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地跳,好像要跳出了胸腔。
腦子嗡嗡嗡的,滿是星星,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
她怎么,
她怎么親上了自己。
眉眼含笑,眨眼間,鼻尖輕觸他凹凸不平的面具,抬眸就可以望見他驚慌的眼眸,勾了勾唇,
“阿御?!?p> 遠處的紅月瞪大了眼,甚是驚訝。
這……這這……
不應該啊。
“嗯?”
一聲阿御,叫化了他的心,一股暖流上心,他想要她,想要她的全部。
“阿御,你再低些?!?p> 聽話地低了頭,微微前傾,被唇上完全的涼意驚大了眼。
“小魚兒?!?p> 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是該順勢抱上,還是應該推開她,生氣地質(zhì)問她。
可,就是明明知道她在利用自己讓又追上來的衛(wèi)星河死心,他還是享受,還是想要她的吻。
哪怕,這只是利用,他也覺得值得。
“看到了?皇嫂就算不喜歡南皇炎了,那也是皇兄將要迎娶的人,這照輪哇,也到不了你。當年,那場搶親鬧得多大,你也不想想。”
一句句都在提醒少年,自己的愛戀也不過是一場單相思。
面前的少年卻好像沒有聽清,只是轉(zhuǎn)身,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
“倒不知道身為公主,八卦得很。不是俘虜?帶小爺回去?!?p> 南清瑤簡直要氣炸了!他什么態(tài)度!他是俘虜,不是有數(shù)嗎???
這么理直氣壯,我可以打死他嗎?!可以的吧?
反正皇兄也看不慣他,算了算了,打死他好了。
氣死了。
舔了舔唇,妖媚勾魂,靠近,一絲絲的體香縈繞,“太子殿下不行啊?!?p> 胸膛上下起伏劇烈,不知道該說什么。
整個身體發(fā)熱異常,喘出的熱氣噴在脖頸上,甚是曖昧。
“南錦御!”
突然,被他一把橫抱起,快步邁進就近的一間屋子,狠狠地一踹,關上了身后的門。
將她壓在自己懷中,逼近,腦門嗡嗡嗡的,低頭吻上,情意纏綣。
壓抑一年多的愛意噴涌而出,再也無法藏著。
“南……唔?!?p> 小手胡亂地推著,想把身上的人推開,身子卻越來越酥軟,沒有力氣。
垂眸,想看她動情的樣子,想看她眼神迷離的樣子,想看她局促的樣子。
自她同南皇炎成親,他便不能再找到名義去陪在她身邊,再也不能陪著她,也不能護著她。
之后,又失蹤了一年多,他想她想得快要發(fā)瘋。
喘著粗氣,一呼一吸,落在耳邊,都是曖昧的信號。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小魚兒,若是錦御沒有輕重,真要了你,還玩嗎?”
咬著唇,眸中春水動人,輕輕喚,
“阿御。讓我?guī)湍??!?p> 攥緊手中的素帶,臉色逐漸緩和,“小魚兒不害怕?”
南錦御突然覺得,讓她看見、知曉,也不是什么壞事。
撫上他的面具,秀發(fā)披散在枕間,分外惹人愛。
“阿御,讓我試試。”
試探性地撫上,緩緩揭開,身上的人卻突然握住她的手,
“小魚兒……”
低低沉沉的聲音,落在偌大的屋子里,竟然也顯得幾分孤寂。
“沒事的。我不怕。阿御也不怕?!?p> 一抬手,面具嘭然落地。
第一眼時,她確實嚇到了,這張臉……
掩蓋的情緒,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
慌亂地從她身上下去,瘋狂地撿起那落地的面具,胡亂地戴上,躲閃著她的目光。
那一刻,南錦御,高高在上的太子,感覺自己就像見不得光的蟲,恨不得能夠找到一條縫鉆進去。
他為什么會鬼迷心竅地同意揭開面具。
不能的,不能的。
腳下一動,就想逃出屋子,不再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
“阿御。”
拽著他的手,險些掉下床,“阿御,讓我?guī)湍愫貌缓??!?p> “如果剛剛……對不起。阿御,阿御不是相信易安嗎?讓我試試,阿御?!?p> 一聲又一聲,南錦御真的是恨死了自己。
怎么她一開口,自己就不忍心甩開她的手。
僵硬地背對著她,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只是任由她拽著。
“阿御,讓我試試?!?p> 就差一步了,只要他同意,這筆情便可以還了。
僵持許久,男人緩緩轉(zhuǎn)身,抬眸,再察覺不到她的異常。
“易安……”
長長一喚,嘆了口氣,微微傾身,將她抱起。
站在床上的宮淺語高了半個頭,眸光流轉(zhuǎn)。
“阿御,沒有關系的。我試試?!?p> 她要還了那場大火的情,哪怕藕斷絲連,還不清。
擁她入懷,“易安可知何人可喚阿御?”
宮淺語閉著唇,順勢倚靠在他肩上,輕聲細語,
“阿御,之前聽皇姐喚過,亦聞太后提起。”
所以,她才選擇叫阿御。
“知曉還喚。”
他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感受她的溫度,想停留此刻。
“阿御若不愿……”
“易安喜歡便好?!?p> 急急打斷,她喜歡就好,本也是留于她的。
“那,進宮后,我派人將藥送于你,過些時候再幫著治療……”
進宮。
心里突然一動,咽下沒有說完的話。
祁兒,她的祁兒,終于要見到了。
南皇炎……
她,還是要對不起南皇炎了。
相愛的人,就一定會在一起嗎?
她,還是逃不過那個魔咒,還是落入了之前那個圈套。
皇宮:
“皇上,現(xiàn)在只有李丞相之女尚未入宮,其余秀女已經(jīng)由湯嬤嬤帶去了。”
隨身公公在一旁報告著,滿面春風,他的皇上終于要從易安公主的事情中走出來了。
“朕知曉了?!?p> 未曾抬眼,一抬手,屋子里的侍衛(wèi)們魚涌而出,瞬間,只有他一人。
“暗影?!?p> 話音未落,男子從暗處閃現(xiàn),半跪低頭待命。
“陪朕說說話?!?p> 起身,帶倒了桌上如山的奏折,衣擺拂過,留下一陣龍涎香的氣味。
“是?!?p> 只皇上一個眼神,他便知道要怎么做。
起身,緊跟而上。
“暗影,你說,她到底怎么想的。朕現(xiàn)在越來越看不懂了。宮子瑜來了信,說是給朕下戰(zhàn)書。”
苦澀一笑,
“如今,易安站在宮子瑜那邊,他的戰(zhàn)書,不就是易安向朕下的戰(zhàn)書?!?p> 駐足,抬眸,落在那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墻,
“朕竟不知,那幅畫,有那么多的秘密。”
“朕也不知,易安讓人帶走祁兒,卻又入宮,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上的一句一句,落在他耳邊,只得細細聽著,不敢妄言。
皇后,應該有自己的打算罷。
只希望,皇后不要傷了皇上的心才好。
“怕是皇后為了保護太子殿下,才帶走了?!?p> 剛抬眼便對上面前威嚴的目光,心中一震,忙開口安撫。
“可,顧家要如何安置。”
暗影低著頭,不言不語。
皇上心中已有打算,他的意見也沒有必要了。