魂。
這案子有的查了,知道準(zhǔn)確消息了,他就來店里,一來安撫下店里的伙計(jì),二來安撫下店里的客人。
在案子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走,難免就給人耽擱了,必須要過來看看情況。
這上了三樓,不知道是剛死了人,還是咋滴,心里直砰砰亂跳,讓人有種心亂如麻的感覺。
先是由伙計(jì)叫門,一間房一間房的過,無非是勸慰一下,問問有沒有急事。
跟人講下,查案期間,店里減免食宿,讓客人們等案子查完,三樓是上等房,總共住了六間。
一間發(fā)生了命案,還剩五間,其中連著的三間,就是闞澤他們一行。
三間都是關(guān)著門,沒有人出來的,除了一日三餐,讓伙計(jì)們送。
鐵心掌柜的聽了伙計(jì)的說法,三間是一起的,在柜上壓了五兩銀子,也沒說住幾天。
昨個白天也都沒出來,不像其他房間,有的都鬧了,這邊這么安靜。
“東家,你說他們不會是兇手吧,這么反常?”小伙計(jì)一邊走一邊說。
“別瞎說,你這亂說話,要是衙門口聽了,真把人抓起來,沒憑沒據(jù)的,這不是誣陷了?!辫F心不住了數(shù)落小伙計(jì)。
這個伙計(jì)是大掌柜的親侄子,一直想讓他當(dāng)個跑堂的,可惜話太碎,眼力勁也差點(diǎn)。
“你啊,以后多跟他們學(xué)者點(diǎn),懂不懂啊?”鐵心免不了提點(diǎn)他兩句。
大掌柜的想讓侄子以后頂班,妹夫也想著用本家的人,就是這小子不上道。
小伙計(jì)推開闞澤他們房間的門,東家鐵心進(jìn)來,忙雙手抱拳,就見屋里是兩個孩子。
一個大孩子,看著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另外一個半大孩子,瞧著也就十二三歲模樣。
“額,兩位……”東家鐵心有點(diǎn)不知道說啥好了。
闞澤看著兩人推門進(jìn)來,領(lǐng)頭的是店里的伙計(jì)。
“有什么事嗎?”闞澤面露不解。
“這是我們東家,知道這邊出了命案,大家一時半會的,走不了,過來跟大家說幾句?!毙』镉?jì)先介紹了。
“實(shí)在不好意思,這案子偵破期間,店里的人都不讓走,兩位可以放心,期間的食宿店里負(fù)責(zé)?!辫F心照常說著。
一旁的鐵石頭直勾勾的看著,人仿佛呆住了,緊接著就哭了出來,還不是小哭,而是大哭,嚎啕大哭。
“爹啊,你們咋就沒來找我?”
闞澤在一旁,被鐵石頭這聲響給鎮(zhèn)住了,這小子是撕心裂肺的哭。
在看鐵心東家,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哆里哆嗦的,看著鐵石頭好一會,好像人都木了。
“你是石頭,是……是石頭嗎?”鐵心掌柜的想抬腿過去,就覺得這身體不受控制一般。
“我是石頭,你們咋沒回來找我???碼頭上,碼頭上。”鐵石頭人仿佛迷了一樣,就會這一句。
鐵心東家直撲過去,一把抄住了,也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啊。
闞澤看著兩父子哭做一團(tuán),心里也跟著難受。
隔壁房的張士誠、柳亞夫婦、柳麒麟都過來了,看著鐵石頭這哭做一團(tuán)。
都知道,這是父子相認(rèn)了,柳亞夫婦看著高興,可算一塊石頭落了地。
瞧傻了一旁的小伙計(jì),他那里見過這陣仗啊,東家的兒子找來了?這是父子相認(rèn)?
“孩子,你可別哭了,跟爹說說,這些年,你是咋過來的?”鐵心東家給孩子擦擦眼淚。
“我在碼頭等了你們?nèi)烊梗銈兌紱]回來。
我?guī)缀跻I死在哪里,是個乞丐看我可憐,不想著我餓死,就給了我口吃的。
后來就跟著討飯,過了沒多久,衛(wèi)城就來了個乞丐幫的管事,說衛(wèi)城這一塊,他說了算。
大部分人就都跑了,他把小乞丐都挑走,住在城外野地的院子,我就在那生活了八年。
前幾個月,院子里走了水,乞丐頭子們都燒死了,我們就跑了出來。”鐵石頭說的傷心,又哭了起來。
鐵心東家聽的也難過,在乞丐窩里,待了八年,孩子沒有斷手?jǐn)嗄_,已經(jīng)是萬幸。
這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好孩子,不哭了,我這就領(lǐng)著你回家,你娘,你奶奶都可想你了,我的兒啊。”鐵心東家摟著鐵石頭,又是哭一通。
闞澤被這父子二人感動的不行,別說古代找回失散多年的孩子,就是現(xiàn)代,那都是難得的喜事。
這邊父子相認(rèn),那邊衙門口,一早,仵作就把張?zhí)鞄煹氖聢?bào)上去,說是有皇上親封的“休靜先生”。
縣令就帶著人急忙忙的過來的,正好看到父子相認(rèn)這個場景,兩父子是情真意切。
縣令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了,也不好打擾的,只等的雙方情緒穩(wěn)定了。
“鐵東家,給你道喜了,今日父子相認(rèn)?!笨h令先是給鐵心東家道喜。
又轉(zhuǎn)頭沖一身道袍的張士誠,行了一禮。
“不知道休靜先生當(dāng)面,下官失禮了?!笨h令客客氣氣的。
張士誠白了這人一眼,“你這法家的狂徒,欺上瞞下,可該知罪?”
凌西安
鐵石頭終于父子相認(rèn),下一卷就要開啟京杭大運(yùn)河之旅,沿途的水神妖怪,我還真不舍得衛(wèi)城,其實(shí)廬山還有好多包袱,包括衛(wèi)城,可惜,隨著劇情,已經(jīng)到了江夏,除了岳小云、黃大仙,這兩個事,這一卷差不多就沒啥轉(zhuǎn)折了。 其實(shí)還有一個我挺著急的,那就是女豬腳,一直沒出場,也沒讀者催我。要不,就別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